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者的修为境界,即使是在祝俞与十里夫人合力联手的情况之下,都是远远不能敌的,太强大了,现在的他,只是仅仅凭借自己的气息锁定他们这一行人马的动机而已,可已然恐怖如斯。
而那刚毅地镇守在半空之中的两位老人,恐怖的威压几乎是源源不绝地从两人的身体之内喷薄而出,他们必须要将绝大一部分的威压包揽在自己的身上,否则,那种恐怖如斯的威压便是直接降临在他们背后的一众军团之上,那毫无疑问会是一场噩梦。
那股强横的气息的源头也似乎是恰好算计好了的一般,那股恐怖的威压虽然已经让那军团之内的一众成员通通感到肌肉刺痛,更有甚修为稍逊一些的,皮肤已经开裂,殷红的鲜血从那血缝之内渗出来,但是总的来说,倒还未产生什么较大的伤亡。
可是,饶是如此,那禅驼——祝俞与十里夫人的脸色也是一脸的铁青啊,他们两老的修为突破还未开心又一阵子,可是这一下子又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这么一尊莫名其妙的“对手”,修为更是他们平生所见之最强啊。
即便是官氏一族的那位官尺老人和他们佣兵团的顶层守护者剑皇老鬼,恐怕也是不如眼前的这一人啊,能够在如此遥远的距离之外,仅仅只是凭借气息的锁定而已,就要这三大斗皇与一众超越万人的军团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手段,恐怕即使是老剑皇,也未能如他这般的圆融恣意啊。
祝俞老鬼那一张凄怆的脸已然被镇压得圆圆地鼓起来,脸色通红,可是那一双笃定而完全不被动摇的眸子却是如星光的一般深邃而明亮,他那一向瘦削的身体在承受了绝大一部分的威压而后,更是有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了。
可是,下一瞬,他的眼神却是骤然地变得无比的锋锐,而后他那尖尖的头颅便是微微地扬起,双眸凝望远方,似是一头觉醒了的恶龙一样,劲风扬起他那一缕被披散在半边脸前的花白的头发。
那半边的脸庞之上,赫然是一个被皱褶叠弄得不太成样子,可是还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的“奴”字,这一幕,更是显得苍凉与悲怆,可是,只有他们的自己人方才明白,这一个被血绣出来的“奴”字,究竟蕴藏着一份怎样的深情和一名老者对于爱情的孜孜追逐。
此刻的那一个被露了出来的“奴”字至上,似乎还隐隐约约地辉映着一种幽幽的蓝色光芒,那是一种空前震怒的标志,的确,那禅驼祝俞确实被激怒了,而他明明知晓会不敌,可是他们从来不会选择弯腰卑躬屈膝地战败。
而那站在他身后方的十里夫人,则是由始至终的一言不发,别看她素日里总是支使着这老头子干着干那的,可是,在关键的时候,她却只会坚持自己的一个选择,那便是听从自己的男人的选择就是了,她的眼神,默默地停在祝俞的身上。
“吼——”
空气中似乎是一阵人类的怒吼,又像是那风声发出的呼吼,而后那空间之上的冲击波纹便是迅速地朝着远远的那方传去,在烈日阳光的辉映之下,形成一道怪诞的长虹。
那禅驼祝俞的身影也在这一瞬间迅速腾身而起,恐怖的黑色斗气刷地从他的身上迸发而出,而后形成一座恐怖的涡轮,涡轮之上,是一道狰狞的恶龙之首,双眸猩红,嘴角嗜血,这一幕,也甚是恐怖。
祝俞的那一道禅杖轻轻地拍出,“嗷——”
垩龙嘶吼,而后一头恐怖的黑色巨龙便是迅速地出现在那天际之上,恶龙的本体之上,浓重的黑色斗气在疯狂地缭绕着,远远地望去的时候,像是有万千的玄奥的符文在张牙舞爪似的。
可是,那名祝俞老者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就此而停下,他手中的禅杖再然向着半空之中轻轻地一点地,再一度磅礴的黑色斗气迅速地钻出来,依旧是一道恐怖黑色涡轮的模样,可是在那座涡轮之上伸出来的却是一个诡异的兽首,尖尖细细,难以言状。
根本不容人仔细地观察那涡轮之上的兽腾究竟是何物,那祝俞老人的禅杖便是猛然拍出,“嗷——”
