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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行我得来点白的。” 李波叹了口气,从桌上抓过二锅头瓶子,倒在杯子里约莫四分之一的样子,仰头又喝了,周明皱眉瞧着他,疑惑地问:“你到底要干吗? 你……不是终于跟我说,你要辞职吧?” 他说完这话,心里真的一动,如今年轻住院医生流失甚多,有下药厂赚钱的,有出国改做基础公卫的,有攒几年经验去了外国人在南方开的私家医院的。李波英语极好,转博考试中最难的英语部分拿了全部考生的第一,跟人开玩笑去考GRE,新东方的课一次没听,不过是自己背单词做题,竟然就考了2250分的高分……

“辞职?” 李波发愣地瞪着周明,半晌,乐了,然后又收敛笑容,认真地道,“不舍得。” 然后偏头似乎又认真想了想,摇头道,“还真不舍得。”

周明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心情悬吊然后又放下的这忽忽数秒,让他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李波这一句笃定的“不舍得” 让他突然觉得,其他的,全都无足轻重,难得地起了开玩笑的兴致:“只要不是告别致词,抒吧,抒吧,尽情,随意。”周明坐下来,靠在椅背上舒服了,笑呵呵地看着李波,“长篇短篇”?

“七年了。你手把手把我带出来……什么都不用说了。什么谢谢、对不起,不,我跟你不说这些。没有意思。”李波望着周明,“下下个月,系统青年医生基本功大比武。” 李波敛了笑容,很正经地说,“四个教学医院五个附属医院十一家下属医院的所有专家都看着,到时候,我让他们看看,外科医生周明带出来的外科医生李波,是什么样子。”

周明眉毛一跳,定定地瞧着李波。

“优秀病区还是‘白狼窝’那都是他们说的。”李波的眉宇间有着平日从来没有过的豪情和霸气,“让他们说。让我,把基本功大比武的金杯给咱病区端回来,跟在凌远大夫的金杯、您的金杯后面,再给咱们病区,来一个。”

“关于长期持续支援地方基层医院的经验体会。”

这行字标在一个文件活页夹的脊上。周明微微眯着眼睛对着这行字看了好一会儿,深吸了口气,仿佛下了个决心似的,把它从书架的角落里,抽了出来。

文件夹的表面,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最后一次动它,应该已经是近两年前的大年夜,当时周明才刚从北方某县城回来,他在当地对口医院协助指导外科住院医规范化培训,因为与该院新上任主持院务工作的屈副院长和外科梁主任观念上诸多的一致,他们配合默契,使得那一次与从前许多次相对流于表面,名大于实的“下基层”颇有不同,很多他在从前下乡支援基层医院时的所见所感,发现的问题,积累的经验,反复考量之后陆续敲在电脑文档上整理到了文件夹里去的设想,这一次,终于有机会真正切实地在培训中尝试。

原定为四周半的支援时间过得飞快,临近归期,周明瞧着才刚刚铺展开来的培训,竟然舍不得回去。他知道在进行过程中,会有许多事先想象不到的难题,当地医院临床技术水平与经验,教学力量有限,进行下去,“规范”的程度,也就有限,如果他和另外那些从第一医院下来的外科医生能多留一段时间,一定大有帮助。他也知道,如何解决这些问题的考量、经验和教训,对于以后他们在其他同级医院开展与改进培训计划大有意义,甚至,在这样县城二级医院的住院医培训和临床工作中遇到的问题,跟他们平时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有许多不同,对这些不同的认识和研究,对他们自己的教学,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补充。

临行前一晚那顿告别晚饭,北方的大众家常菜,算不得精致,酒,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青岛啤酒和二锅头,可是他们聊到了深夜。

屈副院长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周明说,输血不如提高本身造血干细胞的机能,两人说完各自干了满满一大杯。然后,周明笑了,叹息说,那需要时间,那不是十天半个月,或者一个月两个月能做到的。

