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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神漫天

本是风和日丽的一天,高三的生活,除了紧张的学习备考,下课时间也就是偶尔享受一下和煦的阳光。

刘鑫也是如此,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他唯一的兴趣就是打打篮球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没有丝毫前兆的乌云蔽日,紧接的磅礴大雨,让刘鑫整日心情阴郁。

“叮铃铃”!

家里学校不太远,好不容易等到悦耳的放学铃声,整个学校同学一哄而散。

阴沉的天空,湿滑的地面,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刚被暴雨侵袭过的肃静中,远方的天际,却不见有彩虹的形成。

回家的街道上高楼林立,商场只进不出,而其内的喧哗也丝毫不外泄。

路上的行人皆直奔目的地,没有多余的喧哗,就连先前顺路同行的同学,此刻也不知所踪。

这般冷清,在20世纪的闹市中是很少见的事情,不觉中压抑的氛围在刘鑫的心中产生,一切都给人一种山雨来风满楼的直觉。

突然,天穹之上点出一处红点,向四周扩散,红光很快布满天幕,闪耀的光芒直刺得人眼睛泪水四溢。

变化渐渐放缓,忽闻阵阵轻乐,刘鑫缓缓睁开模糊的双眼,隐约的看见天空中好像有大片闪动的雾影。

轻揉双眼,可无论如何都只能看见淡淡的人影,从动作中依稀可辨出其人的窈窕身材。

刘鑫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周围,竟然惊恐的发现,路人都面露狰狞的朝他围过来,仿若最穷凶极恶的兽类,猩红的眼中不见丝毫理智。

他惊慌的想要逃跑,空中的虚影却猛然清晰,那是一群美若天仙的女子,倩影轻舞,轻纱拂袖,死死地牵引住了他的视线,同时身压万钧,让他脚不能移。

刘鑫害怕得满身大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群丧尸一步步的逼近,眼看就要被路人撕碎,天仙也露出獠牙,面似嘲讽。

“刘鑫,你来回答这问题。”这道犹如天籁般的怒吼将他从地狱中拯救了出来。

他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却不是为了回答问题,而是观察自身,这才发觉自己已是浑身冷汗,不用照镜子就能知道他脸上的惨白。

原来,刚才都是梦,也庆幸,刚才那是梦。

每个人在睡眠时都会做梦,刘鑫也经常做梦,并且,他有时候在现实中会遇到一些让他感觉似曾相识的事情,仔细回想之后,他居然前几天梦见过。

可是刘鑫也只当是巧合,毕竟夜梦成真的事情仅仅只是少数,甚至理智告诉他,其实是他的记忆产生混乱,所以从没跟别人提起。

然而这么真实的,醒来良久仍旧记忆犹新的梦境,的确是他的第一次,不过也被认为是平时小说看多了产生的幻想。

不顾老师的怒斥,又泰然自若的坐下,对此老师也无可奈何,毕竟每个班上都有一些坏学生,特别是这样的毕业班,谁也不敢真个严加管教。

刚才也只不过是看见刘鑫面若金纸,嘴里还有些轻微的梦呓,担心影响到出什么事情,和避免影响其他学生,这才点醒他。

只是这次坐下,刘鑫却是不敢再睡了,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认真的听着课上的一言一句,倒是让旁人啧啧称奇。

虽说只是一场梦,但是其强烈的真实感仍旧让他心有余悸,只剩最后一节课了,赶紧听完连忙回家才是他的心中所想,至于表现如何,他可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叮铃铃!”

这次是真的下课了,听着同学们的嬉闹声,才让刘鑫有些安全感,平时他都是独自一人回家,虽说有些同路人,他却是远远地走在前面。

然而今天,一切颠倒,向来孤僻的他,现在却是插入其他人的队伍中,感受着他们的快乐,来消灭自身的惶恐。

又是这条街道,三年来,甚至他出生以来,不知走过多少次的道路,他甚至能记清楚每一间商铺的装饰。

对,每一间。

走了小段,虽然刚下过雨,但是浇不灭人心的热情,一路以来的熙攘都与梦中相差甚远,刘鑫也放松下来,居然还讲了几个很冷的冷笑话。

陡然,刘鑫看向左侧的一间正在进行装修的商店,那在梦中与完好商铺不搭的半成品,略一回想,便能轻易记起。

学校虽离家不远,但是他受不了每天早起晚回的赶忙生活,因而也办理了住宿。

而住校,则是两周放一次假,他分明记得,两周之前,这里,还是一家服装店,完整的服装店!

