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名,正名……正名?溜溜听着这个词就来劲了,双眼开始冒精光,唾液急速分泌,小脑袋点的都要分家了,“要要要,要听,我要听。”
小爷几秒愣神很严肃的看着溜溜,随后抹了一把脸,淡定的说:“溜溜,你好脏啊。”
两只咬完耳朵,溜溜有点怀疑,“这样能行么,哥哥他……不会打我吧?”
秦小爷噎了一下,郁闷之色一划而过,要打也是打我好吧,你怕个屁啊。小爷英勇的拍拍胸脯,“放心,还有我呢。”
小爷,就是有你才不放心啊,你说你不遭黑打谁遭黑打啊?两个搅屎棍搅和在一起,影响社会和谐!
天渐渐擦黑,又丝丝阴沉,空气中带着一点点沉闷,估摸着不久会有雨。恰好入夜时,两只黑影从梧桐树的后面猫身子滚了出来,某一只拖着一大把东西明显吃力滚得不怎么好看。
“小爷,真是这么做么,有用么?”犹豫的软软声线响起。
一只黑影打了一个顿,险些栽在石头上,有些恶声声的说:“绝对有效,别特么的跟个娘们似得,唧唧哇哇的。”
另一只黑影瘪瘪嘴,蚊呐:“我本来就是娘们嘛。”
某只黑影拖着一大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咕噜噜的又开始滚了,碰到石子,龇牙咧嘴的停了下来,小爪子捣鼓了一阵,一阵音乐伴着稚嫩别扭的声线飘出——
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有的时候看得过于透彻,那么到最后便会冷静冷性冷情。任朗早慧,他人都觉得是恩赐,但福祸相依,任朗不易被感动,难说动情。
陆溜溜的出现,就像一副一千度的老光眼睛遮住了任朗那双通透的眼,世界变得灰蒙蒙的,不甚清楚,朦胧中让任朗相信了这世间还有美好的事物在游荡。
任朗的出现,教会陆溜溜成长。
陆溜溜的出现,教会任朗相信。
任朗躺在床上,手指揉揉疲惫的双眼,微微的想转一下身子,大脑却让痛感占成了一片空白。真不知道陆叔叔又扯什么神经,闹什么脾气,今天到F校去做演讲回来正累着就被他拖到搏击场黑打。
虎父无犬子,任爸爸再坳不过陆云,当初也是叱咤部队的一枝花啊,任朗拳脚功夫绝对不会差。虽说骨架精细,给人一种纤细的感觉,但经过任爸爸这么多年的操练,任朗也有了一身肌肉,但不属于喷张大块的肌肉,而是一层薄薄的肌肉,很有力量感,又不显得粗鲁。
这样一个身板,加上锻炼有度,任陆爸爸在部队再是厉害,这年纪也是抵不过的。任朗本是不会受伤的,但是想到以后还要从陆爸爸手里娶过陆溜溜,就留情了,但一个晃神间,就被陆爸爸一拳打到了腰。
手指抚上腰杆,酸痛的感觉让任朗心情特别不美丽,凝眉想这几天哪里又出了纰漏。正是全神贯注时,一阵憋足的吉他声混着跑调严重的嘶吼声袭来,名为“思绪”的东西一下子碎成了几瓣。
任朗屏气凝神,眉头紧蹙,这大晚上的,谁在干嚎啊?
两栋别墅里的灯打开了一盏,两盏……
陆爸爸是最先惊醒了,瞄了一眼时钟,火气上涌,这特么的都午夜12点了,谁这么天才撕心裂肺的扰人清梦啊?
李妈妈慢悠悠的转醒,迷糊间一个机灵,立马翻身捂住了陆爸爸即将破口大骂的嘴巴,坚定而喃喃的说道:“别闹,是溜溜那熊孩子。”
陆爸爸虎眸大睁,巴拉下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连滚带爬的到窗前,推开窗子,雷达电眼瞄到某只疼到骨子里的熟悉身影,一脸受惊吓的表情。
某只毫无自觉两只小爪子肆无忌惮的混乱拨弄着琴弦,一边拨弄一边扭着自己不算苗条的小身板,小屁股拽的非常有韵律,圆脸上表情十分享受,殷虹小嘴还不停的嘶吼着:“任朗啊任朗我的最爱,任朗啊任朗我的最爱,任朗啊任朗任朗……”
小爷说,越享受效果越好,所以,某只剽悍的将吉他杵在地上,以吉他为杆,小身板扭得好兴奋,甩头,抹胸,再转一圈。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某只从左边换到右边,再一次开始复制刚刚的动作。
小爷在梧桐树后面笑得腿软胃抽筋,险险几次呼吸不上来,还一头撞在了梧桐树干上,晕乎晕乎半天就拿出准备已久的相机开始捣鼓录像。越看越控制不住汹涌的笑意,看着镜头里陆溜溜甩头扭腰各种不标准又充满2逼气息的动作,胃又开始新一轮的抽笑,到最后笑得喘不上气的时候,又止不住一波波笑意的时候,只有趴在地上捶地抹眼泪。
妈呀,陆溜溜,小爷我今天拜服,你特么就是个天才!
在某只嘶吼了一两句的时候,任朗就知道扰人清梦干嚎的是谁了,毕竟他是有幸听过一次某只唱歌的。忍住腰间的疼痛,任朗起身,缓步走上阳台,低头凝眉一看,开始各种眼角嘴角抽筋。
他看到的是真的么?
陆爸爸听到了那改编的歌词,骄傲啊,宝贝多有才,看猫和老鼠都这么有创意。想到唱给的人,泪啊,宝贝啊,爸爸养你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臭小子来的重要啊,你果断伤了我这颗小小小心脏啊。
陆爸爸恼了,特么的,老子今天就该多揍几拳!像是想到了什么,陆爸爸风一般的找到电话快速按键,才接通就大吼:“你特么的管好自己的儿子,这次他要再敢像上次那样,老子提杀猪刀阉了他!”
任爸爸望着电话,默了几秒,你阉就阉了呗,但是他又很纠结,陆溜溜这孩子太招人疼了,生的小子绝对比他家那死小子来劲。那么这倒是阉还是不阉呢?
在某个被人忽视的角落,一只小脑袋趴在窗口上深深的叹气,满心满眼是无力的羞愧,恨不得将那只还蹦跶的人拖回家关着,自家姐姐太掉节操了……
陆舟航抬头再看了正在自我陶醉的陆溜溜一眼,再次低下头,找不到任何语言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摇头深深哀悼他即将逝去的初恋,浮颜只怕他也是追不到的了。姐姐啊,你追人追的这么剽悍,谁还敢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