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钟头过后,南风走在回万剑宗的僻静山路上。
万剑宗名字响亮,但却只是个屁大点的小宗门。师傅是个年近四十的剑客,一直碌碌无名。手下门徒三百余人,多半也是资质平庸之辈,上山来只为学个几年工夫,能方便以后找个武差事。
南风左手一只烧鹅,右手一壶酒,怀里还揣着一支好看的银制头簪,乐得屁颠屁颠的。烧鹅和酒自己回去慢慢享用,至于那支头簪,送给小师妹当作惊喜,她定然很欢喜。一想到小师妹高兴的样子,心里喜滋滋的。
夕阳烧得天边的云彩起了一抹绯红,南风估摸着应该来得及赶在师傅回来前溜上山。
正走着,忽然听闻身后有窸窣脚步声传来,“不是这么背,被师傅逮个正着吧。”这上山的小路是万剑宗的弟子上下山踩踏出来的,这里的山民一般都不走这条路,南风做贼心虚,被吓得心跳加快。
随后,南风加快脚步,竖起耳朵听。后面的脚步声也同时加快,南风小跑起来,后面也跟着跑起来。
“若是师傅早该叫住我了,谁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南风突然刹住脚步,猛地转身。
面前,居然是刚才在赌坊出言调侃自己壮硕汉子。见行踪败露,壮汉狞笑着提着手中的木棍走了过来。
“臭小子,可还认得大爷我!”壮汉子将手中的木棍舞得呼呼作响,气焰嚣张,“乖乖地把酒和烧鹅放下,再把今天赢的钱统统交出来,大爷我高兴了下手兴许还能轻点。”
活了这么大,打劫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被一个普通人,在自己的宗门脚下被抢,这要传到师兄弟们的耳朵里,那不是要笑掉大牙。
“站住!”南风历喝一声。“你这毛贼,打劫都打到万剑宗的身上了,我看你是嫌命长了,给小爷磕头认个错,滚下山去,就饶你这一次了。”
“万剑宗!”大汉脚下一顿,将南风上上下下扫了个遍,“你身上连把剑都没有却敢自称是万剑宗的人。老子到要看看现在你拿什么戳死我。来啊,你戳死我啊,哈哈哈哈!”说着大汉狂笑着步步逼近。
“妈了个巴子,谁规定万剑宗的弟子就一定要有剑了”南风恨的牙根痒。自己在山上十八年,自幼习武,练来练去始终却是个假把式,比普通人都强不了多少。师傅告诉他,那是他丹田受阻导致经脉不畅,他需要比寻常人努力千百倍才能使自己的经脉畅通。
别人怎么都好好的,师傅他根本就是骗我。
我,就是个废体!是个废材!
南风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但眼下也不容他再有多想了,面前的死胖子是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的了。这点也都怪师傅,叫什么万剑宗嘛,叫无剑宗多好。看着大汉胳膊比自己大腿都粗,手里还握着条大木棍,这要怎么打,完全不给活路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吧!
既然要跑,那手上的东西自是不能要了,怕影响速度。不过,却不能便宜了这死胖子。
“哇!前面的那位姑娘,这光天化日的你连件衣服都不穿,成何体统啊你!”南风夸张的大叫起来。
“啊……哪呢,在哪呢?”
“这他妈你都能信?”南风将左手的烧鹅朝豁然转过头的大汉飞了过去,“给你死!”
这一下将他的后脑勺砸个正着,大汉发现受骗,急忙转回头,等待他的却是飞来的一壶酒。
“送你喝个够,小爷我不奉陪了。”
“臭小子,敢阴我,被老子抓到你死定了!”
大汉被砸的手忙脚乱,南风脚底抹油,跑地飞快。这时不快跑,被抓住的话,怎对得起糟蹋掉的好酒好菜。
说到跑路,南风可比打架有自信的多,“死胖子身材臃肿,跟我比,老子便轻如草上飞。”
正暗自得意中,却不知身后有一根木棍飞来直接砸中了他的右腿,腿上中招,吃痛一软,摔了个饿狗吃屎。
南风心知不妙,刚一瘸一拐爬起,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揪住了衣领。
“嘿嘿嘿!你以为就你会使暗器,大爷我弄不死你!”
“你敢动我,就不怕我师傅戳死你!”
“呦!嘴硬是吧,戳死我,好啊!我们看谁先死……”
“英雄,我开玩笑的,有事好商量……啊……别打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