梁主任说,其实南方有医疗系统内部已经开展这种尝试,大城市三甲教学医院,选择小城镇上相对门诊量大,病源充足,拥有一定先进设备,能够开展一些先进技术手术的二级医院,这些医院承担了当地主要的医疗卫生服务,但是水平和规范化程度与医学院附属教学医院相差甚多,由对口的上级医院高年资主治以上的医生像在自己医院一样门诊、查房、带教、带手术、跟术后处理,每批人至少工作四个月至半年,甚至一年,这一批人回去,下一批人跟上,有的医院已经开展了近两年,反应甚好。

周明说着跟屈副院长和梁主任又干了一杯,说:“其实我已经打过报告申请第一批下来做这个尝试,但是并不知道上面如何安排,我不是没有顾虑,但是如果上面决定让我来开始做这个尝试,那么我一定尽全力。”

周明在回到北京的当天,就找出这四五年来陆续记录收集的一些资料,加上这一次下去的许多体验设想,整理补充修改了几个晚上,统统都收在了这个文件夹里,原本准备了发言,要等院方关于派副主任以上骨干专家长期指导下级医院住院医培训的尝试方案定下来,给各级主管大夫开会讨论的时候讲。但是过了年,系统就给几个教学医院的普通外科,下达了关于开展同种异体肝移植手术课题的任务。这是他们系统在普外方面水平的标志,到了科室头上,是荣誉也是压力,到了具体医生头上,就意味着更多,无论从哪个方面,没有一个专攻肝胆方面的优秀医生不向往自己是被选中到课题组中的那一个。周明当然也不例外。

接到通知,周明很快被派到美国侯斯顿移植中心学习三个月,回来之后,除了日常门诊手术教学之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课题上面,之前关于与对口医院长期进行指导培训的想法,便和那个文件夹一起,搁置了。

或者人生的路总是那么难以预测。周明在临床科研教学上毫无保留地努力,是兴趣也是本能,原本没有想到太多其他的东西,比如荣誉,比如头衔,然而,它们居然也就顺理成章地来了。他痴迷拿手术刀的感觉,更为了拥有看到躺着进来的病人走着出去时巨大的幸福感成就感,他当然希望顺利地过职称考试,希望有做主的权利,可以有更大的自由度按照自己认同的方式工作,却并没想到,可以走得那么顺,那么远。

也许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他最辉煌的发挥来得太是时候。那一次被相关部门通报表彰的巨大连环车祸的抢救中,他的表现被众多上级赞赏,并且被张志祥力主上报嘉奖,之后不到两个月,一个从来没有想到的机会,就那么突兀地来了。

被上上下下最为看好的全才,跟周明师从同一导师的师兄凌远,原本是已经正式下了聘书任命的外科副主任。他当时正在德国进修,原定回来后就正式上任,谁也没有想到,他却自己在德国申请了卫生经济学的学位,三十岁的年纪,放过通向似锦前程的最好的机会,打算做学生继续读书,让这边一众人等,大跌眼镜。

关于凌远为什么做了这个决定的猜测有种种,包括他跟李主任不和、为自己导师鸣不平,包括凌远传说中“位高权重”的父亲在官场地位微妙,前途不明,包括……包括各种香艳或者浪漫的版本,确切版本无人得知,而凌远这个决定的后果,使这两年来表现实在抢眼的周明,被一些人非常看好而让另外一些人大大摇头地,接了本来给凌远的聘书。然后,就延着许多人认为是凌远会走的路,走了下来,直到今天,距离系统最年轻的外科主任,新成立的器官移植中心主任,还就只是一步之遥,许许多多可预测的头衔已在清晰可见的地方。

周明的嘴角有一丝苦笑。

想不想再往上走一步? 谁能说不想? 从任何角度、任何利益、任何说法,都不可能不想。然而,能力? 承担? 代价?

他真的能做么?

