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朗抬眸,撞见了她眼里深深的绝望,积极的拉开距离,望着她,不动声色,眸见浮现神伤,难道自己的碰触已经让她开始厌恶了吗?
还没等得及任朗想过期间的弯弯曲曲,溜溜猛地吻上任朗的唇。
一阵阵刺痛袭上任朗,这样熟悉的蛮横劲他是如此的贪恋,他轻轻用力拉开一点点距离,缓解溜溜的冲劲,手掌抚上溜溜的背,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溜溜的背。
不为人事的溜溜也只是在三年前跟任朗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过一些亲密接触,这么多岁月的搁浅,早就忘了其中滋味,这样突然而来的快感击溃了她所有的思维,她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紧紧的抱着任朗的劲腰,躺在他的怀里,寄托着所有的重量。
月光,佳人,黑夜,这都是激情迸发的所有条件。任朗知道她已经动情,他轻吻者溜溜半眯的眼眸,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溜溜半眯的眼眸中是潋滟的水光,层层叠叠的荡漾,轻扬着额头应承着眼角的吻,耳边萦绕的是任朗嘶哑低沉的声线,朦胧中清俊的眉眼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多了一份纠缠。她轻轻点头,声音染上了娇媚:“嗯……”
一声娇嗔荡漾了任朗的心神,双手跨在溜溜的腰间狠狠的抱紧,眉眼如画,冷峻不再,媚意横生,犹如千年雪莲堕入尘世染上烟火,清贵绝尘又倾国倾城。
溜溜,溜溜,溜溜……
你终于又回到我的怀抱了。
银色的莲花缓慢的滑入车流,过了高峰期,街道也不是那么拥挤了,少了喧嚣,就多了一份寂寞,这么大的空间,该和谁人分享。双手掌控着方向盘,嘴角轻微上翘,任朗的心情明显比来时轻松愉快许多,余光不由的飘向副驾驶的人儿,一点一低头的瞌睡模样大大的取悦了他,其实,还是有很多习惯是改不过来的。这样一想,心情更是好了不少。
任朗从来没有觉得一个小时的车程这样短暂,看向副驾驶,有些卑微的情绪,更多的是无奈,或许他所有的情绪早就在青年时期全部给某个小没良心全部带走了。
你预定了我全部的喜怒哀乐,那么我就永远为你保持沉默,多么卑微。他讽刺的笑了笑,下车开门,抱起了熟睡的溜溜,刚刚的情绪爆点已经花费了她太多的经历了。
意识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动作,任朗有些苦闷,这么多年,原来他还是懂得温柔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往他怀里凑了凑,那点苦闷也慢慢的淡化了。算了吧,任朗,你对上陆溜溜,永远都是输。
进了屋子,光明划破了黑暗,他轻柔的将溜溜放在客厅里的睡塌上,扯了薄被掩好她的肚子,蹲坐在沙发边上,静静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分一秒,慢慢的划过,知道眼角开始有了酸涩的感觉,任朗才站起身子,走向了洗漱间。
等到任朗离开,睡塌上的人儿立马睁开了眼睛,眼底清明,没有一点睡意朦胧。环视了四周,黑白交错的家具壮实风格硬朗锐利,没有一点柔和的感觉,腹部柔软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低头,她定定的看着腹部的薄被几秒,猛地拉开了薄被,站起身子。一瞬间的黑暗晕眩差点让她稳不住身子,没等晕眩过去,她就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去,到玄关处,看了一眼水声四气的洗漱间,眸光挣扎,但又在一瞬间决绝转身融入了夜幕中。
锁尔闭合发出的轻微响声逃不过从小被任记同志狠命操练的任朗,正在冲洗泡沫的他一愣,看着镜子中模糊的影响,像是回到了知道溜溜离开的那一天,他将浴头开到最大,极大地水流冲力刺得他眼睑生疼生疼的,也冲淡了他眼角的灼热。
猛然间抬头,心间处传来灼烈的疼痛,巨大的空洞感让他后退了一步,像是预想到什么,他顾不得手上还没有洗净的泡沫,拿过浴衣匆匆披上,顾不上系好绳索,冲出洗漱室。空荡荡的客厅和地上的薄被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走过去狠狠地捏紧薄被,指尖是骇人的青色,眼睑逐渐充血变得通红,剧烈的恨意磨得牙齿之间咯咯作响,满口的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
任朗起身入更衣室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抓上客厅桌子上的车钥匙,开门下楼驱车,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根根分明,昭示着主人极大的怒火,清俊的眉间下,是锐利的视线,犹如饿极的猎豹找寻着自己的猎物。
陆溜溜,你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跑,你胆子长肥了啊,不错,不错,陆溜溜,你很好!
任朗现在的理智已经被火气灼烧的差不多了,黑眸中爆出血红的光,紧紧的盯着街道上的人,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话说刚刚溜溜跌跌撞撞的跑出来,无意识的乱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恍然间回神,才发现自己的背包没有带,周边的环境也分外陌生,一瞬间没了主意,那股浓浓的委屈挤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现在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更是让她失了所有的心力,蹲坐在关了门的商店阶梯上,望天发呆。
望着漫天的星光,溜溜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她对他说,爸爸一定是化作了天上的星星,在上天看着我们呢。现在,爸爸,你是那一颗星星,你看到我了吗?
在俞晴的掩饰下,她安安静静却波波折折的过了这几年。三年来,她经受了许多磨难,忍受了太多的白眼,没有了爸爸的权势,所有的人都不再认识他们。她那时候做不了家务,在外面跑不了正事,什么都不会,连自己的学习都是一塌糊涂,那时候才知道,于浮颜说得对,除了家室,她什么也比不上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任朗身边。
那时候起,完全没有涉及人心交流的妈妈为了他们的生计,放低身子,态度虔诚的跟着别人一点一点的学,这些年来受的气不在少数。当她每次在深夜起床看到妈妈独自一人对着爸爸的照片偷偷的抹眼泪的时候,心间绞痛,捂着嘴不让哽咽声冒出,对着自己发誓,一定要让所有看不起他们的人跌破眼镜,狠狠地将他们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