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野朝的军队被杀的片甲不留。整个雪原上绽放着无数的红色,鲜血渗进雪里,凝结成冰,暗哑而咸腥。秃鹫在通红的雪原上空盘旋,兴奋的觅食声却如同哭声。
大戊凯旋,可龙遥的脸上不带喜气,钟云命悬一线。军医随身陪伴,大队人马快马加鞭赶回宫。
次日傍晚时分,终于进入皇城。望着远处高翘的亭台,龙遥心急如焚,完全顾不上百姓的夹道欢迎。
所有的太医都被召到了月痕楼,日夜轮守,争分夺秒。
龙遥日夜陪伴在侧,不眠不休。
太后第一次踏进月痕楼,望着脸色惨白的钟云和憔悴的龙遥叹了口气,颤颤离去。沈菲静悄悄地在旁站了好久,望着床上脆弱不堪的女子出神。
此时此刻,整个宫中像是被下了咒般,静的让人心慌,沈菲登上高楼,望着天际的残云似血。钟云不顾危险为龙遥挡下那一箭,她深深折服。
冬日的风总是那么猖狂,扯得披风飒飒作响。
“馨儿。”一声慈爱的呼唤。
沈菲回头,是太后。“母后……”只一句便不再言语。
两个绛紫的身影并肩站在城楼最高层,长久不语。
“母后,”沈菲突然开口,“我想等云姑娘醒后的庆功宴上宣布封妃事宜。”
“你可舍得。”太后并未多说,只四个字边声声刻入沈菲心间。
我可舍得,我可舍得?沈菲仰头望天,长久不语,她不敢低头,生怕轻轻地一动就会将眼底的泪抖落。
自穿上华服的那一刻,她就告诉自己,她的生命转盘已由不得自己。时间越久,陷得越深,直至窒息的那一刻都不能讲一句舍不得。
她是后,后必须得舍得。
况且她这个实不至名刚归的大戊皇后又有什么资格……
“馨儿,如果有一天,不见了母后,不要太伤心,要听菊蓝和碧纹的。”太后望向沈菲,“好吗?”似是恳求。
“母后……”沈菲终于控制不住,哭出了声,“母后不会离开我,会陪着馨儿一起面对。”
太后紧紧把身份抱入怀,“你需要独自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以后你便会明白了。”说完,太后望向天空,可泪水还是滑落了。
半月后,钟云终于好转。
宫内一颗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沈菲时常到月痕楼走动,望着渐渐恢复的钟云终于放心了。
可她还有一件事未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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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纹,带上糕点,随我去趟影楼。”沈菲将刚写好的纸折起塞在衣袖中。
“娘娘,您这是?”
“丽妃现在身怀龙种,那可是皇上的血脉。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理。”
平日里杂草丛生的影楼,连小径都被雪淹没了,似乎从未有人进入过这里。
门吱呀一声开了,丽妃明显清瘦了许多,也比之前静了几许,不擦脂粉的脸显得有些浮肿。“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吗?”
“你这是什么话?皇后特意来看你,你竟然不识抬举。”碧纹气不过,回了一句。
“碧纹!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沈菲呵道。
“可是……”
“先出去。”沈菲加重语气道。
“说吧,有什么事?”丽妃转身向床走去。
“想不想离开这里?”沈菲盯着白色的窗纸不经意的问道。
丽妃转过身,狐疑地盯着沈菲。
“我可以帮你出去,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沈菲把糕点摆在桌子上问道:“怎么样?”
“什么事?”
“这你不用知道,对你没坏处。”沈菲盯着丽妃,微笑道:“在冷宫,对你和孩子都没好处。”
把这首词重抄一下给我。另外把这首小调练熟了,能不能出去,就看它了。
沈菲其实还没想到什么事,她是给丽妃找了个接受帮助的借口。
沈菲从影楼出来,便直接去了龙遥的辉泉殿,“皇上,皇后娘娘觐见。”
龙遥将目光从奏折上抬起,迎下殿问道:“什么事?”
“臣妾刚刚从影园而来,龙嗣很好。”看到龙遥的脸色一动,沈菲接着说道:“这是丽妃让臣妾带给皇上的。”
小福子将信封呈上,信已用蜡封印了,龙遥打开,一张信笺上,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独倚西楼,月如钩。玉户帘中卷不去。高楼谁与上?长记寒晴望。
“皇上,丽妃姐姐消瘦了许多。”沈菲看着剑眉微皱的龙遥补充道。
“哦。你倒是很关心啊。”龙遥看着眼前的人,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臣妾只是关心皇上的血脉。这是身为我大戊王朝的皇后应该做的。”沈菲抬头,清冷的目光射向龙遥,无畏无惧。
为什么如今她说话间都不带这情感了,龙遥一瞬的不知所措。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你就回月影清浅吧。”
沈菲转身离开,龙遥看着眼前的背影,大病初愈,这个扑朔迷离的女人变得更加让人说不清了。
沈菲昂首走在冷飕飕的宫道上,这条路她走了上千回,可今天似乎特别的长特别的冷。
既然没得选责,那就做到最好。沈菲把头抬得高高的,不让人看出一丝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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