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菩萨保佑先生大富大贵,保佑你和小姐和和美美,白头到老!”老婆婆含糊不清地向沈图道谢,顺便也感谢了跟沈图“眉来眼去”的文静,没有这样的“老婆”步步紧逼,偷偷藏了私房钱的“老公”才不会被气得一下子拿出身上所有的钱送人。
在外人看来,这的确是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结果。
直到老婆婆颤颤巍巍的走了,文静才反应过来,跺着脚大声地喊道:
“老婆婆,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呵呵!虽然钱没有了,却白得了一个老婆,这生意还是划算。”沈图正在心疼自己的钱,这下终于逮到机会打击报复,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张立强也很心疼,觉得自己在沈图和文静中间夹着太没有存在感了,同时也被沈图疯狂的举动震惊了,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么傻的人吗,忍不住地说道:
“我觉得你俩挺合适的,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啊!”
“去!”沈图和文静对张立强的说法同时嗤之以鼻,四目相对的时候相互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这个小狐狸!”
“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这个小狼狗!”
“你……”文静气得咬牙切齿,却拿沈图没有办法。
沈图皮躁肉厚,早就练出一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文静骂他“小狐狸”实在是太抬举他了。
可是文静不同,她在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掌上明珠,在学校是被誉为光复大学三十年来最美的校花,居然被人骂做“小狼狗”,气得脸蛋通红,伸出手指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沈图一巴掌拍掉文静的手指在自己的鼻尖指指点点,说道:
“你什么你,现在相信我是正义的化身,维护世界和平的骑士了吧?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一般不会告诉别人,你们也不要到处乱传,我这个人比较低调,不太习惯在公众面前抛头露脸。”
沈图牢牢地记住不能撒谎,干脆装疯作傻地把自己真实的身份说出来,天上落下一个外太空的骑士系统,这样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太不真实,更不要说其他人,只会把沈图的话当做疯言疯语。
“信你才怪!”文静虽然已依然拽着沈图的裤带不放手,不过态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这个时候就算把沈图带到派出所也没用了,被骗的人找不到,赃款也送人了,不管怎么说沈图确实是做了一件劫富济贫的好事。
文静认定沈图的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根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文静和张立强没有社会经验,但是沈图确是混迹街面的老油条,虽然在跟文静抬扛,但是眼睛一直刮着周围的环境,虽不能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么夸张,至少身边十来米的人和事都看在眼里。
就在几分钟前,七八个高矮不一的男人从街边的一家茶馆里出来,虽然这些人装作互相不认识,或跟街边的人交谈,或蹲下身子翻看地摊上的货物,但是都时不时地看停车场的三人一眼,甚至已经不动声色地靠拢了过来。
沈图急忙按住不依不饶的文静,小声地问道:
“别闹了,准备好跑路吧!”
“跑路?我们为什么要跑路啊?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逃跑,我告诉你虽然你把钱全都送人了,但是并不能证明你就是好人,我们还是要带来去派出所核实身份,确定你不是通缉犯才能放你离开。”文静还真是有够单纯,做事完全凭着一腔热血,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个不小的奇迹。
沈图已经来不及跟文静解释,稍微用力就把她抓在裤带上的手掰开,紧紧地拽在手里,说道:
“你们没发现麻烦上门了吗?那谁,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记者,如果不想被打,就给我拿出吃奶的劲出来。记住咯,往人多的地方跑!”
沈图的话刚说完,保安亭的门打开了,刚才被沈图教训了一顿的中年保安手里拿着手机出来,冲着街面上的那些人喊道:
“快抓住他们!他们是来暗访的记者,我看见那个女人的挎包里有个摄像机,快把摄像机抢过来!”
“我们是光复都市报的记者,你们……”文静也已经看到了渐渐围上来的汉子,却没有露出丝毫胆怯,甚至傻大胆地把兜里的记者证拿出来显摆。
“我去,你想死也别把我们拖下水啊!”沈图恨不得抽这个女人一个大嘴巴子,这个时候就算是警官证都没用,何况是一个破记者证,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沈图不等这些人靠近,强拉着文静的手转身往停车场里跑。
张立强跟着文静胡闹了一天,这个时候终于不再跟着做傻事,帮着沈图拽住了文静的另一只手,两个脚丫子迈得比沈图还快,三个人很快从停车场的另一个路口跑了出去,钻进人来人往的农贸市场。
“呼!呼!”
沈图和张立强还真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气逃跑,瘫坐在街边小面馆里,大口地喘气。
文静也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拉住跟着跑,好几次差点跟不上两人的速度跌倒,如果今天不是穿的休闲板鞋,三个人今天休想全身而退了。
两个男人已经如此不堪,文静这个女孩子更是狼狈,直挺挺地靠在面馆的木椅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跑了!打死也不跑了!”喘了几口大气,指着沈图问道:
“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你的同伙?”
“你傻啊!”沈图已经对文静彻底无语,这个女人不但胆子大,还不长脑子,翻着白眼说道:
“他们如果是我的同伙,我还用得着跑嘛,直接把你们给拦住不就行了!”
张立强举起手,难得的说了一句公道话:
“我证明,这些人绝对不是跟他一伙的,今天没有他,我们两个肯定会被抓住。”
“为什么啊!我们跟这些人又不认识,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啊!”文静大声的质问,到现在还觉得莫名其妙。
沈图摇着头说道: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记者呗。这里本来就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谁愿意带着人过来抓这些算命看相的人,抓回去了没钱交罚款,最多也被治安拘留几天,到时候还得管饭。可是你们这么暗访一遍,回去往电视上一播,媒体舆论在炒几下,当地治安部门如果再不出面管一下,说得过去嘛?”
看着文静似懂非懂的表情,沈图再次长叹一口气:
“当地加大打击力度,这条街上的人就没有饭吃,你们这是在砸人家的饭碗。那个停车场的人说白了也是靠着城隍庙的市场吃饭,算命先生都被撵跑了,谁愿意开着车子从市里到这里来看一座破庙?也就是你这个傻女人,才会冒冒失失地跑过来暗访,还被别人看出了破绽,你说这些人不追你,追谁?”
“啪!”文静一巴掌拍到沈图面前,气喘吁吁地站起来,喝问道:
“你说谁是傻女人!”
“谁搭话我说谁。”沈图不接话还好,这时不阴不阳的接上一句,两个人又互不相让地顶起来了。
张立强深深的明白,奇葩的世界凡人是不会懂的,很干脆地坐到了另外一座上,一副我不认识他俩的表情。
直到热滚滚的面条上桌,两人才停止了“打情骂俏”,把碗里的面条当成了对方,恨不得一口吃进肚子里才解气。
吃饱喝足,又过了十来分钟,三个人才恢复元气。
文静看着沈图拿牙签挑牙缝里的肉沫就觉得恶心,更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是沈图的一碗加量的牛肉面还得她掏钱买单。
等到文静付了账,沈图问道:
“咱们现在去哪?”
“什么咱们啊!”文静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此时已经被沈图气得要拉他去派出所的事情都忘了,恨不得离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无赖,吼道:
“你爱去哪就去哪,跟我没有关系!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有多远死多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