他忽然想起那个倔强而又憨实的孩子刘志光。当他一次再一次准备高考,之后一次一次在床栏上练习打结的时候,想必要做个外科大夫的信念之坚定,简直不可能容任何其他的可能存在。

这孩子终于还是放弃了,有多少解脱,又有多少遗憾? 他并不清楚。他对于行将放手的“前途”,并不曾有那孩子所付出的努力和执著,只是,这两年,有些习惯了,习惯那些压力和责任,习惯那些挑战和荣誉,习惯了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去。

其实,退一步,何尝没有其他选择? 或者那选择才是他最初原本要做,也最适合他做的。

周明打开窗户,深冬冷冽的风鼓起了淡蓝色的布窗帘,他站在风口,方才因为酒,因为过热的暖气而略微滞重的脑子,越发清明。他站了好一会儿,转身在电脑跟前坐下来,打开了文档。

“啊呜呀呀……”

“小白菜”张着小嘴兴奋地瞎叫着,嘴角和脸颊上都带着些口水,两只小手乱挥,努力想去抓住舒羽拿在手里,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逗他的小恐龙玩具。

舒羽满脸笑容,不断低声叫着“小宝”,围着他的小床转圈儿走着逗弄着他,他的一双眼睛就滴溜溜地跟着她转。

“她跟这孩子真是投缘。”

凌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侧头看了看卧室里全心神都放在“小白菜”身上的妻子,转过头对坐在对面的林念初说道。

“孩子也特别喜欢她。从第一次见面很快就肯让她抱。”林念初低头,十指轻轻交叉,放在膝盖上,“原本每天我离开,他都要大哭,自打舒羽上上周末住到我家去跟他相处了才两天不到,我周一上班去,他就只吭吭了两声,舒羽把他抱起来,他就没再像平时那样闹。”

凌岳瞧了瞧林念初,笑了笑:“这么小的孩子,还不真懂得认人,谁花了工夫陪他他就高兴。”

“也得要是真的喜欢他,他也喜欢的人。”林念初掠了掠头发,抬起头来,努力地挂上一个笑容,想要说得平淡些,话出口,却走了音,“你们,决定了?”

“我们是想得很清楚了。”凌岳点头道,“也都做了准备,上户口的事情已经上下打点好,养孩子的书,头几年舒羽就不知道读了多少,现在孩子小,正好舒羽做设计可以在家工作,也能多陪孩子。我们是做好一切准备的,可是,决定权在你。”

凌岳望着林念初:“我们都知道,他虽然是个弃婴,但是现在,并不是个急于脱手出去的‘包袱’,他几乎可以说是,”他停了停,笑了笑,“你的孩子。”

林念初的眉毛跳了跳,深吸了几口气,把几乎就要涌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

她的孩子。这个她从死亡线上拽回来,执拗地陪着他护着他,再又冲动地带在身边,在心里做了养护一辈子的准备的孩子。

其实不过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然而这两个月里,这孩子从青紫到红润,从羸弱到丰满,从总是昏睡,顶多只能动动手指到爱哭爱叫,到认识人—— 每每她一推开家门,这孩子便再也不跟保姆,而一定要让她抱抱,抱的时候,她目光一定要停在他身上,否则,他还是会用哭、闹、叫来吸引她的注意。

不知道为这孩子少睡了多少觉,不知道被这孩子多少次在身上吐了奶——甚至是才刚准备出门,赶着上班,没时间重新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为这孩子,多少次压抑自己的脾气,人生中第一次真正努力学习包容、接受和容忍带孩子阿姨的观点,想尽办法沟通,为了能对孩子,更好一点。

不过是一个多月,“小白菜”再也不是那个菜市场皮包骨头、气息奄奄的弃婴,而林念初,还是从前的自己吗?

“我们知道,只有你确信他会受到更好的照顾,得到更好的爱护的时候,你才会考虑让他做别人的孩子。”凌岳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厚沓文件,“这个是舒羽在妇科的主要病历的复印件,从十二年前开始,她就一直努力治疗不孕症,五年前我们几乎有一个孩子了,但是在五个月时还是没有留住,之后做了两次试管,都失败,对她身体损伤极大。然后,这个,是我的手术病历,我不能再让她拿命拼着要生孩子了,四个月前,我做了结扎手术,然后我跟她谈了,领养孩子。我们,尤其是舒羽,非常喜欢小孩,这么多年,一直盼望有自己的孩子。我们算是,有足够的诚意吧?我们也应当算可靠。”凌岳笑,“我弟弟以前是你们医院外科的医生,我父亲跟你们老院长,跟学文的父亲,都是世交,应该还算放心?”

