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魔光见状就立时停住,其间有隐约有数个身着华丽的身影。而后这魔光分化而出五个人影,这五个人影分立诸方,结成一个法阵,映出一个牛首人身的魔神虚影。这虚影双手互击就往空中飞舟扑去。
飞舟上众人见状就各自施法,陈明并这五名旧友齐齐运转法力,就见得一朵杂色莲花虚影缓缓转动,而后分化出数十朵较小的五瓣莲花往下方飞去,一时间止住了魔神身形。
船上另十位道人也自行功,一时间就见得一尊通体火红的鼎炉虚影通体一震,就轰鸣着向下方魔神处扑去,悠忽间已是击在魔神天灵处。武士的血气也凝成一只剑戟向魔神胸口处刺去。
下方魔神见状,大喝一声就见得他一手击向血红剑戟,另一手托起鼎炉。而后张口吐出一朵漆黑云气,这朵云气绽放开来,迎着那朵朵莲花虚影就疾驰而去。
这时就见得那朵朵莲花虚影缓缓消散,陈明等人组成的五瓣莲花突得自魔神身后闪现,缓缓一转,就径直击向魔神胸口。悬于空中的魔神顿时身形一震,就缓缓散去了,现出五个脸色彷徨的道人。
空中五瓣莲花往这五人处一转,就见得五人分开逃逸。其中四名道人不及施法,就已葬身在莲花威能之下了。悠忽间,就只见四具残破不堪的尸体自空中落下。却有一人及时施法,自创心脉,施展血遁之术,言语间已是逃得远了。
这时就见得空中莲花等诸异像缓缓散去,原地现出陈明诸人。待得法阵散去,陈阳就待领着诸道人追击来敌,却见得陈明挥手止住几人身形,而后负手言道:“穷寇莫追,这身躯庐舍乃是大道根本,区区魔崽子岂值得你我亲身犯险。”
“今日我是本性谨慎,给清源郡的消息是五名练气道人奉命前去。不意真有人来袭,还是刚好五名练气魔修结阵伏击,可见这清源郡问题大了。今日叫着魔修逃去,日后必会再相会,也是误导魔修,我等就只有这几人。”
言罢,复又向着空中虚无处行礼道:“两位长老,不知我如此安排,妥当否?”
却见得空中一片片涟漪荡漾开去,缓缓浮现出两个孪生老道。这两位老道互相对视一眼,而后齐齐捋了捋须发言道:“贞明你行事周全,正当如此。”言罢,下首诸道人武士皆躬身行礼,齐齐拜下道:“弟子等恭迎长老。”上方老道听了,就摆手示意免礼。
陈明见得如此,复又对着两位老道躬身道:“既如此,弟子请长老先行一步,至清源郡城外探查,切不可暴露行踪,一切以周全为主。”两位孪生老道听了,就齐齐展颜笑道:“就如你所言,我等先行一步。”说罢,就驾着一道明黄遁光向外遁去,须臾间就已不见了。
底下诸道人武士躬身送罢,就见得陈明指挥着诸人收拾场地。诸人先将落于地下的魔修尸身焚烧干净,而后就相继列队上了飞舟,一行人复又驾舟往清源郡方向行去。
过得约有半刻时间,就见得这艘宏伟飞舟行到一座城池前。夜色笼罩下的城池幽深莫名,好似一只恶兽择人欲噬。船首的陈明诸人神色凝重看着这幽深城池,而后陈明甩了把袍袖,至内中取出一把法铃,而后手中法力暗运,就见得一团绿霞环住法铃。而后一阵似有似无的铃音荡漾开去,不多时就见得城中中央处一座府邸灯火亮起,其中就有几个道人领着武士往城门处飞来。
这几人行至城门处,而后唤醒城门值守,便立时开了城门。城外陈明诸道人见得城门缓缓开了,就自行下了飞舟,列阵而待。这飞舟也在陈明施法下,化为小巧模样,被陈明收起了。
这时内中几个道人也行至陈明等身前,就见得这几位道人自躬身行了个道礼,而后内中一个圆脸的油滑道人曲身道:“使者来之甚速,迎之不及,是小道等罪过了,还望大人海涵啊。”言语间满脸堆笑,却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陈明见状,突得脸色一变,丝毫不见方才血战的杀气,展颜笑着言道:“宗门委我等以大任,又岂敢怠慢啊,这不连夜行路,才到了这清源地界啊。”
