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默然收回手在心里默念了一下溜溜的名字,遂说道:“认识你是我的荣幸。”语气中是满满的认真和严肃。
溜溜回笑,点点头。冷默然,哥哥的好友,很好。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也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陪在哥哥的身边,支持他。
气氛一下子温馨欢快了起来,溜溜和冷默然相谈甚欢。
冷默然看着溜溜娇俏的小脸,沉吟了一下,缓缓地说道:“溜溜,你想要知道任朗这几年的事情吗?”语间是透露的意味。
溜溜捉摸了一下他的表情,唇间勾起一抹笑意,问道:“那他愿意你告诉我吗?”
冷默然愣了一下,释怀一笑,“看来你真的很了解他。”
溜溜摇摇头,望着天花板,语气中有一点遗憾的味道,“我不是了解他,而是了解我自己。说实话,我一点都不了解他,就如我记事以来见着他第一眼起,我就没有了解过他。只是我懂了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有的时候预言师解释不了太多事的,而且,时间的空洞让我们错过了太多。既然已经错过,那么就尽量去弥补,再去纠结那么空白已经没有意思了。”
冷默然眼眸飘过一丝赞许,语言间透着一点点诱惑的说道:“你的心态很好,看法也很独到。但是,你真的不想知道任朗这几年的生活吗,一点都不想知道?”
溜溜愣了,真的不想知道吗?就算这样想安慰自己,但是私心里,她是极度想要知道任朗这几年是怎么生活的。溜溜抬眸看向冷默然,问道:“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冷默然大笑了三声,转而语气轻快地说道:“难道我真的那么像一个老奸巨猾,锱铢必较的奸商?”
溜溜轻扬起下巴,淡淡的说道:“总是要好好想想,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至于你是不是那种人,也主要是看你对自己的认定了。”
冷默然叹息一声,“溜溜,或许你真的是天生就适合任朗的人。”溜溜点点头表示接受赞许,冷默然望着天花板,环视了一下房间,看着房间的装潢,缓缓地说道:“溜溜,你知道,这间房间是谁设计的吗?”
溜溜眼眸中浮起疑惑,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但是为什么会扯到这个问题上?
没有等到溜溜回答,冷默然就自言自语起来,“我知道,而且,我还亲眼见到过他画设计稿专注的模样,还有给装修工人一点点解说设计稿的耐心。从我认识他以来,他都是一幅风轻云淡,所有事都不管己事的样子。但是他却对房子的事格外专心,想是将所有的细心和耐心都用在了那上面。有一次闲下来,我就问他,为什么对掠夺土地建造房子特别感兴趣,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
溜溜低着头没有说话,灯光太暗也看不见她是什么表情。冷默然也没有想要她回答的意思,就是虚问了一下,他咽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说,他最爱的人不知道去了何方,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所以,每一处他都要修建一所住处,让他最爱的人有归属感,就算她不知道那所房子是他建造的,他也不知道她是否入住,但是能让最爱的人住在自己亲手建造的房间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愿意去尝试。”
“那一次就是这所蓝调刚好建成的时候,开始营业的庆功宴上,他喝醉了。应该是说每一次这样的庆功宴他都会喝醉,但那一次喝的特别醉。我都来没有见到他喝醉,在我的印象里他的酒量是很好的。因为那时他已经算是公众人物了。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又有多少双手想要拉他下马,他必须清醒。但每当这个时候,他说他想休息,累了,想要休息。”冷默然看着垂着头的溜溜,淡淡的问了一句:“你知道他是谁吗?”
溜溜不动不说,但是答案已经明显。那个他,是哥哥,是任朗!
冷默然了然一笑,硬朗的面部线条微微拉开一个弧度,是一种忧伤的东西。他说:“溜溜,我是不易被感动的人,但是那一次我真的是恨你的,也真的很想要认识你,想要知道让任朗放下一切去执着等待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到底是美若天仙,还是不食人间烟火。所以刚刚我带上了个人情绪,看着任朗走过来的人没有一个叹气你的时候能不带个人感情。到底是有多狠心,有多难以启齿的苦楚,才忍心将一个如此爱你的男人逼到入世落魄的境地,一个骄傲如天神不肯弯下脖颈的男子愿意为你堕落,溜溜,我想知道你的苦衷是什么?”
凌厉逼迫的视线直视溜溜的头顶,压抑的气势再次爆出。许久,溜溜才抬起眸,里面莹莹发亮,但是鼻尖气息明显有些不稳,问道:“默然,请你告诉我,哥哥这些年的身体状况和生活习性。”
冷默然暗自有些奇怪,忍不住那一股好奇心,顺着问道:“问这个干什么?”
溜溜撇下暗自神伤,低低的说道:“至少让我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的身体是好的,没有病痛的折磨。”
冷默然听着这话,在看到溜溜眼角那股神色,心间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气喝完里面的酒水,闭眸说道:“算了算了,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旁人真的插不进去半分。”爱情本就没有对错,若果真的要说对错,那么就是自私不够,狠心太多。
任朗打转方向盘停下,看向后视镜,低沉的声线响起:“溜溜,默然给你说了什么?”从刚刚开始她就有些不对劲了,上车不做副驾驶,偏偏要做后面,说是累了。但是坐上车就看着一点发呆,眸光涣散,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想到离开时冷默然那寂寥的神色,还有漂移在溜溜和他之间的眼神,眼眸中的情感分明是在以前他说起溜溜的时候才会出现的。会有这样的表现,一定是他们说了些什么。
溜溜恍然回神,视线落在任朗身上,又看向后视镜,那锐利的眼神让她无法直视,不由得闪躲了一下。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