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合上手中的世界历史,嘴里叼着根草,双手抱头躺在山丘柔软的草上,风吹过,草儿慢慢的弯下了腰。周围是一个个数不尽的山丘,极目眺望,远处是一座座连绵不绝的万丈高山,在蔚蓝广阔的天空下,小羽只是这一副辽壮广大画卷下的一个小点。
回想着书中描写的场景,小羽依旧忍不住热血沸腾。
整个天空乌云密布,周围一片肃杀之意,遥遥九万里全是一片铠甲光辉,偶尔从厚厚的云层穿射下来的一丝阳光,打在铠甲上,反射出令人炫目的惨白。
这是最后一战了,北洲云吞侯的铠骑一路南下,踏破万千河山,枪向所指,无人能挡。金属面具永远都是那个冷漠的表情,大军之前,十八大铠圣带领身后十万万铠骑,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将西方午极之人心中的天堂践踏的支离破碎,那是一种不可阻挡的撕心裂肺般的痛。
小羽深吸一口,“云吞侯太厉害了,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将西洲打败了。”
看着手中的世界历史,这本书可着实让小羽肉疼了一阵子,这还是前几天运气好,在山林中找到了一只受伤的貂,用它的皮换了五十个铜钱买来的,五十个铜子可够自己家半个月生活用的了。不过小羽觉得还是值得的。
虽然书里有很多东西没提到,小羽看着万里碧空,比如天上那一条横跨整个天际的月河和地上将整个世界一分两半的印河是怎么回事,还有天上的那两个月亮,一个就是普通的月亮,但是那个有点淡紫色的月亮是什么情况?
“噗”,小羽吐掉嘴里的草,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打一下屁股上的草叶,“管他娘的呢,好好活着就行”,小羽心里这样想着慢慢走下了小山丘,从万里穹庐之上看着小羽,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走在宽宽的大道上一般。走到一半小羽突然想起点事来,书给忘拿了。
当小羽返回到山丘顶上时,正好来了一阵风吹开了书的最后一页,还有一副地图,小羽惊奇的看着地上的书,拿起来一看,是一副世界地图,看着那像蚂蚁爬的线条,小羽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这他娘的也叫地图?就寥寥几笔画出了这副地图,然后标了一下九大诸侯的具体方位分布。
小羽记得村里的胡爷爷说过,枫林村只是东洲一季侯广大无边封地内的一个小小的山村,但是却又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属于群山之主晓月侯的封地内。
小羽抬头看看周围,一望无际的山丘草地,遥远之处全是万丈高的大山。小羽八岁以来就只见过一次外人,那还是跟父亲翻过了三座山,渡过了九条河才到了一个叫竹节的小镇子上,然后卖了家里存了一年的毛皮,又买了点年货,来回就花了两个月。
“娘,我回来了。”小羽推开家门走进院子。小羽的家就是一普通的猎户,而且整个枫林村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是以打猎为生的。小小村子跟旁边的枫林山比起来就像一根应牛毛和一头应牛相比。
家里很简单,几间房子一个院子,院子里一个架子上挂着各种动物的毛皮。
“你个臭小子,下学堂不回家来,又跑哪里去玩了?林子那么深,小心走丢了。”张母从厨房出来数量着小羽,张母就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妇女,三十多岁,但是日夜操劳,岁月蹉跎,张母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岁月无情的在张母脸上刻下几道深深的皱纹。
“哎呀,就是出去玩会儿~”小羽嬉皮笑脸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椅子上,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一个水果啃了起来。
“你这个臭小子,整天光知道玩,”张母笑着伸手点了一下小羽的头。“你爸快回来了,不知道他们今天有什么收获。”说着张母耐心的将小羽后背上的草叶一根根摘下来。
“放心吧,凭老爹的技术,什么打不到啊。”小羽啃着水果支吾着说到。
“那是,”张母自豪的说,“你爹可是咱们村里最厉害的猎手!”说着高兴的一巴掌拍在小羽的背上,“咳咳,咳咳,娘,这吃着东西呢,您慢点儿。”
天空就像一块巨大无边的幕布,远处的夕阳正在慢慢沉入大地之下。落日的云霞被染的通红通红,小羽看着天边的云霞怔怔出神。他喜欢这种风景,壮丽,但不失悲鸣。
张母将小羽头发上一片草叶拿下来,“哎,你今天去学堂学的什么啊?”
