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看着窗外旋转的风车,渐渐迷糊了双眼。“这种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一直旋转、一直旋转……”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像是又回到了清晨的那个梦境,无法逃脱的黑暗,无法停止的步伐。
“你们看,路边那些是什么!”晟指着窗外,拿手机拍着照片,麻利的发上了微信。
“那不是回民的建筑吗?传统的异域风格。”太子淡淡的瞟了一眼。
“这里还是南方吗?我们到哪了呀。为什么感觉像到了北方呢?你们看,更多的棉花。”晟打开窗户,看着那些白团团的棉花簇拥了回民的异域风情的建筑,像是到了新疆的感觉。
路旁郁郁葱葱的白桦树迎风晃动着,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渐渐起风了,风卷着细细绵绵的沙尘,悄悄拍打着每个路过的灵魂。
“乍一看像是下雪了一样,真受不了这棉花的质感,太松软了!”佐伊用手指戳着刚采摘的棉花。
她就是这样的女孩,从小就喜欢看上去毛茸茸很带感的小动物小植物。就为这个,前年晟就买了只白兔给佐伊。
他们给兔子起名叫“宝宝”,佐伊天天就抱着宝宝摸来摸去,真所谓形影不离。也不知是不是天天跟着人的缘故,宝宝连睡姿都像人,四脚朝天仰着睡。
后来由于工作的缘故,佐伊还千里迢迢,将宝宝从北京带到了景德镇。还记得过北京火车站的安检时,正值十一国庆,火车的安检除查的特变严。除了包包要过安检,还有配枪安检人员全身扫描。
她不想让宝宝托运,因为宝宝从没在陌生的地方离开过她,于是便将宝宝带在身上,用了各种掩盖措施,过关斩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兔子顺利带上了卧铺车厢。
那种感觉,比贩毒都来的惊险。外面层层的安检,里面,背包里还装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佐伊顺利把它带上了列车,还跟这只兔子在卧铺睡了一夜,安全抵达景德镇。
她现在拿着棉花,就像拿着当初那只兔子一样,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并且还时不时的用手指轻轻戳着柔软的棉絮,生怕吵醒什么一样。
“是不是像极了我们的宝宝?”晟看了一眼佐伊手中的棉花。
“第一次看到宝宝就跟这个棉花球一样。”佐伊抬头看着副驾驶座的晟,又是一样的逆光。佐伊眯起眼,看不清晟的脸。
“嗯。”晟就恩了一声,然后陷入了沉默。
佐伊唯一一次离开宝宝,宝宝就死了。在一个安静的晚上,没有任何预兆。
早上回来,只看到宝宝已经僵硬的尸体。她将宝宝埋在一棵树下,别人问起,她总是说宝宝跑了,至今不肯承认宝宝已经死了。
虽然已经死去,可是佐伊偶尔会在晚上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睛在枕边盯着自己。那样的气息,分明是宝宝的气息。
偶尔,她会半梦半醒的状态摸一摸宝宝毛茸茸的毛然后又睡过去。可是睡醒后,当第一束阳光洒进房间,那空荡荡的空间之中,只有一个人的气息,其他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绵绵长长的梦罢了。
浮生际遇万千,眼中的世界是梦亦或是现实,还是仅仅是一世与一世的界限不得而知。所知道的只有此时此刻自己的心以及未泯的灵魂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