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宙……救我……”
小楚两手攥着一棵大拇指粗的枣树,两腿悬在半空中,鲜艳的羽绒服,包裹着娇小的身子,在空中摆荡不停。
枣树摇摇欲坠,小楚随时都可能坠入沟底。
辛怀宙迅速打量一遍周围的环境,衡量一下沟底的深度,他毫纵身一跃,不犹豫的,人就跳到沟下。
“来,撒开手……下来……”幸亏沟不是很深,辛怀宙凭借一点功夫底子,还应付过来。
他张开双臂,“下来,撒手,我在这呢……”
小楚俯视沟底,“我害怕……不要……”
“乖,听话,有我在……来,撒手……”辛怀宙哄劝她。
那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来,可惜,小楚正紧张着,她忽略了辛怀宙的温柔。
“不要……小宙,我怕……”
打死,小楚也不敢撒手。
仿佛,那棵摇摇欲坠的枣树,是她最后的,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
“乖,听话……”
辛怀宙继续劝慰她,“一会儿,树要是折了,你和它一起滚落下来,会扎伤你的!还有我,也会扎伤我的!”
不知道,哪句话起了作用,小楚有些心动了。
“你,真的能接住我?”
小楚不相信,她动心了,她不想让辛怀宙也受伤。
“能,乖,听话……撒手……”辛怀宙确实有些武功底子。
小时侯,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富裕,他就成了街头小混混们,抢钱的首要对象。
为了不受欺负,在辛怀宙要求下,父亲替他找了一个在北辽市,很有名望的一位武术师傅,辛怀宙学习几年,进步还很快。
师傅还直夸他,是快好料。他的学武生涯,一直到他出国,才结束。
“乖,听话,撒手……”
辛怀宙张开双臂,随时准备接住小楚,“你看,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辛怀宙摆出一副疲惫的神态。
“那……那我撒手了……”小楚还是犹豫。
“小宙……我还是怕……”
“乖,有我呢!你闭上眼睛,一撒手,就行了!”
辛怀宙费了半天的口舌,终于要见到曙光了。
“闭上眼睛,撒手……乖,来……乖……听话……”辛怀宙找到一个有利地势,重新站好。
小楚一狠心,一闭眼,手一撒。
“啊……”
“噗嗵”一声,重力作用,两人还是躺到了地上。
小楚趴在辛怀宙的胸前,眼睛还紧紧的闭着。
粉红色的羽绒服,洁白无暇的小白帽,冻得红苹果似的小脸,两只胳膊紧紧的环着辛怀宙的颈项。
两人的心,都“砰砰”的跳个不停。
小楚是因为紧张害怕,辛怀宙是因为眼前,怀抱中的诱惑。
终于,还是抵不住怀中的软玉馨香,辛怀宙翻转身,将小楚压在身下。
小楚更加环紧了辛怀宙的颈项,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是又掉下去了吧?
小楚的心,跳的更快了。
温热的气息,离那张苹果似的小脸,越来越近。
轻轻的在她的颊畔轻啄一下,发现小楚还是双目紧闭,辛怀宙的胆子大起来,唇,移到小楚的唇上,软软的,甜甜的,凉凉的。
辗转停留几秒,他不敢用力,怕亵渎神圣。
小楚攸的一下,睁开眼睛,什么东西,热热的,贴着她的唇?让她的心,莫名其妙的兴奋,身体也有些麻酥的战栗。
辛怀宙适时的离开她的唇,“看你的脸,沾草叶了,我给你擦擦!”
大手拂上小楚的脸,象征性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小楚的唇。
小楚明白了,原来,小宙是在清理她脸上的草叶,怪不得,刚才唇上有异样的感觉呢!
见小楚没有怀疑,辛怀宙长嘘一声。
天啊,差一点儿,就让程小楚逮个正着。要是真的的让她发现,那局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吓死我了,我晕高!”抛开唇上异样的不适,小楚推开辛怀宙爬起来。
“小宙,你没怎么样吧?”她检查着辛怀宙的身体,在他浑身上下拍打一遍。
“没事的,再拍打,我就出内伤了!”
辛怀宙让自己尽快忘掉刚才的偷吻,带给他的震撼。
那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有!真的好想再重温一遍!
“我晕高,要不然,我能自己跳下来!”
小楚总觉得,自己有些出糗,不好意思。
“多亏你晕高,要不然,我也没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辛怀宙还是无法忘掉刚才惊心动魄的感觉,盯着小楚的唇,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怎么跟嫂子说话呢!”
小楚狠狠的在他的胸前捶了一拳,“没大没小!”
“咳,谁大谁小,心知肚明!”辛怀宙也不示弱,两人打起嘴仗。
所有的不快和尴尬,以及心灵的震撼,烟消云散。
辛怀宙和小楚衣兜里,装得满满的山枣,回到家。孩子念宇还再熟睡中。
辛怀宙终于有心情,细细打量程家的院落。
在辛怀宙的印象中,农村的房屋都是破旧不堪的,白天风扫地,夜里月当灯那种。
农村老汉应该都是,抬头五线谱,满脸是音符的形象。
真的来到这里,他发现,农村的生活条件没有他想象中的差,人们的面貌也不错,是他想的太悲观了。
三间砖瓦房,窗明瓦亮。一间住人,一间做仓库,中间的一间是厨房。
院落宽敞,整洁。马棚中,一匹枣红色的母马,带着一匹小马驹,快乐的嚼着草料。鸡,鸭,猪,都各有住处。通过饲养的活物。
辛怀宙判断,这是一个很会经营的家庭。
要是夏天或是秋天,这里也能算上世外桃源了。辛怀宙盼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景象的到来。
不过,就是人住的地方,拥挤些。四个大人,一个孩子,挤在一间屋子里,让辛怀宙总是觉得别扭些。
他可能是住楼房住习惯了,习惯于自己有一个相对独立的,可供自己支配的空间。
尤其,还与程小楚同睡一铺火炕上,他难免会有一种想入非非的念头。
辛怀宙扔掉烟头,做出决定,以后,要在侧面再盖几间厢房。钱,他出。
谁让他,只来这一次,就喜欢上这里呢!还有这一家人,幸福祥和的一家人。
农村人,没有太多的心机和城府,他们本分,淳朴,厚道。
辛怀宙喜欢这种环境,能让他放松身心,不去想公司繁重的业务,不用去应酬觥酬交错,不用说那些言不由衷的外交辞令。
就在这个宁静的小院里,泡一壶茶,看着日落,听着倦鸟归巢的鸣叫,让孤独的灵魂得到休憩。
“小宙,快进屋,外边冷!”程母呼唤他。
掸掉身上,薄薄的一层雪花。
有人关心和呵护,也是一种幸福,那么淡淡的,温暖着辛怀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