“当然。还没接触,大家就都说,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林念初轻轻抿了抿嘴唇,“你们这么好的条件,我还一定要你们尝试跟孩子接触看看,大家都说,我是刁难了,谢谢你们不介意。”

“这本来就是绝对该慎重的事情。”凌岳微笑,“怎么会介意?我们很感动,他是个幸运的小孩,如果我们有幸做他父母,一定尽力让他更幸福。”

林念初双手抓着那沓资料,并没有去翻,这些情况,妇科的徐医生早就跟她说过多次,今天他们将这一切这么郑重地带来,更见诚意。

舒羽以一个一直养尊处优的太太,住进她小小的公寓,打地铺在孩子的小床旁边,对“小白菜”的一切亲力亲为,上手也极快,显见是对于带一个婴儿早就做足功课。舒羽是真正想做这孩子的母亲的。

除去这一切,凌岳跟舒羽的恩爱,更是比他们优越的经济条件,比他们不可能有自己的亲生孩子更重要十倍。一对恩爱的父母,才会给一个孩子,最温暖幸福的家。

只是,舍不得。

怎么舍得那个小小软软的身子,在自己身上的依偎?怎么舍得那张湿嗒嗒的小嘴,在脸上如同亲吻的碰触?如何舍得每天下班,一门心思往家里赶,推开门,就能闻见那一股淡淡的奶香?

当妇科徐大夫找到她,介绍凌岳夫妇的情况,表达了他们想领养这孩子的意愿的时候,她刚刚在跟护士长絮絮叨叨地又乐又叹地说“小白菜”。

“他真聪明,会笑了,咯咯地笑,见着我就笑!一亲就笑!

“小坏蛋,还会假哭!多坏啊,我眼睛一离开他,哪怕嘴里还念叨着乖宝儿——不行!他就哭!干打雷不下雨!等我眼睛盯着他了,就又乐了,坏东西!

“哎呀,这孩子以后可麻烦了。你猜他最喜欢什么玩具?小恐龙!天天抱着,又啃又蹭,晚上睡觉都抱着!曲大夫给我那个,她儿子玩过的。你说这小子喜欢什么不好他喜欢恐龙,还是别人玩剩下的!”

听徐大夫介绍凌岳夫妇,他们的可靠,他们的诚意,他们——他们如果真的收养“小白菜”,那真是他的福气!

她呆呆地听着,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不,找领养是那时候的事了,现在,他是我的孩子。他现在是我最亲的人。”

然而,毕竟,话没有出口。

她一直在想破脑袋地想找到门路,给“小白菜”上户口。

他一天天长大,开始乱喊乱叫,几个月,就会到了叫爸爸的时候,再过一年、两年,就会到了问妈妈各种问题的年龄,她一直心里隐约地不安,如何跟他解释呢?最最重要的是,如何给出一个让几岁的孩子不会受伤害的解释呢?

她有那么多担心,担心自己不能给他所有他需要的爱,一个最好的家。

她只能尽自己的努力。

便算是上不了户口,便算是单亲家庭长大,总比在福利院长大要好吧?

可是,突然,就有了另外的可能。

林念初本能地就想拒绝,问了许许多多的问题,只想找到一点点不合乎条件的地方,但是,没有。终于她说,一定要相处试试。她私心里,是那么希望看见,那只是一对外在条件好,热血上头要领养孩子的夫妻。

舒羽来了,雍容而不高高在上,优雅而偏食人间烟火,她是那么渴望做个妈妈,她是那么爱那个孩子。她还有凌岳,那么成功,而又温和地温柔地对待妻子的丈夫,他简直一定是个好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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