下首诸道人就紧忙陪笑道:“那是,大人职责在身,又如此尽职,正是吾等楷模啊。”陈明听了,就附和着大笑了两声而后颌首道:“闲话不多言了,汝等先引我去见天策府主吧。”
底下诸道人听了就躬身应是,而后领着陈明并身后道人武士入了清源城。不多时,诸道人就已到了一间红瓦青墙的府邸前,这府邸门前挂着块牌匾,上书天策府三字,门边又有两尊朱雀雕像,很是威严。
言语间,诸道人就鱼贯而入。这时陈明就暗中传音与身后陈云陈阳两人道:“你们二人待我入了内府,且去查探传消息回宗内的那位道人。”言罢就径直随着那位圆滑道人入了内府,其余诸道人武士就自在外间安置。
前方圆滑道人喋喋不休的凑着趣,陈明强自笑着脸,就只记得这道人名叫林方。不多时两人就到了一间雅致小亭处,内中一个狂放不羁的道人正自饮酒,须发散乱,忽而高歌。圆滑道人领着陈明入了小亭,而后随意对着道人拱手道:“府主,上使已是到了。”言语间神色隐有点不屑。
陈明行了进去,就示意圆滑道人退下。后者会意,就行了个道礼,告退而去了。这时陈明跨步来到案桌之前,自行坐下,而后自案板上取起一尊酒樽,缓缓泯了一口。神色就有些莫名,对面的道人眼神迷离,醉意十足的问道:“不知上使前来,有何贵干啊。”脸上似笑非笑甚是无理。
陈明见了,手中缓缓转动酒樽。神色莫名道:“我来之前,传信清源有五名使者即日将至。不料途中就遭遇五人袭击,还都是魔修,不知君对此如何思量啊。”对面的道人听罢,脸上就突有些惊悸神色,但醉意却还未去。
而后就见得这道人身上烟雾冒出,已是将酒气运出体内,而后这道人通体湿透,身躯颤颤,脸色有些惊慌,又强自作一幅镇定神色。
下首陈明见得这道人如此不堪,突得就一脚将身前案桌踢开,神色略有些狰狞道:“君这府邸已是成了筛子,如此机密之事,竟能让魔修在数个时辰之内得知,君这府主是怎么当得。”。
对面道人就神色喘喘,嘴角动了动,却还是未能开口出言。陈明见了就愈发怒火高涨,将手中酒樽用力甩至道人脸上,而后恨恨道:“亏你还修得筑基道业,竟如此不堪。整日价只知饮酒作乐,观舞逗鸟你这百载修持都他娘的修到哪儿了。”言罢犹自觉得不解气,就抬脚将底下倾倒的案桌踏成两半
而后陈明自背后抽出一把法剑扔到道人身前,神色冷冷道:“不知君还举不举的起剑啊,昔年雄心壮志还记否。”这道人见状,身躯缓缓动了动,欲想拿起法剑。半响过后这道人轻叹了口气,顿时仿佛被抽取了所有精气神。
就见得他缓缓开口道:“吾已是不行了,颓废了数十载,一朝欲要重振雄风,不意已是胆志皆散。吾愧对宗门,愧对峰主栽培啊。”陈明看着这身形颓废的道人,神色似是有些厌弃,又有点未知的怜悯。
就不忍似得转过身,而后缓缓道:“今日这把剑君拾不起来,后果如何,想必君心中有数,就等着清真殿中听参吧。”言罢就轻叹口气。
这时就听得外间喧哗声起,不多时就见得陈阳向内急行而至,身后跟着数名武士,却是抬着一具尸首。待得陈阳行至亭间,就立时对着陈明躬身行礼道:“兄长,玄真已死了两日,死状甚是凄惨。”
陈明听罢,急忙上前查看尸首。却见得一具面容惊惧,身形残破的躯壳。他细细查看后肃颜道:“生前受过阴火魔血诸般刑罚,另灵识残破,疑是遭受炼魂之法所致。”
言罢陈明脸色逾发阴沉,而后对着后方道人道:“宗门弟子在汝这府内遭受诸般刑劫,汝竟毫无所觉,真真当得好府主啊。”说罢就领着数人出了小亭,留下身后一个神情恍惚的道人跪地而坐。
这道人脸上沾满酒汁,形容逾发萧瑟。只见他呆呆看着地上尸首,忽而扑了上去,手抚这尸首面容嚎啕大哭。
陈明领着诸道人边行边思量,而后疾声道:“玄远,你领着道人武士将这天策府给我封了,不得有一人出得此间。”陈阳领命自去了,陈明就放出灵识笼罩全府,细细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