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和小贺算是社会上闯荡了一阵子的人了,懂得收拾起心情从头再来。小贺寻着表姐去东莞了。小妹不多久也应聘进入了海王集团总部,月薪两千五,又是她一向从事的医药行业。
看小妹找到称心的工作,老公要我请妹妹在饭店吃顿饭庆贺庆贺。我说不用了,自己人,心底里对老公还是有一点感激。但看老公对着小妹说,要小妹谢谢柳姐,是柳姐帮办的深户担保,那神情好象是欠了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也真是的,你帮了那么多人有谁怎么谢过你,这个深户担保不就是大家都熟悉的阿蓉填写的,你不天天跑去她那证券公司的吗,只不过你丢三落四,就叫柳青带了,这下功劳大的很!小妹也被他唐突的话愣住了,随即笑着说,我还要谢谢你呢!小妹成熟了,懂事了,是貌似强大的老公触及不到的,看来她能进入海王这样的大公司不是碰巧的,定有她的底蕴无形中散发出来的魅力。
老公回老家接老太公时,正好是国庆长假,眼看女儿长高了,我为了让她还能免费坐最后一次火车,也为了让她跟去吃不好减减肥就让她跟爸爸去了。女儿一个假期变得胖到班上数一数二了。不过这一趟不但没瘦,反而更胖了。
免费火车没坐上,还从卧铺的二层掉下来把背擦伤了。看来要放心老公做什么真是不容易,这老太公一来交给我他就不管了,兴致来了,带出去看看,至于怎么吃,怎么穿,怎么住他才没那份脑筋呢?我把大房间让给了老太公,老人了几乎整天都在家,大房间正好面对的游乐场,有看不完的精彩,虽然我们是挤了点,但老人一辈子了在山区也难得有这个机会。伺候多了老公,再伺候谁都不觉得麻烦,老人也没那么多毛病,生活也还规律,我只不过多了一份活,老公依然是常不在家,在家的时候就跟老太公没完没了的唠家常。
果儿一天天在长大,我随时随地的指点她。
打火机不应放在窗子上,你看窗子上我晒的被子,是易燃物,打火机在这被子上,下午太阳很大,把打火机晒着火了,不就点着被子了吗,我们出去不在家,那不发生火灾了。
走在小区的院子里,惬意中看到一些潜在的危险,便问:“那几个什么字?”“坡tu禁停。”“坡陡禁停,你看它是什么旁,徒弟的徒是双人旁,这个是耳朵旁。”“那怎么还有车停那里呢?”“有些人就是不听话,你看危险不危险,你们玩的时候千万不要在车下面,有小孩一推那车就滑下来了,在平地这么个车你们推不动,坡那么陡用不了多少力就滑下去了,把你们就压倒下面了,要记住千万不能在那样的车旁边玩。”
果儿在娱乐区滑梯上玩,一个小她许多的小男孩打她,从滑梯这头打到那头,手打脚踢。他奶奶望着悠然自得,我看的不是滋味,小孩子打打闹闹、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把自己的小孩拉开就行了,大人们这么说。看果儿还想在那里玩,我也不便去干涉什么,这也许是女儿人生路程中必遇的一些人,她必须学会自己处理。我去替她伸张正义恐会弄巧成拙,我也看到一些杂志上讲一些父母对于子女被同伴打提出以牙还牙,否则的话他总觉得你好欺负没完没了,必须给教训教训。
