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吼部落一共有五位长老,此时已全部到场。
这五位长老也是分为两派,其中的三长老和五长老都是站在大长老石坚这边的。二长老和四长老则是站在罗升这一边。这两派平时面和心不和,其根源就在于部落族主之位的争夺上。罗震和罗升已经先后担任了两任族主,这让石坚心里极为不平衡,因此便将下一任族主继承人之位的争夺全都寄托在石天的身上。
在这庞大的天荒古界,分布着成千上万个部落。这是最底层的建制机构了,部落之上有联盟,一个联盟管辖着数十个部落;联盟之上有城邑,城邑之上是郡,郡上面便是王朝了。王朝地位至高。统领太荒亿万年。然而他们不会管太荒法则,那便是弱肉强食。下等杀戮他们从不管除非威胁到他们本身。便是宗派或者世家也一样。当然,同一等级的建制之间也有大小强弱之分。罗天所在的中吼部落是一个实力处于下等的部落。关于部落的统领,也就是族主人选的确立上,不同的部落也有不同的规矩,有的采取世袭制,有的采取禅让制,有的采取选举制。
中吼部落采取的规则是选举制,办法其实很简单。便是在每一任族主上任后的第十五年举办一次先前颜复提到过的部落会武,参与者是部落里实力达到出尘境五重的,年龄在十七岁以下的少年。取得第一名的便是下一任族主的继承人,第二名到第六名的则是下一任长老的继承人。具体的规则由族主拟定,经过长老们一致同意后提前公布,到了会武的日期,便按照规则进行比试。在中吼部落里,这样选拔性的会武是一个隆重的盛会,因为这关系到部落的传承和发展。
在上一次的部落会武中,罗升胜了石天的父亲石海,取得了族主的继承权。石海不甘心屈居大长老一职,便离开了部落,至今没有回来过。大长老之位自然由石天的爷爷石坚继续担任。而在罗震的前一任,族主的担任者是石坚的父亲。而石坚因败在罗震手上,才没能得到族主的继承权。这是石坚几十年以来的一块心病,自己再无机会,便将希望寄托在石天的身上。
石天在他的严加督导下,在加上良好的天赋。在部落里同年龄段的少年中占据着佼佼者的地位。唯一能和他有一争的便是和他不相上下的罗殷。在这临近部落会武的时期,两派之间的明争暗斗,自然便是以罗殷和石天两人为中心。
尽管长辈们面和心不合,可小辈之间的争斗和冲突却是层出不穷的。在部落里,这些争斗美其名曰为切磋比试,长辈自然不能加以干涉。可两派之间的小辈心里都清楚,这些所谓的比试切磋,说白了就是看对立派系中的谁不顺眼,找由子打架罢了。因此,类似于石天和罗天之间这样的冲突,在部落里司空见惯了。只是族主和五大长老同时出面的情况却极少。
石天本来心里对罗殷极为气恼。原因在于他垂涎罗殷的美色,多次纠缠未果,便气急败坏地寻罗殷的麻烦,却没有一次不是灰溜溜地回来。惹不起罗殷,便将目标放在了弱小的罗天身上。因此,时不时地羞辱一下罗天便成了他生活中的一个乐子。不料今天却被和他实力悬殊的罗天给打了一顿。更为郁闷的是就在他刚要还手的时候,罗升、石坚以及部落里的其余几位长老都来了。而且还被石坚给厉声制止了。这个哑巴亏只能咽下。最要命的是他这副囧相还被罗殷碰个正着,越想越窝火。便不顾一切挥拳朝罗天的脸打了下去,他抱定了找回这个场子的决心。
“放肆!”石坚厉喝一声,手指一弹,一团蕴满精元之力的气团朝石天疾飞而去,打在了他的手腕上。手腕一阵酸麻,无力垂下。
罗天将压在他身上的石天一把推开,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石天做个鄙视手势,差点没吧石天气翻过去。
“小天,你没事吧?”罗殷走上前来,将罗天上下打量了一番。
“姐,我没事!挨揍的是他不是我。”罗天说罢,走到气呼呼的石天面前悄声笑道:“龟蛋,今天爽了没?”由于其余人离他们有一段距离,因此这句话除了他们当事者二人之外,便只有罗殷听到了。罗殷听到这句话,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在自己垂涎已久的美女面前栽了面子,对于石天来说是极为恼火的一件事。石天此时仅有的一点理智都被愤怒所取代。便将罗天刚才说的那句话当众重复了一遍,希望石坚能出面教训罗天。然而,他这一愚蠢的行为换来的是周围那些平日里没少受他欺负的少年们一阵哄笑。
“白痴!”罗天悄声骂了一句,便拉起罗殷的手说道:“姐,咱们走!”
石坚听到石天的告状,又见周围的少年这等反应,尤其是罗天那满脸不屑与鄙夷的表情。眉头不禁紧紧皱了起来,这一切都被一旁的罗震和罗升看在眼里。
“站住!”罗升神色严肃朝罗天说道:“大长老的孙子也是你能说打便打的吗!快给石天道歉!你太过分了!”
罗天闻言,侧过脸朝罗殷吐了吐舌头,松开了罗殷的手来到石天面前。专挑了一个背对着部落里几位前辈,却面对着在场所有少年的角度面对石天站定。为防止这蠢货突然出手,罗天离他有三步的距离。
“石天,那个……嘿嘿,对不起哈!消消火,气性太大伤身子!”说罢,嘿嘿一笑朝石天拱了拱手。在做拱手的动作时,他的两个大拇指全都朝下指着。还故意让在场的,包括罗殷在内的所有少年清楚看见。摆足了鄙视的动作与神情,可这一切在他后面的诸位长老看来,俨然一副诚恳道歉的样子。
石坚见罗升给了个台阶下,也不好再纠缠,只好铁青着脸将石天唤回。
石天的脸色此时变得和猪肝无异,从小到大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何曾受过这等羞辱!尤其是他还是中吼部落里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整个部落除了罗殷的实力和他相比不分伯仲之外,其余的少年都要看他的脸色,不料却在罗天这个全部落人印象中的废物手上栽了这么大个面子。
罗天也知道此事他出够了风头,凡事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因此便不多言,拉着罗殷的手,在一对祖孙愤怒的眼神里和一大群少年惊异的目光里跟着罗震和罗升离开了练武场。
罗震从始至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捋着胡须看戏一般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当离开练武场的时候,老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天儿,刚才爹训斥你,那是做给那老头子看的。其实爹在心里也着实出了一口气!那个混蛋早该有人这样教训一顿了!”在回家的路上,罗升拍了拍罗天的肩膀,爽朗一笑:“儿子!好样的!真给你爹争脸!”
“爹,这个我自然知道!就算刚才那几句训斥是真的也不打紧。反正今天这件事丢人的不是我!嘿嘿!”
罗殷甩给罗天一个白眼,娇笑一声:“就你这小鬼头机灵!”
“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揍他吗?”
“为什么?”罗殷美目一瞬不瞬地看着罗天。
“哼!不说也罢!总之那混蛋欠揍!”
对此,罗震和罗升皆是眉头一皱。石天对罗殷垂涎已久这事,何曾逃过他们的精明的眼睛。
罗震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说道:“那小子今日吃了大亏,那老东西必不会轻易罢休。可是今天他居然没有往回找这个场子,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我可是和那老家伙打了几十年的交道了,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咱们要多加防范了……”
罗升闻言,也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