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抚上眉毛,沿着眉毛的形状滑动,眉毛的弧度微微上挑,还有我的眼睛,配合眉毛的走势一般,眼角微微上挑。
就是这一挑,给这张平静的脸增添了****的风情,就是这一勾,让无数的人摇着头说——祸害啊祸害!
还有另一种说法,叫妖孽。
真是可笑的形容。
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是将发丝规规整整地束起,长长的留海遮住秀美的眉毛和妖孽的眼角,一身素白的衣衫,但是,我还是没能摆脱“妖孽”两个字。
从进入少女期开始,这个词就成了我的代名词。
我闭上眼睛,往事刷刷地滑过。
我抓住了记忆力最常听到的一个词“坏女人”。
“坏女人”!我用力地咀嚼着这三个字,死死盯着镜子里的人。
像是盯着最仇恨的敌人。
我喜欢这三个字。
这是我瞪视了镜子里妖孽女人三分钟之后得出的结论。
如果注定红颜无好命,那么,我宁愿做祸水。
下意识地,我的手指抚上了右耳垂,那里的洞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再也无法消失,曾经戴在那里的耳坠已经被摘下,消失的已经消失了。
就像镜子里的女人,已然脱胎换骨。
从这一刻起,那个遮遮掩掩畏畏缩缩的季清风消失了,我,已经成了另一个人。
在北方干燥厚重的秋日里。
理直气壮存在,妖孽般的女人。
我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宿舍里的亲友团已经消失了。
张怀袖看到我就站了起来,“清风,你进去了好久,我等着和你聊天呢。”
视线扫过她期待的眼神,扫过她刚进门时亲友团已经为她整理好的书桌,最后,我还是不做声地坐下,不理会。
“清风,你好漂亮哦,就像故事里的人一样,我好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呢?我专门挪到你旁边坐,你不会介意吧?”张怀袖仿佛看不懂我的冷脸,跟着在我身边坐下,伸长了脖子想看我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