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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翌日,整个学校全都在讨论昨晚颁奖礼上的大娄子,就连化学化学工程等专业的课堂上都拿这事当案例讲。陈春华教授知道自己的爱徒处境不妙,下了课准备到政教处去助拳。陈春华刚走走出办公室,就看到何妙儿正在门外低头徘徊。

何妙儿见到陈教授像看见救星,急忙凑上前去求情。不等何妙儿张口,陈春华先恨道:“你们啊!真是不知死活!这艾奇才也真本事,竟然把那么多毕业生都拉着一起胡闹!”何妙儿补充道:“陈老师你救救他吧,他还,他还把所有事都一个人担下来了。都快把我气死了!”陈春华急道:“什么?这又是为什么啊?”何妙儿学着艾奇才的口气:“他说反正也经常被处分写检查,与其连累大伙一起不如一个人承担了。”陈春华长吸一口气,叹息:“他就是自作聪明不知道深浅,这是写检查就能打发的事吗?”何妙儿也愤愤不平:“他说怕影响马英俊他们就业。”陈春华听了这话,气急反笑,问道:“这傻小子。他自己不就业吗?!”何妙儿回答:“我也这么说啊,可是他说反正打算和我出国,不怕处分。”

陈春华面色为难地帮妙儿分析:“处分?想的怎么那么好呢?艾奇才差点把学校点着了!”见到陈春华也为难,何妙儿更是心里没底:“那怎么办啊?他,他还说老爷们的事情让我少管。”说到这里,何妙儿大感委屈道:“他,他还。。我让他好好和老师解释,别替别人掩护,他不但不听我的,还管我叫多管闲事的败家傻老娘们儿。”何妙儿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弄得陈春华也措手不及。陈春华不明白何妙儿的哭点在哪,问道:“唉,你哭什么啊,哭也没用啊。”何妙儿不依不饶地说道:“他都管我叫傻佬娘们了!”陈春华这才明白,说了半天何妙儿是为了这么一句评价而哭。陈春华不想卷入孩子的是非纷争,他制止何妙儿说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再添乱了!只能说我尽力吧。”说完话,陈春华匆匆离开。留下何妙儿焦急地跺脚,干着急。

此时在政教处,艾奇才臊眉搭眼地坐在椅子上,一点不见了昨晚的风光,班主任方老师正陪着政教处刘主任一起训话。艾奇才从一进学校就是让老师头疼的那种学生,学习好却从不听话,让人夸也不是骂也不是。不过,作为班主任方老师从心里还是欣赏艾奇才的,他心知艾奇才这样的学生因为纪律早就成为以保守出名的训导主任的眼中钉,所以在批评时总是借机就加几句夸奖的话暗中帮忙。艾奇才一听方老师的批评就明白自己一定得装聋作哑让老师随便骂,只要低调解决自己的麻烦比什么都强。

方老师口气佯装严厉:“你说你啊?大四、大四了不老实,你还有没有点学生样了?你母亲辛辛苦苦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容易吗?学校要是按规章处理你,你对得起你妈吗?你对的起你自己的成绩吗?你对得起我们大家还有刘主任一直以来对你的期望吗?是不是刘主任?”刘主任正在气头,不接这茬:“我可没期待他什么,你看看他写的那检讨啊,大包大揽,这是认错的样子吗?艾奇才你别笑!自打你一入校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方老师你是知道的,你说他惹过多少麻烦?是我冤枉他吗?”“是,是,我当然知道了。艾奇才你还不给刘主任承认错误?”艾奇才对方老师的策略心知肚明,急忙配合:“是,您说的是。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刘主任不吃这一套,他两眼一瞪,双手叉腰,呵斥道:“艾奇才,你少这嬉皮笑脸假装配合。说!老实交代!你煽动了多少同学一起和你折腾?”艾奇才消极地回答:“老师,说煽动多难听啊。”刘主任口气更胜:“唉,你还嫌难听?你这就是煽动,不然他们该毕业的毕业、该就业的就业,为什么都赶回来和你一起抽风?你老实交代!我告诉你,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学生,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学生!”

