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风影点头,见她一脸不相信貌,“不试过怎么知道?”
“有趣,那你就试试看吧。”
“等等,小棘,这样不好啦!”阿乐往小棘和风影中间一站,“久让爷会骂人的。”
“是啊,小姐。”草洼惶恐地说。
“反正你把力道拿捏好,当作风影的练习对象就好了。我想看看她的实力究竟如何?”
阿乐无奈地叹口气,这小妮子一向固执,所有人都拿她没辄。“好吧,不过先说好,草洼不准攻击,如果出手就算输。”
“这样不公平,那要怎样才算赢?”小棘不平地说,“你规则这么订是认为草洼一定赢就是了?”
阿乐为难地挠挠头,“也不是啦,我只是不希望风影受伤嘛。”
“那就来个公平的对决。”
“也不能这么说,草洼他本来就占有优势了。”
“你怎么认为?”小棘问一旁已经开始拉筋热身的风影,像是要征求她的附和。
“不管对方有没有尽全力,我都会认真打。”风影说。
阿乐赶紧说,“这样可以了吧?让草洼配合风影的程度来打。”
“知道了。”草洼说。
“不过,既然草洼先生不攻击,我就不戴护具了,”风影说。
“我也不用,”草洼应道。
阿乐又伤脑筋地叹口气。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比划的常识?当然是安全第一才对啊。算了,草洼应该不会有问题。
“都热身过了吧?千万别受伤了。”
风影走到道场中央,草洼站到她面前。此时在道场练习的其它保镳皆好奇地上前围观。
“请多指教。”“请多指教。”
穿着一身运动服的风影,行完礼后摆好架式。
她双眼紧盯眼前的男人。草洼身材高壮、肌肉结实,散发出极强的压迫感。杂沓涌至脑中的是上次与这男人交手的画面。要如何才能取胜?
很难,这男人全身上下几乎没有破绽,优于常人的体能加上敏捷无比的反应能力,就算他不主动出击,自己要占上风也很难。难道真的赢不了?
不对、不能有这种想法。因为想法决定了一切。
不能输,下定决心非赢不可。
──用全身去感受对手每一个细微动作、气息,全神贯注,遇到强手,要尽力用气势与之抗衡。
叔父彷佛站在她身旁这么说着。
──风影,也许你的力量不如人,但你具备超乎常人的速度和灵敏反应,这是你的优势,好好发挥就能使伤害降到最低。
“是的,叔父。”风影暗自在心中答道。
草洼看着眼神凌厉的风影。
与一般女孩相较,高瘦身材加上纤细的四肢显得有些单薄,但不可思议地全身上下似乎充满了力量。
她是认真的。
“我上了。”风影说。
她跃步向前,对着草洼的鼻梁就是一拳。
草洼用手臂挡下,侧身避开扫过来的踢腿。
风影毫不留情对草洼发动连续攻击,而草洼则有惊无险地一一避开或挡下。
打不到……风影心想……连碰都碰不到吗?对手根本就还未使出浑身解数……
──你想认输吗?叔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她摇摇头。
──不要被自己想象的局限困住了。你的能力不仅如此。你办得到的。
那温暖得令人怀念的声音如此说。
力量不够……这不是借口。
我有满腔的恨意无处发泄……只要能下定决心!
她的眼神变了。草洼察觉到,暗暗觉得惊讶。豁出去的眼神,极类似他过去所见走投无路的人会露出的神情,同时她的招式也越来越凌厉。要快点比出个高下才行,否则不妙。
草洼闪过风影的拳头,以快得让人难以辨识其动作的速度,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腕及肘关节往背后一转。风影只能顺势往地上重重一跪。
四周围观的众人发出惊呼。
“抱歉!”草洼赶紧松手,着急地问,“有没有受伤?”
“没事。不过我让你攻击了。”风影站起身拍拍运动裤。
她恢复了。
“是的,我认输,”草洼说,“输给你的气势。”
“光是气势赢过人有什么用?”场外的小棘悻悻然插嘴,“要真打起来你还是赢不了草洼。”
“是这样没错。”风影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落寞,但随即重振精神,“多谢指教。”
“多谢指教。”草洼说。
两人下了场。
“很精采,”阿乐对她竖大姆指说,“风影你真的很强耶。我对你刮目相看。”
“你的标准降低了?”小棘吐他嘈,“平日那些被你操到爆的保镳听见会呕死。”
“别这么讲嘛,风影的身手对女孩子来说真的很强。”
小棘嗤之以鼻。
“风影,”草洼问,“你刚才是不是在对谁说话?”
她闻言现出惊讶的表情,但随即恢复沉着,“嗯。是我的师父。”
“风影的师父啊。”旁边的阿乐双手一叉,表情正经地说,“想必是个很厉害的人。”
“是啊。他也是这世界上,除了理香的母亲之外,我最尊敬的人。”
阿乐理解似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风影注意到挂在墙上的钟,“已经要七点了?我动作得快点。”
“怎么?”
“这附近没有公车站牌,我单车骑再快到学校至少要花半个小时。”
“学校?去学校浪费时间干嘛?”小棘问。
阿乐也疑惑地开口,“你和理香不是──”看见她脸上表情随即改口,“你们不是──”
“没时间了,我先上楼。谢谢各位的指教。”她向在场其它人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道场。
“待会餐厅见!”阿乐在背后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