果儿实在被人追打的不行,跑到我身边来委曲地说那个小孩打她。脑子笨拙的我正为这事为难呢?窝着一肚子火,压抑不住地说“你不会打他,他那么小,揣他一脚。”
果儿又去玩了,不一会那奶奶破口大骂“你那么大了,打这么小的小孩......”果儿大哭,我知道果儿不用暴力,拿我妈妈的话她“手善”,即使打架也是用手抛一抛,我跑过去看女儿,那老太婆凶狠如恶狼一样,口水四溅,骂个不停,我赶紧拉女儿过来。周围的人注视着我们,看我年轻,女儿大,人家老太婆,乡下的那种,小孩又小。我赶快走,后悔刚才对女儿的话,那老太婆追上来骂个不停。我发火了,“你有完没完,他先打我女儿,从这头打到那头,没完没了,踹他一下怎么了?你小孩小就可以打人了!”恶狼还在泼粪,我急匆匆拉着女儿走了。
渐长渐大的女儿悟得妈妈不是万能的,太多的事情要她独立面对,妈妈的掺和反而搞的更糟,或者说她已意识到了妈妈的窝囊。去商场买东西,在路边问路,她看我磨磨蹭蹭,就自己上前去问了。在学校和同学的磨擦冲突也不象有些小孩回家告诉妈妈,她开始学着自己承担了。
当我再次看到年轻的妈妈因小孩之间打架和那老太婆吵架时,人们天性中的同情弱者的达理,让我感觉沉沉的。也许这世界需要一些历害的角色制恶,要不然在这个还算得上文明的小区,人人谦让,小孩之间也少有打架,反而使得那个看似弱小的令人可怜的老太婆得寸进尺,教养的她那孙子无法无天,不是对这个动拳,就是对那个动脚。这不知是老太婆一惯的行为,以这种霸道培养了他的儿子能在这小区买套房子很了不起,还是她自惭形秽非要在这里穿的体面、保养的优雅的和善老人面前处处争面子,所以要用拳头证明她不比别人差。如果没人制裁,我看那老太婆真的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有老太公这位九十高龄的老人在,在老公的口中渲染的更为神乎其神,有人看卦,运气不顺,就叫老太公改鬼。这也好,老太公也做了一辈子这事了,他们说水娃妹妹只所以现在好起来,就是因为老太公给改了鬼转了运。老太公做起来看样子比老易认真了许多,从供奉的米、酒、水、香、纸到要当做鬼的布、刺死鬼的武器,针、或者尖尖的松树叶之类,准备的相当周到,念的抑扬顿挫:
天地自然,晦气消散。洞中玄虚,光朗太玄。八方威神,使我自然......。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奉请先天八卦伏羲皇帝,后天八卦大禹圣王周公孔子......,本人准备了香米花酒,香米利是,摆在当前当面,欢欢来领受,喜喜来领当,今有下马钱财,用凭火化。
妙音在空中回荡,显然不同于老易给人改鬼时从准备就丢三落四,念着念着手机响了他就接电话,接完电话继续念,一次改鬼断断续续不到半个小时,我怀疑那鬼会不会趁他接电话之时藏起来了。老太公改就不同了,这样一气呵成一个来小时,那鬼肯定是无隙可趁,不过不知道老太公的方言,广东、香港的鬼能不能听懂?
