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足喝饱的活佛从裤兜里拉出一条白带子谓之哈达挂在老易脖子上,老易照例送上了人民币。送走了活佛、老易要打的回家。
丹霞说:“吃的太饱了,走一下吧。”
“前面就是公交车站,省二十多块钱呢!”我嘟啷到,我不敢坚持,早上出门我叫老公坐公交车他就不高兴,他的情绪阴晴不定,对我说发火就发火。
“那女的干什么工作?”丹霞问。
“没干什么。”
“给活佛拉徒弟的,就是她经常打电话跟老易联络的。”我不满地说。
听我说‘拉’,老公不乐意了,狠狠地冲我说:“供养出家人是有功德的!”
“西藏的活佛应该有证书的,会不会有打着佛的旗号行骗呢?”丹霞委婉地说。
“有这样的骗子,我师傅不是,我认识好多年了。”老易严肃地说。
“那女的是不是她老婆?”我问道。
老公觉得我的问话玷污了他师傅,没好声地说:“活佛是不结婚的。”
丹霞看老易信奉的模样说:“大师,你也应该包装包装,你看那女的对活佛的恭敬样,让别人不得不对活佛另眼相看。”
老易不说话了,只顾走自己的路,他觉得我们冒犯了佛,不可救药:还是仍沉浸在与佛的交流中。看着大街上形形**的人,还有两上手拿破碗蹒跚的人,老易忽然神色凝重,语气坚硬的问女儿:“你说为什么有的人去大酒店吃饭,有的人却在大街上讨饭吃?”
“他们没好好读书。”
“他们为什么不好好读书?”
“他们不努力。”
“他们为什么不努力?”看女儿无言以对,他铿锵有力地说:“就是因为他们上辈子不敬佛、不修炼。”
上辈子的事我无从所知,这辈子为下辈子杞人忧天找不到北,去信任那伙骗子我做不到。
“打的了,我回去还有事,还要去谢总家一趟,明天他母亲要出殡了。”
“下车了。”
“怎么在这里,稍往前点吗?”
“叫你下就下吗?”老公大声斥责我。
“这在路口,前后左右车太多了,你不好走,我们也不好走。”我也没好气地说。
老公歇斯底里地发神经了,“我怎么找你这么个老婆,牛一样,我真命苦,跟你离婚......”
我想你带来的挂不上边的人我忙前忙后帮你招呼,你还动不动对我大呼小叫,显示你的男子汉气慨!还是给别的女人想说明什么?老公用他家乡的烂话骂个不停,我强压着怒火,到家门口下车了,上台阶他还追着我骂,我想想我手上两个包里没什么易碎的东西,就一个接一个地砸到他头上去,转身不回家了,丹霞跑过来劝我,老易气急败坏地追过来打我,我倒不怕他打,虽然天黑了,我怕被熟人看见了不好意思,也就作罢回家了。后来,他笑着给我说追上来抓我,是怕我去撞车。
老公象泄了气的皮球,看我不理他转出转进,但还是死不改悔,胡搅蛮缠轻声地说:“我还是要去一下谢总家,你看这么晚了,你非要你老公走那么远路,我去去就回来。”
想想老公也不容易,拖着个病身体,我在床上睡,他还不得已要出去。我就起来收拾房间,帮他准备床铺,看见那条白带子哈达,气不打一处来,把它扔到垃圾筐里去了,我气,跟了大半天所谓的活佛,都没让你开悟一点点,反而脑子还短路。
年一过完,老公就忙的不着家,女儿也开始要学习了,不能从早到晚放着电视看了,我着手亲自全程做饭了,因为过年时为了丹霞的口味,她也勤快主动炒菜,吃了七、八天咸、辣香的饭菜,我和女儿都肚子不舒服了。
丹霞和我说些家长里短的闲事,自然是老胖的事,他的奇异,他的特立独行总是知道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叫我把钱抓紧点,男人不会持家,钱都从手头溜了,老胖又顾他的弟弟妹妹,那么多人有多少都没了,妹妹吸毒,又盖别墅,其实在他们那里他家以前的房子都很好了,又要修楼,都不想自已过得好一点,总想做给别人看,他们小时候太穷了受歧视多了,所以总要摆阔,真是难为你了。柳青要强了一辈子,她女儿并不孝,也是报应,她对她妈当时并不好。她和柳青的关系也僵了,不想去看她。
听着她的话我感叹生活真是最好的老师,连这不着边际的丹霞也实实在在的过日子了,她的台湾老公始终没看她来,我也不便去问,怕勾起她的伤心事,而她在我面前说是老易非要叫她来,一会是从东莞来的,一会是从大平来的,一会是从贵阳来的,一会是在这边好长时间了,老易也是这么糊弄我,还再三叮嘱我不要告诉柳青丹霞来的事,她们两个闹翻了,来我们家了不去柳青家不好。反正我好糊弄吗!过完年老易要去公司上班了,丹霞也说要回去了。可后来柳青还来追问我,大年十五过了她才来深圳,还看到老易和丹霞他们一起去吃饭,问的我都不好意思,好象我们联合起来骗她。柳青早就说过,她的要好的男同事、男熟人她这表妹都要踩一脚进去,对老易的怀疑也不例外。老易乐的在红粉堆里打转转,老易也庆幸多亏他糖尿病了。反正他那办以室可以做饭,也可以住人,田哥还没回来,房租一样的照交,放个人住还合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