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朗抬了抬眉,凉凉的飞过一个眼神,继续散自己的步。
小爷不相信自己的魅力不够,再次跑上前出,说道:“小哥哥,你给我苹果嘛,给我嘛,给我嘛,我想要哦。”
任朗蹲下脚步,小爷以为他要给他正兴奋高兴时,凉凉的泼了他一瓢冷水,“走开,脏东西。”
任朗一惊,瘪了瘪嘴,独自蹲下沈在地方画圈圈忧伤了一阵子。又开心的蹦起来扒拉起碍事的裙子,露出两根细弱的小短腿,扑哧扑哧的赶上前面的任朗,开心的大叫:“小哥哥,小哥哥,比告诉我,脏东西是什么啊?”
那时的任朗真的是狠狠地汗了一下子,很认真的看了秦小爷几眼,心里捉摸着,这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和陆溜溜一个款式的傻瓜啊。
小爷错误的理解了任朗思索的眼神,猛地倾上身子,吧唧吻了任朗一下,蛮力夺过任朗手中的大红苹果,笑嘻嘻的说道:“小哥哥,我很喜欢哦,你也一定要喜欢我,等我长大,我们两个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任朗当时被吻傻了,愣愣的有些想不通,难道他刚刚真的被眼前不知为何物的脏东西给吻了?
小爷再次误会了任朗的意思,将他的愣神对等了同意,欢欢喜喜的啃着大红苹果跳步回家了,临走时还抛下一句:“小哥哥,我等着你哦,等我长大,你就……就来娶我哦。这个苹果就当做我们的定情信物哦。”
小爷走了很久,任朗才回过神,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晕了一会,眼里冒出一股火气,“靠,老子又遇上一个极品奇葩。”
从那以后,任朗就和秦小爷接下梁子了,开始了这一段纷纷扰扰的孽缘。秦小爷在任朗的各种打击下,深刻的认识到,还是当男人好啊,当男人可以揍人啊。所以,那个时候起,秦小爷就勇敢的拿起了属于自己的男人旗帜,除了任朗,可谓是打遍军区院子无敌手啊,成了军区院子的头号头疼对象,从此以后没少挨秦老爷子的打。但如果不是这样,在与溜溜相遇的时候,我们的秦小爷就不会那么傲娇迅速的俘获了溜溜妹子的同盟心。
小爷想着那一段回忆,不由得闷笑出声,暗骂了一声傻气。但是到最后,也望着天花板叹息道:缘来缘去,皆是初心未变,毕竟当初的他们都是那样的纯真。
任朗回到房间,坐到床边,看着熟睡的溜溜,猛然间想到了以前很多事情,当初那个傻里傻气的小女孩就这样兜兜转转的回到了自己身边,成了自己的女人。想着这三年的时光,任朗突然间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至少溜溜她最后还是回到他的身边。这一瞬间,他觉得这三年的时光都是值得的,让他彻彻底底的看清楚自己的心,想清楚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让他懂得了寂寞孤寂的滋味,知道了珍惜这两个字的重要,知道了幸福快乐是多么不容易,这样他就得更好的维系那么一点关联。
他们之间有太多不容易了,太多时光的空洞了,他不想再继续了。他真的释怀了,对那耿耿于怀的三年释怀了。
他俯身轻柔的将溜溜涌入怀中,轻轻低喃:“溜溜,你回来的地方,就是家。”
时光似乎是停在了这一刻,坐在桌子上甩着腿看着床上想用的两个人,温馨的感觉第一次真正的在他们之间散开、弥漫、停留。
这边是温馨感动的氛围,但一墙之隔的旁边房间却是阴气森森,低气压不断地从黑暗的沙发处蔓延开来。房门门锁轻微擦动,一道黑影从外闪进房间,眨眼之间已经规规矩矩的蹲跪在屋子的中央,正对着黑暗一片的沙发。
一阵摩擦声,淡蓝色的火焰冒起,照亮了一方,打火机微亮的火光印在了黑暗处,露出一个刚毅的下巴,往上看去,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与上次在琼山墓碑林深处的那个黑色风衣男子又惊人的相似。
“回来了。”淡蓝色的火焰消失,沙发处有恢复了一片暗色,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出。
蹲坐在房间中央的黑影恭敬的低头说道:“教父,任朗今天误服了A市暗部研制的酥媚散,现在正和一个女子在隔壁房间,那个女子就是陆云的女儿陆溜溜。现在有查到任朗,秦远都和蓝调的经营者冷默然有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还在查探。”
沙发处出来一声摩擦声,慢慢的,出现一角黑色风衣。黑影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黑色皮鞋,皮毛都开始微微发抖,颤颤的说道:“教父,请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一定会尽快查处任朗与暗部领导人之间的牵扯。”
琥珀色的眸子折射出昏暗的灯光,带出一阵迷旋。刚硬的面部线条在这样一阵晕眩中柔和了不少,黑色风衣男子微微扬起了下巴,嘴角是迷醉的笑意,瞄了一眼蹲坐在地下的人,轻声说道:“嗯,下去吧。”
黑影起身,有些迫不及待的离开,等到了玄关处,后面的声音飘来,“陆云现在怎么样了?”
黑影愣了一下,快速回答:“很好,手下的人正在着手准备下一轮试验。”
琥珀色的眼眸浮起满意的神色,点点头,说道:“很好,加紧步骤。另一个也给我盯紧一点,找准时机下手。”
“是。”黑影应了一声便消失了。
整理了一下衣角,黑色风衣男子笑得有些诡异莫测,但眼眸里却是满满的笃定,之后便是狠辣,“任朗,陆溜溜,真是期待跟你们相遇啊。”
欠的一切总是要还的,这一次,他会全部讨回,不留后患。
已是深夜,衣沫在唇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听着对面苏堇然和俞晴清浅有规律的呼吸声,定了定心神,披上一件外套,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按动了一下门把,没有锁,看来安染真的是没有回来。
开了门,衣沫走到寝室公用的阳台,这里一眼就可以望到校门,以她的视力是可以区别一部分人的。凌晨三点,校门已经关了,没有人迹来往。衣沫垂了垂眼眸,是深深的叹息。安染,你究竟是去见谁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回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