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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看着你走远

每一个人的想念,不管多么的感人,时间总是会毫不留情,总是会不留情面的流逝,哪怕你想要抓住最后的时光,却总是会不知从何下手,不是缅怀,也不是留念,而是时间的无情。

回过头,再看看曾经的美好时光,小时候的天真,再到真正的长大成熟,有伤感,有缅怀,也有失望。

七年后,唐衍私塾十七年,那一年秋天,秋叶散落大地,在风中似要归根时,他的父亲病重,在一个吹起了紫色之风的夜里,父亲辞世。

唐百善去世,唐家因为唐衍的原因,每一个家仆都给了一些赡养费,让他们以后自己去过活,从此唐家解散。

唐百善去世,唐衍并没有表示过多的感怀,生老病死,看的多了,明白的多了,也就不会再伤感了。

唐衍离开私塾,在老家一处比较好的一座山头给唐百善置了一块墓地,在墓地旁搭建了一个简陋的茅屋,从此唐衍为唐百善守孝。

守孝三年,唐衍并没有出去过,而是常常坐在茅屋前那块石头上发呆,看看天,看看地,看看这人生百态。

人生二十年,足以改变一些人,成就一些人,原先的那座老城,侯九升了官,成为了郡守;唐衍的两个伙伴,依旧遵行着当初的那个诺言,成为了老城中第二、第三恶霸;唐衍的姐姐在唐百善去世不久后回来过,然后回去了再也没了音讯;不变的依然是老城的百姓,依旧朴实。

守孝三年后,唐衍下了山,买了一些酒回到了墓地,父亲的坟前,唐衍目中出现恍惚,依稀似回到了十七年前,父亲抱着自己,来到了师尊的门外,转眼间十四年过去,沉默中,唐衍喝下了一壶酒。

唐衍下了山,回到了私塾,背上了行囊,转身之后看到了年迈的师尊,离去时,他向着师尊,说出了要远去的想法,这是他的一个梦想,已在心中酝酿了很久。

远去时,唐衍在师尊的面前,扣下了第二拜,这是……远去之拜。

在师尊的凝望里,孟浩背着行囊,在一日清晨中,踏着初阳,越走越远。

他第一次回头时,似看到了父母双亲,远远凝望自己。

第二次回头时,他看到了年迈的师尊,沧桑的眼神中带着鼓励。

声音回荡耳中,有父母的、有姐姐的、有老城百姓的,也有师尊的,那声音中似乎在说:我们看着你走远!

唐衍沉默,他隐隐似明白了一些什么,转身时,走的越来越远了,坚定着心中的想法,没有回头第三次。

唐衍一路向东,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向着东走,但他凭着感觉,似一路向东,有着他想知道的东西,美好的东西。

一路向东,唐衍来到一条大河旁,在大河中,他遇到了一个渡舟人,坐在船中,渡船人和他谈论着不一样的世界,谈着有关长河的传说,那传说中似这条河,有仙人居住。

仙人,是唐衍读过的书本里,偶尔会看到的一个称呼,让他很感兴趣,在这条河旁居住了三年,可惜没有看到仙人,而是在那河水的倒影里,似看到了又一个自己。

飞在天空,修在山中,生活在一个叫做天界的地方……

仿佛自己跳下去,就可以成为另一个自己,结束了这一生。

三年后,唐衍没有跳下河中,而是起身离开了这条长河,走向了更远的地方。

再次向东而行,一年后,他来到一座山下,山下有个山村,村民很朴素,管着唐衍的吃住,他在山村中住了下来。

常常听着村民说这山上传说中住着五个巨人,保佑着一方土地,不过谁都没有见到过,只当是一个闲话笑谈着。

那日,唐衍背上了行囊,和村民告别,走之前,他来到了山下,上了山,看到了屹立在山顶上的五个巨人,他似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下了山。

向东走着,在某一天的黄昏时,唐衍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中的火烧云,那不是云,那是一个面孔,一个身体,肩头上有着两条小龙……

清晨,唐衍来到小溪旁,洗了把脸,浑浊的河面上倒影着的不是他的模样,那是一个老者在钓着鱼。

这一刻,他明白了什么,唐衍默默的抬头看着天空,脸上带着对一生的追忆。

“我的人生,经历了太多的道理,而我的选择……又是什么……”

“我没有选择成为河水倒影内的自己,没有选择安静的过活……这些……都不是我的选择。”

“我这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唐衍沉默,望着星空,他没有答案,有的只是越来越多的茫然,再就是深深的疲惫。

他想家了,这一年的秋天,星空下的唐衍,他看着天空,没有去看脚下的树叶,在风中吹着,凝聚在一颗颗树下,这落叶归根他看不到,可此刻的他,仿佛也成为了一片落叶,在离开家多年的岁月后,他要归根。

唐衍走了,当初他从家中走到这里,用了很长的时间,如今他归根,只用了六年。

当初的老县城还在,只是比当年更繁华了一些,唐衍满头白发,走在县城中,依稀能找到一些往年的痕迹。

院坊已经不在了,当年的那处墙头,也早就被人推到,此刻成为了一处大宅子。

唐衍的家,也都在岁月里消失,原来的位置,如今成为了一处客栈,在那客栈旁凝望,唐衍站了很久很久,脸上除了岁月的沧桑外,还有了复杂,转身离去。

他来到了师尊的门前,房屋依旧在,可开门的人,却已陌生,问询之后,唐衍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东山。

那里多年前,葬着父亲,二十多年前,葬了师尊。

唐衍轻叹,默默的拎着一壶酒,上了山,先去了他父亲的坟头,看着满是杂草的坟包,孟浩沉默。

“尽管这里只是一场幻境,尽管你不是我真正的父亲,可……你让我感受到了我缺少的父爱,哪怕只是简单的抱着,只为了让我多睡一会……”许久,唐衍轻声开口,早在向东行走时,他就已经明白了一切,自己的世界,只是一场虚幻,只是一个考验。

大道雷音滚滚而来:闯关者,岁月之忆,闯关成功!

ps: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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