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尽头已泛出了鱼肚白,沈菲望着越来越亮的天际,享受着早春清早的寒意,她已几天未睡,这样的寒意是正好驱散她的睡意。
群山在缭绕的雾气中泛着少见的蓝紫色,朦朦胧胧的透着一丝甜意。沈菲伸了个懒腰,享受着这个难得的清晨。
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烦扰中抓住最细的欢愉,再把它放大了,填补心上的小小空隙,这样她就能更加勇敢地走下去。
此时,路旁草丛中的露珠泛着晶莹的光,带着新生的欢愉,即使它们深知自己的稍纵即逝,可是还是那么自顾自的咧着嘴笑。
当旭日冲破最后一层薄雾,整个旷野都笼罩在新鲜的橘红中,蓝紫的山峦渐渐呈现出奇异的黛色,透着红光。
就连奔波的马车也感染了山中炫丽的色泽,沾满灰尘,失了光华的帷幔在此刻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仿佛是一匹经年的绣品,沧桑华丽。
“娘娘,”碧纹小声叫了声,深怕惊醒熟睡着的其余人。
沈菲循声望向碧纹,对她微微笑着,“醒了?饿了吗?”她的声音柔和似那橘红色的光线,轻轻地抚过听话人的耳际。
碧纹避开了那双眯缝的眼睛,望向窗外的景致,叹了声“好美。”
“是啊,”沈菲轻叹,她想要把此时此刻努力地记下,或许再也不会有这种机缘遇见这样的清晨。
不知月影清浅怎么样了。沈菲任思绪飞回那个熟悉的庭院,幽幽地想着。
月影清浅早已失了往日的热闹,只留下少数的几个太监丫鬟照料花木。梅树已纷纷开出花来,一朵朵沁着芬芳。
不知龙遥在树下站了多久,他的发丝已沾满雾气,湿湿的,怎么也擦不干。
他似乎把这一年多来的细枝末节都看了个遍,把那个远去的影子刻在了心间。他细薄的唇角牵动了一下,或许这就是结局了。他与她之间。
钟云伫立于阁楼上,她隐约的能望见梅树下的那个紫色身影。月痕楼与月影清浅靠的是那么近,都属月字楼。
她就那么凝望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影子,有一股怒火在她心间隐隐涌动,却因清晨的凉意而生生压了下去。她咳了起来,不停歇地咳嗽,很熟悉。多年前的无数晚上,她都曾倚窗而立,凝望着这座宫殿,自她入清风楼起便是如此。
钟云用洁白的丝帕捂着嘴,指间竟透出一丝淡红,印在了无暇的丝帕上,模糊了她的眼睛,她深吸了口气,闭上微翘的睫毛,透亮的珠子如同断了线般从眼角滚落。
她的梦还是否能够完整,她失神地退下阁楼,有些踉跄。
破旧的客栈也沐浴着同一轮旭日之光,缺了窗纸的木窗前早已站了一个身影,银白色。而不远处的深色帷幔下正熟睡着一个女子,嘴角挂着笑。银衣男子看着街上稀疏的人流,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今天对他而言并不是平常的一天。
他计划的开端,多么完美,想着想着,深不见底的眼中露出笑意,只是另一枚眼珠暗淡无光,再仔细瞧时,瞎了。
京都仍然雾色朦胧,街上少有人走动,天色还早。
薄薄的雾色间,钟言牵着迩青走在京都的石板上,迩青的步子在空空的街道上回响。他不曾远离,他隐约感觉到了一股躁动,带着银翼特有的气息,就在附近。这是游离族与生俱来的本领,而最近,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还是决定留在京都中观察一阵,毕竟,他们有着那么深的情谊,他始终是支持他的。
日光终于穿透了京都的雾气,暖暖的日光洒在他身上,投下了他与迩青的影子,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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