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昙芯撩起车帘,见已经到山庄门口了,她回过头就想叫醒沉睡中的夏侯宣。
“小姐……”
“嘘……”南宫寒突然做了一个很不配他的动作,只见他竖起中指,对着昙芯嘘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不要吵醒她了,今天她也很累了。”
说完他就弯过了身,抱起沉睡中的夏侯宣就往庄里走去。
听得南宫寒如此一说,昙芯有些后知后觉的想着,也是哦,小姐都累了一天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这都快子时了,真的很晚了呢。
于是她静静的跟在了南宫寒的身后,走着走着,她脑海里便又冒出了一条信息,南宫少爷真的对小姐好好哦。
以前在她还不知道小她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她就奇怪过,这少爷的师兄会不会对师兄太好了点呢。
如今知道小姐本是女儿身,她冥冥之中仿佛知道了点什么。
就在夏侯宣决定实施这个计划的前一天,她就对这些个亲近之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了。反正那时候就昙芯一个人不知道了。
而走在前面的南宫寒则是上眨不眨的看着怀中那安然的睡颜,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满足,仿佛一向空空的心中被填的满满当当的。这种感觉他从来也没有过,他细细的体会着,不停的回味儿着,最后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这样一直抱下去,真的很好吧!
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户穿越进来之时,夏侯宣便缓缓的睁开了那迷瞪的眼眸。
她起身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打开了房门,对着门外狠狠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阳光是如此的灿烂,空气是如此的清新。”她微闭着眼睛,静静的感受着夏日早晨里的美好。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睁开了眼睛,大步向着客房而去。
咚咚咚。
梓忧刚刚梳洗了一下,便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她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洗脸帕,略一思索便轻缓的说道:“请进。”
“梓忧姐,昨晚住得可还好?”夏侯宣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眼睛还调皮的向着梓忧眨了眨,是平时里不曾表现出的一丝顽劣。
梓忧却是一幅果然如此的样子,少倾,她洋装恼怒的样子,对着夏侯宣恶狠狠的说道:“好你个小凡子,几日不见,胆儿肥了啊,竟然敢犯起绑架人的事来了。”
“嘻嘻,看梓忧姐你说的,我哪里赶绑架人呢,我这是派人去请你来做客的呢。”夏侯宣走过去亲呢的捥着梓忧的手臂,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是吗?搞了半天是我没弄清情况啊,把请客当作了绑架啊,这可真是我的罪过了啊!误会了小凡子你的一片好心了呢!”
梓忧撒开夏侯宣的手,一人独自向着里间走去,不时斜眼瞄下紧跟在身后的月色身影,嘴角轻勾起一个高挑的弧度,眼中是一片难得的盈盈。
见梓忧好似真有些生气的样子,夏侯宣心中大呼不好,赶紧的追上去,解释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这就告诉你行了吧!”
见夏侯宣一幅我知道错了的表情,梓忧极力忍住笑意,洋装大度的说道:“决定坦白了是吧!那好,你且说吧,我这就安心的听着,我倒想听听你倒底是有什么事会把姐的大事给耽搁了。如果你的借口不能说服我,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吧!”
梓忧作势举了举手,白嫩的小手紧捏成一个拳头,本来是十分豪爽的动作,偏偏在她作来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一下子,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大笑了起来,那清灵的声音透过木制的房门,穿出了老远,在空气里悠悠飘荡。
知道自己需要给梓忧一个交待,笑完之后,夏侯宣的脸色不由得沉了下去。再不见丝毫的愉乐了。
“梓忧姐,不知道你可有听说我魏家突逢变故之事?”
“这我当然是听说了,当时我也曾到处派人去寻你,哪知你却像是从茫茫人海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一丝踪迹。”梓忧立马接住了夏侯宣的话头,她似犹豫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这阵子你去哪儿了,过得可还好?”
梓忧平日里就是一幅冷美人的样子,即使笑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即使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美,可总会让人生出一种遥远的距离感。
和梓忧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夏侯宣心里是很清楚的。她纯粹就是一个外冷肉热的烂好人而已。
此时此刻她能很清晰的感觉到来自她心灵深处的那一份关心,她心里暖洋洋的。
于是,她对着梓忧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安慰有感动:“虽然几度九死一生,但所幸,在昨天晚上,我终于替家人报仇了。”
梓忧那美丽的眼瞳里刷的闪过一丝惊异,结着便是想通之后的了然:“你昨天晚上拦截我,就是为了冒充我进宫,然后告御状?”
虽是问句,但那语气却更像是肯定。
“是啊,这个计划我们也是临时想到的,本来打算再让对方多得意一阵子的,可是我思来想去,到底不干心,所以就决定昨天行动了,虽然冒然了点,好在一切顺利。”
夏侯宣深感梓忧的聪慧,同时也算向她解释了一下为何没有和她商量一下便把她撸了回来,还冒名顶替她。她这也算是无奈之举啊。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根本来不急去与梓忧解释那么多。所以在众人的建议下,夏侯宣只是略一思考便同意了,反正梓忧姐在她这里又不会有什么事。如果昨天晚上有什么变故的话,她也不会让她受到一思伤害的。
两人之所以那么好,便是因为两人是知己,是姐妹,是好友,她们在很多时候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想法,甚至体会到对方的感受。
夏侯宣半是解释半是道歉的话梓忧当然能听出来。于是,她一脸深思状,一肢玉手支起下下巴,对着夏侯宣道:“原来是这样啊,好吧,看在你有重要的事情的份上,我也就不予计较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