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设,花树依旧灿烂。
沈菲好不容易把菊蓝和碧纹给盼了回来。望着一段时日未见得两人,沈菲竟一时忘了该从何处问起。她充满着困惑,可这疑惑积得多了反而不知到底是哪没有弄明白。
看着恍惚的沈菲,碧纹朝菊蓝使了个眼色,菊蓝会意地点了下头,该说的始终要说,拖延一分钟说不定就多了一分的危险。
菊蓝找了个借口把小桃支开,拉着沈菲在床边的竹椅中坐下,缓缓说道:“想必皇后一定对这几个月来的事情不解。”说着接过碧纹翠竹茶递给沈菲。
沈菲顾不上品那清香扑鼻的茶,急切地点着头,“菊蓝嬷嬷,你还是快点讲吧。”
“事情原是这样,十年前,钟傲然也就是钟相一家因勾结鹰野朝之罪覆灭,谁料钟相竟有遗孤留下,现今进了宫中,扰乱我大戊的合盛。”
“你怎么知道?”沈菲想到因答应过钟言,不便透入到底是谁。只得顺势问道:“那嬷嬷你可弄清是谁没有?”
“是钟家最小的女儿,钟云。”菊蓝说的简短。
看着有些面色不善的菊蓝,沈菲安慰道:“那也不见得她就会对我大戊不利啊,况且她曾舍身救下皇上一命,足见她的真心实意。”
“皇后,”碧纹按耐不住插嘴道:“您难道忘了之前在清越寺中毒昏迷之事了?”
“对,就是那钟云的计谋。”菊蓝紧接着说道。
沈菲看着因着急而双眉紧蹙的两人不语,她记得钟云曾刺杀过她,那是为了嫁祸给成家,而现今被告知连下毒加害于她的也是钟云,想到这,沈菲不寒而栗。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清晰脱俗的女子会三番两次的致她于死地。而她与她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沈菲百思不解。
“奴婢也是奉了太后遗命才会斗胆把皇后带到了空大师处来。”菊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眶发红。碧纹也跪在了沈菲的面前,低头不语。
沈菲急忙扶起两人,问道:“你是说母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那她……”沈菲本想问太后是否还在人世,可又一想便又吞下了快到嘴边的话头,转势问道,“母后离开之前有留下什么话吗?”
太后的关怀是那么的真切,往事就仿佛发生在昨天。
菊蓝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重大决定般望着沈菲,“皇后还是否记得在离开皇宫之前奴婢跟您说的话。”
沈菲无奈地摇摇头,“记不真切了。”
“那您最近觉得有什么异常吗?”菊蓝追问道。
“刚想来时只是晕晕乎乎的,现在可算是恢复了。”沈菲看着眼前的两人笑笑,刚想问自己为什么又昏迷。
菊蓝不容她分说,又再次跪倒在地:“拜见公主。”
沈菲不设防,惊了一跳,而之前的一幕幕如同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闪现,菊蓝低低的嗓音,碧纹着急的容颜,颠簸的马车和自己在最后一丝清醒时的无奈笑意……
沈菲像是忽然明白什么般,跌坐在竹椅中,窗外的和风煦煦得吹进窗棂,吹起那埋藏已久的秘密。
沈菲砰地站起,大笑着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嬷嬷你是在开我玩笑吧……”
既然她是公主,她怎么可能嫁入宫中成为皇后,难道身为她亲妈的太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
菊蓝向碧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找了空。碧纹微微点了点头便开门离去,随后门吱呀一声又合上,恐是年久的原因,那吱呀声打破此时房内的安静……
了空看到急急来找自己的碧纹便洞悉了一切,他安然地放下佛珠,跟着碧纹向花树深处走去……
只留下纷飞的花瓣随风远去……
沈菲仍处于惊愕中,并未留意了空地到来。
“阿弥托福。”了空摇头叹了一声。
沈菲望着站成一线的三人问道:“难道大师也早已知道此事?”
了空微笑着点头,而他那充满笑意的眼中根本看不出任何一丝别的情感。
“二十年前,老衲应当年容皇后的请求,把她产下的女婴与另一名男婴调换,为了不让他人起疑,老衲封印了那女婴两年,也因此酿成了今日的劫数……”
了空缓缓地阐述,犹如空谷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