我不能说什么,人家送钱上门焉有推出去之理,我们一家就靠这个活的。我也不敢说什么,老公果真是神的使者,通天晓地的阴阳人,要不然这么多年来那么多达官贵人络绎不绝。但看这来求助的女士,时尚富有,聪明智慧,虔诚恭敬。我直怀疑我之所以穷的翻不了身,是否真的是我对佛对神的小不恭,我也相信好人有好报,但对虚无缥缈的神佛我捉摸不定,看来真该认真的看待了,我翻出三世因果经:
今生做官为何因,前世黄金装佛身。前世修来今世受,紫袍玉带佛前求。黄金装佛装自己,遮盖如来盖自身。莫说做官皆容易,前世不修何处来。骑马坐轿为何因,前世修桥补路人。穿绸穿缎为何因,前世施衣济穷人。有吃有穿为何因,前世茶饭施贫人。无食无穿为何因,前世不舍半分文。高楼大厦为何因,前世造庵起凉亭。福禄俱足为何因,前世施米寺庵门。相貌端严为何因,前世花果供佛前。聪明智慧为何因,前世诵经念佛人。贤妻**为何因,前世佛门多结缘。夫妻长寿为何因,前世幢幡供佛前。......莫道因果无人见,远在儿孙近在身。三世因果说不尽,苍天不亏善心人。人人向善家家乐,移风易俗永太平。
我看到这人一定要与人为善,扶穷救难,多做好事外,这佛也是万万不能慢待的,它似乎主宰了宇宙万物,你若不奉敬它,它就让你半死不活,痛不欲生。看来这学佛这信佛还得诚惶诚恐,要不一着不慎则满盘皆输。学佛也真不容易!我又扼不住命运的咽喉,但也不能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就此一生,我还得找自己的工作,靠神靠佛恐怕也不是我能靠上的。
柳青从租住的办公房子搬来了,多少多了些纷纷扰扰的事情。说起小易自然是讲不完的话题,他的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他依然不在乎,多年来小午等一批同学把他当作救助站,他在哪里他们就跑来那里,一时找不到工作、辞职了,他是个落脚点。
小午放暑假,小易把他叫到办公处住了。小易倒是很会替别人想,要不然小午要租房,房租加押金要不少钱,还要买锅碗瓢盆,能省就给他省一点。可这小午也是算计到家了,大家一起住,不要说房租水电不掏一分钱,吃饭还是小易掏钱,柳青做,跟柳青一起搭的十来块钱车费都不掏一个子儿。
老公说起来很有意味,难贵那么多年了不见他有什么起色,他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坐车,付车费时个个往后缩,如此吝啬怎么会有钱进呢?别看我帮人给出的多,但这些年来我们越来越顺。当然小午的吝啬是我们所不齿的,但老公的大方也是让我和柳青觉得不值得。
一同学的父母亲来深圳,他请人家吃饭一餐花去三四百,都是乡下人,乡里乡亲的,用得着那么破费吗?你的老太公来,人家来看就买了点水果之类,不过二三十块钱。他就是好面子,人家也没多感激,反而觉得你笨得不会花钱。
一到证券市场,阿蓉大户室的几位先生女士自然而然的把长沙发让给老易睡,他们就主动的坐在椅子上。本来以老易的钱只能在一楼的大厅里操作,他却反客为主,钻进人家的大户室,人家还心甘情愿地让着他,请他吃,请他喝,真是神仙下凡!
听那几位炒股票,赚的盆满钵满,柳青也翻家倒底的弄了点钱,又抓了个小易的朋友她的同学出了点钱,投放到股票市场。有聪明智慧的柳青鼓动,又有小易这神仙指路,把钱放在柳青的帐户上,那朋友也就安心的等赚钱了。老易也从困境中出来了,多少有了点积蓄,水娃妹妹闻风起浪也打了一万块钱在他的帐户上,她是听柳青说股票多赚钱,听她哥吹股票好赚钱,所以就放心着等钱收了。
对于我说的:“我们似乎与股票无缘,以前投资都没有赚钱,还有亏损,我们还有些外债先还了吧!”
老公不以为然“不怕,运气好的话看一两次风水就还上了,我两三万块钱买三十种股票,它不可能全跌。”
“把资金分散了,当然风险就小了,以你的算,不准的也是很少的,但那要很用心的研究。”
一时间老公和柳青就奔波在证券市场上。老公是个乱七八糟的人,总有乱七八糟的事。股市上,自己的钱,他也没能有整块时间静下来,好好的算个三十种,一个一个的投进去,而是听人家说那支股有希望,或者人家问这支股后市如何,他一摇卦,算得好的,几万块钱就一股脑投下去。完全忽略了他常对别人说的“你问股票涨不涨,其实是想知道你自己赚不赚钱。赚不赚钱的因素太多了,如果你没有这个财运,就是股票涨,你也阴差阳错赚不了钱。”这话也正应在了他身上,算好了那天要抛股票,要赶在中午前去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