艾奇才听这种话早已经起了茧子,心想反正都把事担下来了,要是再往回到纯属鸡飞蛋打,于是心下一横,昂首回答:“真没人和我一起,就我一个人干的。”看到艾奇才拒不配合,刘主任怒道:“你别不知好歹!知不知道你把教学楼点了?要放头几年就应该把你抓起来!蹲几年大牢!”艾奇才正要组织语言反诘,但看见刘主任身后的方老师用力摇头,艾奇才只好放弃抵抗,低头不语。

此时陈春华老师敲门入内。艾奇才见到陈春华到来,知道又来了个救星,急忙起立问好。陈春华却没有好气,向艾奇才撇了一句:“我不好!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说话间,陈春华换了一副笑脸走到刘主任身边,说道:“刘主任,您先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刘主任拿起艾奇才的检讨递给陈春华说道:“陈教授,不是我说的,您看看,这就是他犯了错误之后的检查,这是糊弄谁呢?”陈春华接过艾奇才的检查一看,简直就是从检查模版上拓下来的。陈春华对刘主任劝说道:“刘主任,咱们先让他回去,一个学生在这,咱们老师说话也不方便。”说完就扭头训斥道:“这叫检查?这叫凑合!罚你回去重新写一万字!”

方老师不等刘主任答话,急忙连声叫好,说道:“艾奇才,你先回去反省。”刘主任本想拒绝陈春华的提议,现在只好改口,对艾奇才补充道:“艾奇才,这事没完,我告诉你你回去等通知。”

艾奇才知道陈春华这是打算慢慢劝说刘主任,自己急忙开溜。方老师送艾奇才离开,关上门想缓和一下气氛,向陈春华问道:“陈教授,刚才四方什么事啊?”陈春华道:“四方看上了他研发的一个软件。”方老师挤眉弄眼地和陈春华唱戏:“四方?那可是大公司啊。”陈春华道:“对啊,所以我说。咱们学校对于有才的学生还是应该多多宽容。。”这两人一唱一和刘主任已经听出眉目了,他当即说道:“陈教授,您要是为艾奇才求情,还是别张嘴了,我可帮不了忙。这事已经捅到教委了我告诉你们!”刘主任把话撂下,自己坐在沙发上生气。

陈春华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为他求情,我是帮您提个醒,这孩子是我教的,虽然淘气,但正经是个人才。将来保不齐能有大出息,咱们惩罚归惩罚,但是怎么也得给孩子个改过的机会。”刘主任道:“方老师你听听,陈教授,你就是护着学生。尤其是这艾奇才,别说是四方,就是八方要他了,我也不能吐这个口!我可不是冤枉他,你说他是省油的灯么?上这四年学,平均一个月到我这报道一次吧?我这么说可不是个人对他有什么看法,我这是实事求是!”刘主任继续说道:“而且昨天的意外当着那么多领导,可不是小事,没听说么?张校长一早就去教委了,就是为了这个事!轻饶不了他!所以说啊我也做不了主。我看你们也别努力了,没用。”

何妙儿正焦急地站在政教处不远处,看到艾奇才出来了急忙上前询问结果。艾奇才心里虽然忐忑,却依然要在爱人面前强装大度,开解何妙儿道:“陈教授帮我说情去了,应该是能搞定,七八九不离十吧。”何妙儿一直在为艾奇才担心,听到他这么说,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了下去,结果又想起之前艾奇才骂自己的事情,一撅嘴,转身就要走。艾奇才不知道何妙儿好端端地怎么生气了,急忙追问。何妙儿被拉住,埋怨道:“我没生气!”艾奇才嘿嘿一笑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你别生气了啊,再生气都不好看了!”

这句话可更是捅了马蜂窝,何妙儿本来只是不高兴,现在可真的发了小姐脾气,怒道:“我现在就不好看了。”艾奇才终于憋不住了,问道:“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我刚死里逃生。”艾奇才还没说完,何妙儿小脸一拉,委屈道:“反正我已经是败家傻佬娘们儿了。”艾奇才终于明白了,原来何妙儿还为这句话生气呢。艾奇才急忙赔笑着搂住何妙儿赔笑道:“哎呦,这能记仇劲的,都上辈子的事了你还没完呢?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是傻老娘们儿行不行?不对,是败家傻老爷们行不行?”何妙儿这才转过头来,佯装用力地揪住艾奇才的耳朵说道:“这还差不多!我一天一宿没睡好为你着急,你还这么说我,可恨死了!”艾奇才心知何妙儿为自己担心,自责道:“还是我们家妙儿心疼我,毕业设计都不做,为了我的事着急上火,走走走,我请你吃饭,米饭管够。”

艾奇才说完,拉着何妙儿就奔食堂去,何妙儿却说道:“我到想做设计,机房的机器也排不上,让你帮我买电脑我你也不管我。”艾奇才想起自己近日连续忙着练舞,确实忘记了帮何妙儿装电脑的事情,改口道:“那要不咱俩现在就去电子市场配你看看?”何妙儿转怒为喜道:“那你陪我买电脑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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