“额,这个。。”小羽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不是又拔了胡爷爷的胡子啊?”张母的音贝和态度瞬间转变一百八十度,说完一只手提着小羽的耳朵一下就把小羽从椅子上提了下来。
“哎呀,娘,疼,疼啊,”小羽踮着脚,歪着个脑袋,咧着嘴直喊疼。
“你个臭小子,把你惯出毛病来了是吧?从小到大没几天安稳日子的。”
“前几天刚把石头给揍了,又把小月的头发剪了一半。还有,我还没问你呢,你干嘛把人家牛二家的牛棚给拆了啊?啊?”张母瞪着眼看着小羽。
“这几天又盯上胡爷爷的胡子了,你干嘛拔了胡爷爷一半的胡子啊,要是真的拔,你给全拔了啊,你留一半啥意思?啊?你除了会调皮你还会干嘛啊?气死我了你这个臭小子。”张母用手顺一下胸口。
小羽眼珠子一转,“哎呀,娘,您先消消气,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您看,您看。”小羽一只耳朵被张母提着,歪着头从怀中掏出那本世界历史来,“我今天看这个呢。”小羽一副了不起的表情。
“这是啥?”张母拿过书来问到。
“这是世界历史,娘,您先松松手,”说着小小的脸上露出谄媚的表情,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娘,您最好了,您先松松手,儿子跟您好好说说这是啥,嘿嘿。”
“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娘我早就吃透你这一招了。”张母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小羽没招了,一副被打败的表情,就那么耷拉着手,头歪着吊在张母的手上,这耳朵也着实练出来了.小羽有气无力的说:“这是世界历史,就是讲一些咱们这世界上发生的一些事。”
张母怔了一下,“你看这干嘛,闲的没事干啊。”小羽歪着头一耸肩一张手,用无奈的声音说道“您真说对了,还真是闲的没事干~”
“嘿,我说,”张母左手一使劲,“哎呀呀,哎呀呀,疼,疼。”
恰在这时门开了,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一身猎人打扮,背着长弓,腰挎猎刀,脚上穿着简短的靴子,虎背熊腰,脸上的胡茬遮不住刚毅的面孔。,眼神像鹰一样明亮。
张父进门看见这情景顿时乐了,“吆,挺热闹啊,小子,今天又干了啥好事啊,给你老爹好好说说。”张父逗着小羽,把刀弓放在架子上,不理会小羽一直朝他眨眼睛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哎,你咋空着手回来了啊?”张母一只手提着小羽一边问张父。
“哈哈,孩他妈,别提着孩子了,快去弄壶好茶来,我有好消息要宣布!”张父大马金刀坐好,“小子,快来给老爹捶捶肩,可累死你老子了。”说着摇摇肩膀伸伸脖子。
小羽挣扎开张母的手,揉了揉耳朵,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到张父的后面,和哈巴狗一样热情的给张父捶着肩。“老爹啊,您受累了,嘿嘿~”说着狡黠的嘿嘿笑。
“看你这德性,你俩啊,真拿你们没办法。。”张母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去拿茶水,张父每次碰到好东西都要喝一壶好茶,这一次不知道又遇到什么了。
天空慢慢的拉开了黑夜的巨幕,辽阔的夜空中,两个月亮和它们之间的那条月河慢慢的显现出来,明月洒下一片银辉,而紫月发出朦朦胧的紫色光晕,夜空被映成了淡淡的紫色,月河中零零散散的星光显得格外神秘。
张母走后父子俩神秘的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小子,今天又惹啥祸了?”张父伸手揉了揉小羽的头,然后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一条月河中的星辰,明天是个好天气。
“嘿,老爹,儿子可真没有惹祸,”小羽一跳,一屁股坐在石桌子上,拿起那本世界历史来,“看看,今天我看了一天这玩意,”张父伸手在小羽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看着小羽精致的五官,明亮的眼眸中透着一丝小小的邪气,两道眉宇的尾梢被垂下的两道长长的乌发遮住,浓黑的头发散落在小小的背上,薄薄的嘴唇,嘴角邪气的向上翘着,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张父有时就对着张母感叹,我儿子真TM俊啊,但是有时却愁眉苦脸,就是太TM调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