刘鑫顿觉自己双腿有些发软,咽了咽口水,身旁同学的陪伴是让他还能保持镇定的唯一因素。

再次红光漫天,刘鑫提前闭上双眼,耳边传来阵阵蜂鸣,‘嗡嗡’声越来越大,最后频率调整至一致,刹那间的声音超越了人耳的听力范围。

猛然间,“砰”地一声巨响,声音之巨,让高楼上的玻璃应声而碎,掉落下来,刘鑫惊悸的抬头四望,乌云已散,却仍旧看不见上方的红日。

仿佛是刚才的爆裂声炸开了空间,竟使得无尽的高空中乍现一层黑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其中产生的巨大引力,连光芒都吞噬殆尽。

而行人有的口鼻溢血,呕吐不止,更夸张的,一栋大厦竟在微微倾斜,所有人无不恐慌,四散逃跑,竟然还有些大胆的,砸店抢钱。

一切,都仿若末世。

“哈哈,转眼即逝七百年,该死的封印总算破了!”

“桀桀,好多的血食。”

“怎如此浑浊的灵气。”

“大胆妖孽,休想为祸人间!”

……

黑洞刚要闭合,却再度膨胀,大片的人影从中跃出,脚踏飞剑,背生双翅,凭空而立,凌空漫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姿态,四散而去。

唯一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可以飞,他们的一个动作,足以毁天灭地!

虽然大部分人出现之后,都会或多或少的发出几句感慨,显得颇为嘈杂,但是每一句话,都像是深刻于心,直接在刘鑫脑海中响起,并刻印下重重一笔,无法忘却。

封印,血食,灵气,妖孽,鸟人,飞剑。

这,又是梦么?

刘鑫立于原处,抬手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痛,嘴角淌血,却如同未知,或者说,这是真的,他能确定,又能如何,那是,仙人手段!

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就应该哭喊求饶,祈祷佛祖保佑,就和许多人现在正在做的一样。

从第一次被人撞倒,到现在的数人从他身上踩踏而过,刘鑫都毫无动作,他希望这是梦,不用挣扎,这样,待会儿被叫醒,也不会太慌张,从容面对。

终于,随着那群混战的人离地的愈近,余波产生的破坏力也愈大,一道细小的剑光击在刘鑫旁处五米的地方,仍然将他掀起几个跟斗。

他挣扎的坐了起来,穿过这条街,再绕几个弯就是家了,但是前后时而的降下攻击,将路面破坏的坑洼不齐,将他们围堵中间,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运气,能够回家了。

骤然间,天空一道光柱击向下方,落在地面,爆发出一道冲击波,扩散而出,方圆数里,夷为平地。

刘鑫发了疯似的,向前冲去,毫不顾忌自己的性命,两剑相抵的余波打在他身前,顿时一口深坑出现,他却幸运的被冲击力推出几米远。

可是受伤是难免的,他衣着破烂,身上数不清的划痕,左臂更是青紫淤血,再度爬起向前,又一道无意识的余波。

奔跑了一百米,爬行了一百米,而战斗者们,终于发现了这只蝼蚁,有人时而在他周围降下攻击,却不伤他性命,完全当做游戏,有人却是竭力保护他,甚至想要降落下来帮助他,奈何却立即被旁边的人牵制住,只能在空中做些掩护。

刘鑫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情况,在他的眼里,只有前方,那处被破坏的地方,他的家!

双手也已经用不上了,左小臂已经断了,而右臂骨折,完全无法用力,他只能蠕动,用下巴,一寸一寸的向前蠕动。

上方的战斗也已经白热化了,无论多少人关注他,但是面对着眼前一个失误就可能导致身死魂灭的大战,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刻便忽略了这条顽强的蚯蚓。

就连刘鑫自己都已经忽视了他的情况,下巴血肉模糊,浑身的布料已经不能用衣衫褴褛来形容了,仅仅几条布丝挂在身上,蠕动一寸,血染一地。

他觉得自己没动,他已经没有力量去控制身体了,那只是本能。

他已经要死了,他记住了那个毁灭他家的东西,背上披风,双翼从披风内探出,嘴角两颗獠牙露出,正在笑,那般难看的笑。

死前的时间仿佛停滞,一生回想,少年都有许多的遗憾,那不是遗憾,他只是后悔,为何两个星期之前,仅仅因为一言不合,便摔门而出,那是最后一面,而且,还是如此决绝的最后一面。

既然仙人都存在了,那么转世投胎也应该有吧,父母之恩,唯有来生再还,父母之仇,也只有来世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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