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酣睡,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李悠只感觉周身舒爽,之前清晨起床时常有的乏累之感荡然无存。
不仅如此,此时的他感觉自己的视觉,听觉都大有进步,对周边空间的感知力也大有提高。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春秋的声音。
“少爷,刚刚小乙来传话,说老爷有事找你。”
“父亲找我?”李悠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便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略一收拾,李悠便推开房门,见到了候在外面,守了他一夜的春秋。
昨夜李悠感觉困乏之后便独自睡去,都忘了还在屋外守着的春秋,此时见她眉眼带着倦容,李悠有些心疼道:“昨夜辛苦你了,父亲那里我自己去行了,你进屋睡一会儿吧。”
春秋摇了摇头,倔强道:“春秋不累,这是春秋该做的。”
李悠微微一笑,但又正色道:“这是命令。”
春秋低着头,偷偷打量着身前的李悠,心口扑通扑通直跳,暗道:“少爷让我睡他的床,是不是意味着?”
春秋小脸一红,越想越是羞人,而李悠此时又厉声道:“还不快去。”
春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便往屋内走去,李悠满意一笑,替她关好房门时又柔声说道:“好好睡一觉,下午我再来叫你。”
“恩!”
春秋点了点头,见着慢慢关上的房门,如山的睡意瞬间袭来,很快她便沉沉睡去。
而离开密室,李悠一路畅行,不多时便来到了父亲李远桥的别院。
别院正厅,除了李远桥外,此时还有一人。
凭着记忆,李悠知道这人乃是父亲的老部下,抚顺将军霍戈。
见到李悠到了之后,李远桥眯着双眼,仔细打量着这个让他操碎了心的小儿子,良久他才问道:“前些日子听说你跟那张清基玄台比武,还把他打成重伤,可有此事啊?”
李悠淡淡一笑,说道:“其实那伤是他张清基自己实力不济,被吞服的丹药反噬后造成的,这事学院里的导师都看的真切,怪不得孩儿。”
李远桥诧异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眼前这个胜而不骄年轻人让他觉着陌生又欣慰。
“这几日,天安城内盛传我李家寻得神医,不仅治好了你那连御医都断定无药可治的顽疾,甚至你还打开脉轮,成为玄士了,这事是真的么?”
李悠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李远桥舐犊情深,一改往日的严厉之色,关切的问道。
李悠感觉到了父亲那满满的关切之情,笑着说道:“孩儿去年外出游玩时偶遇一位云游四方的神医,他曾教过我一门功法,督促我勤加练习。本来孩儿并未抱有多大希望,所以就没与父亲说起,但这几日孩儿所学功法一日千里,不仅开启了乾轮与心轮,成为了二阶玄士,甚至连眉心灵宫都已打开,有望成为李家第二个神炼师了。”
“真有此事!”李远桥身经百战,心神早已坚如磐石,可稳重如他也不免有些欣喜若狂。
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摆脱废物之名,修炼玄道,甚至是成为那万里挑一的神炼师,李远桥激动的只差老泪纵横了。
而一旁的霍戈听闻此事也是高兴不已,但其脸上还是有少许愁容。
心思细腻的李悠察觉的一些异样,于是问道:“霍叔叔有心事?”
霍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唉,别提了!”
而一旁的李远桥似乎是想起了今日朝堂之上的不快之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一帮见风使舵的跳梁小丑,看他们能得意到几时。”
原来,今日朝堂之上,左司马张学奏以御下不严,无端生事为由,狠狠地参了抚顺将军霍戈一本,而更为可气的是平时那帮与李远桥还算客气的文官武将不少人竟然都出声附和,甚至有几人还指桑骂槐,说起了李远桥的不是。
“一帮徐家的走狗,真当皇上老眼昏花,看不出他们的狼子野心么?”
李远桥在家一向毫无顾忌,丝毫不在意家里可能有着徐家的眼线,世代为将的李家门风如此,快人快语虽说是本性使然,但也为李家招致了不少小人的敌意。
前世见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李悠冷笑道:“难道他们徐家还真敢反了不成。”
李远桥脸色一沉,严肃道:“徐家乃是云华国传承了好几百年的大家族,在云华境内,甚至东原都有其不少分枝,他们觊觎云华已经不是三年,五年了,这个局他们徐家至少也是布了快有近百年,历经三代人之手了。他们在等,等一个足以一口气吃下云华,但又不伤筋动骨的机会。”
李悠心头一动,说道:“他们在等明年开春的国选!”
“不错。”李远桥点了点头,十分满意李悠的悟性,然后又接着说道:“国选乃是云华五年一次的盛事,到时候东原各大宗门都会派人来观礼,徐家长子徐熙攘是云华这一代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到时他若是被梳柳湖这样的庞然大物收为门下,徐家就没了后顾之忧,他们甚至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让皇帝退位,改朝换代。”
李悠眼神一寒,说道:“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响亮,他徐家把持朝政多年,甚至门生遍布整个云华,吃定了赵家皇帝不敢对他们出手,所以才敢这般胡作非为。”
李远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爷爷在世时便与我说起过这事,临终之前他还特意嘱托我,徐家意在屠龙,那我们李家虽然根基浅薄,但扶龙大旗必须死扛,即使战尽最后一位李家男儿,也切不可在有生之年见到赵家龙旗降下的那幕。”
李悠心中虽是对这种王朝更替之事并不上心,但事关李家,他便无论如何都要为之尽力,虽然此时的他实力不济,但前世的智慧依然让他有信心应付这种一国之地的得失。
“父亲放心,治好那困扰孩儿多年的顽疾后,我有信心在明年国选前赶上那徐熙攘。到时候只要我能在各大宗门见证下击败他,那么便可以让徐家的计划落空。”
李远桥微微摇头,有些怀疑的道:“这也太难了吧?”
一旁的霍戈也说道:“如今快要入冬,距离国选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这点时间真的够么?”
李悠自信道:“够了!”
说完李悠便微微抱拳,向李远桥与霍戈分分行礼后就离开别院,回到自己的院子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