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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和妈妈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丁卡的心情我一样可以理解。我的心情谁能理解呢?穆小葵,你手心里抓住的东西好像一样样的在减少啊,你得加油了。摔下樊攀的电话,我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本想有空的时候打一个过去,又觉得有些掩耳盗铃的嫌疑,只得作罢。
丁卡不肯离开小娄。我一个人在安城中心医院的花园长廊里找了条竹椅子坐下来,我的头顶是紫藤花架,颈蔓蜿蜒屈曲,开花繁多,串串花序悬挂于绿叶藤蔓之间,瘦长的荚果迎风摇曳。紫藤花架下容易引**漫的爱情故事吧,唯美的叫人想掉眼泪的那种故事,是不是像我的妹妹穆小娄和姐夫丁卡。
我独自坐了很久,直到天逐渐黯淡下来,安城四周的群山连绵不绝,夕阳在一点点下沉,有一颗早起的星辰已经爬了上来,要不了多久,夜空就蔓延成黑色的幕布,而,星辰会越来越多。
就像人的烦恼,也注定会越来越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感觉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坐下来。我依旧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去理会身边的那个家伙。那人虽然坐着没动,也不开口,但他身上有着浓重的咄咄逼人的气息,我的触觉十分的灵敏,是樊攀。
“穆小葵,你预备这样坐多久,地老天荒吗?”樊攀在问我。
“如果真能地老天荒,我愿意一直坐下去,可惜不行。”我一动不动。
“安源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
“怎么不说话?”
我能说什么?我什么也说不出。
“你真的不想问问我,安源为什么结婚?”
我抬起头,紫藤的香气在夜色下开始弥漫,白日的嘈杂和混乱之后,你会发觉这种平凡的细小花序其实也很唯美,也很香气袭人。
“穆小葵,你哭了?”樊攀看着我,很平静的说。
“啊,是吗?我不知道。”可是,樊攀没有说错,我居然真的在哭。我哭得无声无息,泪流满面。樊攀很小心的搬过我的脸,心痛地替我擦。按理说我是不应该在樊攀面前这么丢脸的哭泣的,我应该是要继续不理会樊攀的。但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的哭了。
“穆小葵,我说过是要回来找你的。”樊攀说。
这个情节和对话我曾经记得过。在我十二岁的那一年,少年樊攀和少年穆小葵爬上安城的老城墙头。那时候的穆小葵有没有想过在她二十六年后,樊攀会说同样的话。
“你介意吗?”
“我介意的。”我回答的老老实实。
“你爱他吗?”
“也许爱吧,我说不清楚……或许,我就是那种看不见自己需要的女人,要等到完全丢失之后才能领悟到他的重要。”我低声说。
“那你就一定要学会抓住。”樊攀搬过我的脸。看到我眼睛里去。
我困难的避开他的视线,费力的说:“我不能……。”
樊攀突然很强硬的低头吻我,他的舌头坚定地撬开我紧闭的双唇,和我的舌头缠绕在一起。我头昏目眩,呼吸困难。我挣脱出来,甩给樊攀一个耳光,愤怒的压低嗓音叫:“樊攀,你一贯这样对付女人吗。”
樊攀气急反笑道:“穆小葵,你原来一直瞧不起我,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
我无语。
樊攀冷冷的说道:“我樊攀从来不缺女人,也不会强迫我的女人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但我还会继续来找你,穆小葵。你给我记住了,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呆呆的看着樊攀离开。这算什么世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做樊攀的女人了。不过是一场****,闭幕了就结束了,他完全没有必要为穆小葵一钱不值的***负责。
穆小葵她拿得起就要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