又是一阵低沉而冗长的巨兽的嘶鸣,而后便是能够看见,那天际之上的黑气升腾,一头奇异的黑色神龟便是已然出现在那片云天空的另一角之上,神龟的龟甲之上,镌刻着无数深奥玄异的符咒,一样的黑色斗气缭绕在那一道神龟的本意之上。
大概不会有人能够知晓,这一手的龙龟双阵的参透者,并非是别人,而赫赫就是此际正在那灵山大比之内掀起一阵翻天一般的波澜的易笙本人,这是他在祭园的古经文殿宇之内,翻阅一些古籍时候偶尔发现的一座奇阵。
可是,这仅仅只是这一座奇阵的三分之一状态而已,而被残缺了的那一部分,古籍用远古文记载,即使是那以博学多才著称的箫灵老者,也是未能参透得了,后来也是因为诸多的事儿阻扰,易笙倒是还未能来得及将它们通通破解。
可是,因为当时的祝俞与十里夫人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超级战技,可知道哦,实力固然是强者的最根本要素,然而,一些高阶层次的战技,也是成就一名强者所必不可少的东西啊。
所以,易笙在当时综合考量了诸多方面的要素以后,再次当然是检视自己的囊中羞涩啊,就把能够拿得出手的几种强大的战技一并赠与禅驼与十里两人,因为他自己也是深深地知晓的。
想要在这天下第一的巨城——铁马河城池之内稳住自己的针脚,没有真正的强者坐镇,是不可能做得到的,而反观那数大家族一方,则是强者如云啊,寻常的九阶的斗皇和大魔导师,似乎都根本不入他们的法眼啊。
可是,这初生的穆儒佣兵团要怎样在这数头的巨狼之中稳得住根啊,虽然也明明知道哦,这几本破战技,也并不能扭转些什么局面,可是,当时他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唯有就是希望那祝俞与十里两位斗皇快速地强大起来,起码能够独当一面吧,这样才能真正守卫佣兵团立足啊,所以,即使他最后在灵山大阵之内回见那老剑皇的时候,他也是不忘叮嘱老剑皇要对此多多担待。
是他,亲自把穆儒他们引进这铁马河城池之内的,他与生俱来的便是孤儿身,坦白地说来的时候,他就是没有家的浮萍而已,所以,他已经把那穆儒佣兵团当做自己的家。
想象着自己以后到老了的时候吧,也总算还是混得着一个养老的地儿,日后自己倘若能有幸成家立室了,就把那儿当做自己的家吧,反正那穆氏三兄妹,也是把自己当成亲孩子的一般对待的了。
所以,对待许许多多的事情,易笙都并无抱着有多少的私心,可是,对于这穆儒佣兵团,他倒是不知道默默地在其后不知道挥洒了多少的心血,这是他为自己所建造的一个家,那两位长者,便是他的姥爷和姥姥。
要保护自己的家,应该不能够称之为私心吧,所以,即使明明知道极有可能会涉及一定的违禁,可是,易笙还是毅然地将经文殿宇以内的几种较为强大的战技授予了这祝俞与十里两人。
的确,若是寻常的战技或者还是没什么的,毕竟这祭园也是一座开放性质的学府,他们决不可能要求自己的学子战术通通不可外传吧,可是,这经文殿宇在祭园之内的非凡的位置。
那则就不是能够用寻常的战技什么的来比拟的了,所以,即使是禅驼与十里两人,他们轻易也是不敢使用这一份易笙传下来的能力,因为他们都是知道的,一旦被发现,那个孩子或多或少地都必然会承担一些压力的。
可是,今天既然遇此强敌,即便是他们两人,也是不可能再保持留手的了,那站在他们身后方的,绝对可以说已然是整个穆儒佣兵团的根本了,可是要多少人付出了多少的心血才能有今天这般的规模啊。
所以,在祝俞老人与那十里夫人的心里,都是抱着,宁可今天自损八百,也是必然要挡下这一波的攻势,此处不是什么寻常的地儿,只要稍稍引起一些什么风吹草动,那城内驻扎的一众强族便是会有所察觉,而迅速前往营救。
即便这三支佣兵军团都并非是他们两老培育出来的,可是,对于那三个孩子近乎呕心沥血的付出,他们还是通通都看在眼内的,是的,虽然穆儒他们都已经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了,可是,在这些老一辈的面前,他们依旧只是一个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