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之下,一个少年在快速地跌落,他脸上带有一丝笑容,一丝神秘的笑容,那是诡秘者的笑容。
他看见悬崖的边上,一个大头,驼背的身影跳了下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的双脚就已经踩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然后他下降的速度更快了。
那个大头驼背的人张开了一张大嘴,锋利的一排牙上,还带着透明的粘液,非常恶心。
郭瑞枫也张开自己的嘴,一颗肉蛋,一颗很小的肉蛋,划过一道弧线,直接击中了大头驼背的人的嘴,一片血雨洒下。
大头驼背的人满眼凶光,全身的破烂衣服终于承受不住,爆炸开来,露出了胸膛上的两个数字:18。
郭瑞枫瞳孔一缩,他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谁了,正是之前血兽王门讨论一定要杀死的所谓18号!
18号蚕食郭瑞枫血肉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片一片的血肉被他锋利的牙齿撕下,吞进嘴里,撕下,吞进嘴里,周而往复。
一根白骨露了出来,两根白骨露了出来,胸腔骨骼全部露了出来,被白色的骨骼保护着的那颗砰砰跳动的心脏,却是自己冲破了骨骼的束缚,直接跳到了18号的嘴里。
来吧!郭瑞枫心中狂吼。
风越来越快,两人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400米,300米,200米,100米!
在最后一刻,18号的眼神似乎失去了光泽,两手无力地垂了下去。郭瑞枫忍着胸膛大出血带来的疼痛,咬住了18号的肩膀,那种感觉腥臊而又恶心,但却给他的身体带来了营养。
他开始疯狂地啃食起来,整个人已经进入了癫狂状态,一颗心脏,他的心脏被他吸了上来,他立刻摁在了自己的胸膛处。
下一刻,两具肉体一起落在了地面上,掀起黄沙漫天,弥漫的黄沙中,无数的血肉钩锁从郭瑞枫的体内射出,就像一条条蝎子的尾巴,刺进了18号的胸膛处。
18号的两眼再度恢复了光泽,他感受着浑身的痛苦,发出一声怒吼,肌肉表皮变硬,血肉之上就像多出了一条条蚯蚓一样,扭来扭曲,颜色青紫,瞬间挣脱了血肉钩锁,然后一个瞬步,到郭瑞枫的身前,再度撕下了一片血肉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吞噬了起来,你一钩,如同毒蛇吐信,我一拳,如同猛虎下山。
黄沙飞舞中,沙子上抹上了一层鲜血,翻滚起来,血雾弥漫,凶气肆意喷洒。
就在这时,一条血肉钩锁好像失去了力气,低垂了下来,沉到了黄沙之下。18号立即一拳轰上,要轰掉郭瑞枫的脑袋。另外一条血肉钩锁立即补上,往18号胸膛之处一顶,却发出了金铁相交的声音,那根血肉钩锁往后撤去,但是血肉相交之处却忽然传来一种吸力,让那条血肉钩锁黏在18号的胸膛,动弹不得。
郭瑞枫此时已经站立了起来,胸前仍然白骨森森,不过却勉勉强强糊上了一层薄膜,那层薄膜看起来一碰即随,脆弱无比。
两人的战斗陷入僵局,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但就在这时,地面上的黄沙忽然瞬间爆起,一个人影从黄沙中跳出,两双锋利的眸子与郭瑞枫对视,仅仅一眼,却让郭瑞枫脑袋一阵剧痛。
那人抽出了背后的一把巨刀,疯狂地舞动起来,却是一瞬间斩掉了十几条血肉钩锁,然后,掷出手中巨刀,强大的动能冲碎了18号的头骨,乳白色的脑浆混合着鲜血喷涌而出。
郭瑞枫的血肉钩锁在一瞬间就被斩断,此时他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面上,就如同切菜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那巨刀被刀客捡起,正要再次掷出时,一道血肉钩锁却忽然直冲而上,化作一道金光,化作惊鸿,带着冲天之力,只听“噗嗤”一声,钩锁的尖头就冲破了刀客的腹部。
郭瑞枫再次控制血肉钩锁收回,却已经失去了对血肉钩锁的控制,再一看,那条血肉钩锁已经断为两截,轻飘飘地,化作飞灰了。
他一惊,他那条血肉钩锁刚才假装无力垂下,本来准备出其不意,一击杀掉18号的,现在却被神秘刀客毁掉了。
神秘刀客朝着他一步步走来,脚下似乎有千斤之重。但在他的身后,一条身影同样立了起来。
接下来,青色肌肉的一拳,紧紧握住了神秘刀客的脖子,正准备一捏,却忽然愣住了,一把巨刀,不知何时,切掉了他的下半身,他也就失去了力气。
郭瑞枫看到18号重生,却又再次被杀,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控制着自己的储物袋,一颗宝蓝色的丹药,腾空而起,落在了郭瑞枫的嘴里,即刻,他全身蒙上了一层白霜。
神秘刀客又进行了多次斩击,却发现根本无效,他全身气息一变,一股好像太古凶兽的气息遍布全身,那一刀,就好像要斩破天穹一样,撕裂空气,斩在了那层冰霜之上。
那层冰霜爆发出白光,但在白光消逝之后,那层白霜还是那样,根本无用。
“秘葬,沙棺!”如同机械齿轮转动一样突兀的声音从刀客的嘴里传出,四周的沙土,不管是血沙,还是普通的黄沙,全部腾空而起,将郭瑞枫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郭瑞枫早在吞下冰玉丹的一瞬间就陷入了沉睡,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沙漫天,沙土就在半空中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沙球,凝而不散,一直漂浮在空中。
有许多人走到了这里,有其他的羽毛人部落,亦有一些从地下实验室逃出的基因兽,直到有一天,一个人走到了这里,他的到来,吓得正在啃食18号尸体的秃鹫一个个飞走,在远方的树上看着这个强大的男人。
他身穿一件紧身战斗服,手持两把跟黑煤球一样的突击步枪,看着那个半空中的沙球,如同喃喃自语一样,他说:“该苏醒了,郭瑞枫。”
说完这句话后,他整个人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样,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
地底之下,一颗肉球,一颗在尸体中的肉球,一颗几乎要被巨石压烂的肉球,忽然伸出了三根触角,这三根触角开始疯狂地吸取尸体内的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