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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小偷,什么不好偷,偏偏把我的手机给偷走了,里面存有我所有熟悉朋友的电话号码。我是个懒惰惯了的人,一向都不肯记住人家的号码,手机一旦丢失,就和从前彻底白白了。
这样也好,丢失了联系,也就不再有继续牵挂的理由。穆小葵,你要听命于老天的安排。
除了安源的邮件,邮箱里还有一封细腰的来信,这小妮子也有话对她昔日的情敌说吗?我倒要看看她在信里是怎么说的。
细腰的邮件:
穆小葵,你搞什么鬼嘛,不声不响的辞什么职。这年头找个好工作不容易,咱比上不足比下还有余呢,是不是?你真是闷骚型中的高手,见过闷骚的,没见过你这么闷骚的。事先一点风声也不透露,要不是老处女那天说出来,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穆小葵,太不够意思了你。记你大过一次。
你现在在哪里,打你的电话也不通,还说是空号,搞什么嘛。是不是手机被盗了,该死的小偷,真会选时候。(呵呵,细腰,你还真行,一猜就准,可以去买彩票了。)
安源结婚了,太突然了,我们事先都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俩,一个辞职,另一个结婚,太叫人琢磨不透了。安源不是一直喜欢的都是你吗,我虽然很生气,很吃醋,可还是觉得你们俩挺合得来的。你瞧瞧你们俩,一个长得对不住我,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乌鸦和麻雀,天生是一对嘛。谁让你事前一点辞职和情变的风声都不透露给我,就在这里好好损你一下。嘻嘻,你奈我何,有本事就现身出来,咱俩单挑。
昨天的婚礼你没有来,安源喝了很多酒。杂志社的人一直都不知道安源居然这么能喝,不要命似的,可以和你拼一拼了。知道新娘子是谁吗,是林养,大家都说是安源的旧日老情人,很厉害精明的一个女人。
女人就是要学会耍手腕。穆小葵,这一点你不行,你比我还笨呢。今后可要注意了啊,记住没有。
我舍不得你走,你走了,我就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杂志社虽小,五脏六腑一应俱全,大家都彼此防备,表面融洽实则暗流汹涌,伤心透了。安源是个好男人,可惜现在也失去了自由身。你在的时候,我老和你过招,其实都是有口无心,知道你不会介意,要换了别人,早跟咱生分了。如果我往日有什么说得不对的话,请你一定原谅我。
对了,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就在安源的婚礼上,我结交了一个男人,是安源的朋友,一个神叨叨的医生,名字叫缄。我觉得自己对他很有好感,他也很符合我心中的形象,就是不晓得他对我有没有那个意思。应该有的吧,因为他还向安源打听了我,还一直和我跳舞呢。如若不出意外,我有把握要不了两个月,就将他拿下。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回来吗?要是再遇见一个好男人,可千万不要放过了,你要学会把自己嫁出去,嫁得好好的,让我放心。还有啊,你要一直记住我细腰,不许忘记了,否则又是一大过。
好了,好了,不说了,去画插图了。要不,老处女又该叽歪了。
最后唠叨一句,要是有一天,我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处女炒了,保管炒个外焦嫩,香喷喷的,哈哈……。
细腰的来信和她本人一样,散乱多绪,主题不明确,乱七八糟说了一大通。不过,读着很开心。我很想笑,但我笑不出来。
我又点上了一颗烟,回了一封邮件给细腰。
给细腰的信:
细腰,确实发生了一点小事,目前已经基本解决,请你放心。我很好,牙好,胃口也好,吃嘛嘛香。还不小心胖了两斤,又要去减肥,真郁闷。
我杂志社的私人物品委托你处理。在办公桌左边的第一个抽屉的最底下,有一把备用钥匙,是我房门的,请你找出来之后交还给房东。租金是交到年底的,余额能要回来就要,不能要也就算了。至于房间里的东西,你只管拿去使用,或扔或卖,都随你。我暂时不回海湾市,可能会出去旅行一趟。一直想去雪域高原,去感受一下蓝天白云格桑花的奇异魅力,自然需要净化,我也一样。
有很多事情我还不能看清楚,我也需要一个安静原始朴素的环境,去做一场心灵的回归。然后当然是去挣钱,很多很多。
再见了,细腰。我会记得你。我从小记忆力就惊人的顽固,很不幸哦。
我没有给安源写回信,我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免冠堂皇的话太虚伪,安源不需用,穆小葵也不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