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佑桑轻盈的身形缓缓降落,着地时膝盖微微一弯,毫不着力,轻飘飘的站到了武斗场内。
在跃下时,魏佑桑虽然背对着战场,但是靠着惊人的感知,在战斗刚刚结束,就起足而下,以免被他人捷足先登。
毕竟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过半,洪武也略有损耗,有心之人早就迫不及待。
在原地停顿了半刻,适应了顶上直射而下的强光,魏佑桑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从容不迫的向洪武走去。
“咦,身法不错哦,有点意思。”洪武满怀期望,打趣道。
魏佑桑缓步轻移,与先前那些挑战者横冲直撞,想要逼洪武移步的打法大相径庭,漫步接近。
看台上突然噱声渐起,定力稍差的人还破口大骂起来。
“不要脸,肯定是内伙子。”
“我早就猜到洪武肯定不支了,下场慢了些,竟被此人抢了先。”一人捶胸顿足,极其不甘的吼道。
“先前如此多的武者的心血就白费了,让洪武有了喘息之机。”
一时间,场面异常混乱,不少人都认为魏佑桑是武斗阁的人,此时缓缓接近,以便让洪武恢复元气。
千夫所指,也只换来魏佑桑淡然一笑。他每一步都只是一尺之隔,像是用尺子量过的一样。
十多息过后,魏佑桑终于走到了洪武的面前,只相距四尺。
通过先前战斗中的观察,魏佑桑知道这是洪武不移动双脚的前提下,力所不及之地,他才敢这样毫无防备的走得如此之近。
洪武也有些意外,皱着眉头,一脸阴沉,“假如你是哪些个长老派来的,趁早死一边去。”
戏谑一笑,魏佑桑缓缓把长衫底摆扎在了腰上,讥讽道:“猜错了,我是来打败你的,不就是有点力气而,瞧你那得瑟样。”
“你,你找死。”洪武怒目而视,杀气腾腾。
敢如此羞辱洪武的人极少,而且魏佑桑的声音轻不可闻,也只有洪武一人听到。
话语一落,魏估桑就动起手来。已达到了激怒洪武的目的,假如让他细想,反而会让他反应过来,平息怒意。
魏佑桑形如疾电,竟然围着洪武绕起圈来。他弯腰疾走,足下生风,片刻间,尘土飞扬,把两人笼罩其中。
被阻了视线,却从中传来脆响,而且声音的间隔速度越来越快,像下豆子般。
众人腹诽,“简直是掩耳盗铃啊,故意拖时间,还不让大家看到,真是卑鄙。”
一时间,群强激奋,大声咒骂。
还没说几句,因为魏佑桑极速移动,带起了气流,形成了一根直达屋顶的龙卷旋风。
风卷尘入,眼尖的武者此时终于看清的声音的由来。
魏佑桑低伏腰身,一伸手就从地上捡起那碎裂的金刚石块,又直直的掷向洪武。
而啪啪声,则是洪武格档时发出的声间。
洪武把全身都练的犹如金坚,脸上不耐的神色毫无掩饰,对激射而来的石块不闻不顾,只是稍微护住了面部而已。
那带着破空之声的石块击在洪武身上,两相碰撞,竟是啪啪脆响。
但魏佑桑只距洪武四尺,以他的腕力,那形状大小各异的碎石,带着巨力,刚与洪武相触,便化为齑粉,连还击的机会未没留给洪武,加之风柱对身形的影响,让他只能憋屈被动挨打。
曾几何时,洪武会如此萎靡,哪一次不是如天神般屹立在闪光灯下,横扫四方。
他怒了,真的怒了。
洪怒虽然连毛皮都没有破,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去死。”
洪武暴怒出手,一把捞向正在疾速移动中的魏佑桑。
狡黠一笑,魏佑桑早有准备,身形一闪,就遁出数十丈外,一脸玩味的笑容,冷静的打量着洪武。
观战台上,络绎不绝的传来了倒抽冷气的声音。
“洪武动了,洪武动了。”
“取巧,居然成了。”
“不可思议啊,那小子真是身藏不露啊,早知道买他的。”
是的,洪武动了,他为了抓住魏佑桑,只能移动脚步,却不料魏佑桑早有准备,溜之大吉,已遁出数十丈外。
虽然他只是移动了小小的半步,但对于赌注来说,就足够了。
转身看远远逃离的魏佑桑,洪武目光如炬,脸颊上横肉轻颤,怒不可遏。
洪武刚准备冲向魏佑桑时,天空尘灰坠落,又迷了他的眼睛。
魏佑桑逃离开后,龙卷风也失去了动力,跟着惯性转动了两下后,便寿终正寝。而风中束缚的尘土也从天洒落,让洪武沐浴灰土,又吃了一鼻子的灰。
场上顿时一阵哄笑,洪武武力惊人,连续两次被戏弄了一番,可谓奇谈怪论。
洪武的强大早已深入人心,曾经有不少人雇佣数名化兽巅峰强者,车轮大战,却依旧无法战胜洪武,群强不满已久,此时见到他吃鳖,怎能不喜。
此时看台上,先前与魏佑桑有过交谈的老者径直来到了下注点,“买一千。”
不远处的一名武者惊奇道:“你疯了,洪武已经移动,现在买也不会赢钱,再说洪武怎么可能被击倒或受伤。”
老者若有所思,刚才那名少年的奇异气质让他无法看清,而且在吸收天地元气时无意中放出的威压让他惊颤,绝非同化的一般天兽,想到此间,老者突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何为赌,此为赌矣。”
武斗场里,洪武真的怒了,鼓着铜铃般的大眼,神光熠熠,杀意弥漫,戾气冲天。
感受到了洪武的戾气,魏佑桑收敛了笑意,心中暗暗吃惊。“手上沾的血绝对不少,不然如何有此等戾气。”
洪武的杀意如同实质,甚至还隐隐能够影响对手的心绪,让人生的恐惧。
魏佑桑肃然而立,识海金光璀璨,驱除了身体不适,紧皱着眉稍,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