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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尹怀志正想着,春英来叫他了,说要赶快准备。于是,怀志、春英便开始忙忙碌碌地给队员们化妆。春英负责女孩子,怀志负责男孩子,他们化妆的颜色早用完了,也派人到各地去联系和购买过,可是,在那个所有物质都是靠票证供应的年月,就是这些演戏用的化妆品也不例外,要么被抢购一空,要么就是从后门上拿走完了。没有办法,他们就只好用墨画眉,红墨水擦脸,好在还可以用凡士林打底妆。化妆的人很多,虽然有的只在台上出现一两次,或是有的只站一站就下来了,但还是要把妆给他们化好的,化完最后一个,前边化的有些又涂了。因为他们要擦汗水,要喝开水,所以就全成了“花脸”,把怀志急得没法,特别是在六队后收进的那群小家伙,又有些调皮扯淡,有的还要用指头舔上口水在别个用墨画好的眉毛上去抹一下,到后来,时间一长,简直就是奇形怪状的一团糟。

怀志本来想去找一下自己的父母,他探出头来向人群中看了一圈,由于人太多,总是看不见。春英又老是为着宣传队的事情在催他,他这才猛地想起自己这个主角还没有化妆,所以怀志也就只好把寻找父母亲的事放了一放。

怀志、春英他们把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才听说是按一、二、三……的大队顺序来演。他们是八大队,估计要到晚上去了,他这才悔恨莫及,认为不该匆忙行事,同时他也怪公社没个计划安排,为什么事先不通知一下呢?其他的几个大队也都吵起来了,特别是九、十大队,他们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时,“花脸”到处是,满地窜,有些小家伙不是把脸上的颜色给别人擦在衣服上,就是给抹在裤子上,对方也在用同样的方法还手,于是,嬉戏的,打闹的,乱成一团。怀志知道到了晚上正式演出时,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是要重新化妆的,也就懒得去管他们了。

怀志的父母等得困了,太阳又大,真热得要命,他们也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上场,每逢打一阵锣鼓或是扩音器里变个声音,他们就要探起头来看看,怕那就是儿子或是春英。可是都不是,虽然他们已经看得厌烦了,但还是每一个节目都不肯放过。其实,也不能怪怀志不来看他们俩,因为宣传队里有个规定:凡是化了妆的,就不准到处去乱窜,以免影响效果。怀志、春英既要带头遵守规定,还要负责管理其他人,所以就更不能乱跑。再说,一个大人顶着一副花脸在人群中去乱走动,也太不像话了。

正午过了,怀志心想:父母亲想也知道了汇演的情况,他们等不住,一定回去了,因为广播里早就通知过了怀志他们是演第八个。可是,怀志真还不了解父母的心情。况且老人家耳朵又不行,根本就没有听见广播里说的是什么,他们哪里肯走?

时间又过了很久,调皮鬼孟娃子跑来对怀志说:“我刚才去买柿子,看见尹爷爷和婆婆还在廊檐下蹲着。”怀志一听这话,心里就像猫抓了一阵似的,他看看太阳,这才想起大家也该吃午饭了。便说:“反正演戏还早,大家都可以去找点吃的,或是找口开水喝。”大家听得这话,就像久困监狱的囚犯获赦似的,有的用纸擦脸,有的找水洗手,可那红墨水用水是不好洗的,一个个尽都成了花猫,怀志也急急忙忙地擦了擦脸,跑去找父母亲去了。

老两口蹲在房檐下,除了台子上面外,周围发生的一切,他们也没有精力去注意了。怀志走拢叫了一声“爸爸、妈——”,老两口儿猛一抬头,见怀志一张花脸站在面前,以为他们已经演过了,正觉得惋惜,一问,才知道还要等到晚上,他们虽说是经过挨饿锻炼的人,但这时也有些支持不住了,主要是渴得要命。怀志想说叫父母们先回,但又考虑到他们还没有吃饭,伸手在身上一摸,钱和粮票都没有带。他说:“你们等等,我就来。”便跑走了。

怀志一口气找到刚才买柿子的孟娃子,说要向他借点钱粮。

孟娃子一怔,鼓了鼓眼睛,为难地说:“我就只一角靠挖麻芋子卖挣来的私房钱,用光了。”恰巧这时春英来了,她听说怀志要借钱,便估计到了他要做什么,便一把掏出一些钱和粮票来塞在怀志手里。孟娃子向她眨眨眼睛,做个鬼脸跑了。

怀志的父母亲从来是不喜欢上场吃馆子的,他们觉得这样做羞人,是没出息的人才干的,“赶一会儿场,在屋里吃得饱天饱地的,为啥子上场还要吃个馆子?”这是他们常常说的。今天怀志要他们去吃馆子,他们怎么说也不去。怀志只好准备去给他们端来,他上场跑下场,把两家饭店都跑遍了,门都和其他几家门市部一样,死死地关着,怀志以为是人都吃午饭去了,正想等一会儿,突然猛地想起,原来今天放假,所以各行各业都不上班。他只好为难地走来向两位老人作说明。母亲说:“我早就说叫你别去,你不相信,没得正好!”老头子也抬起脚磕磕烟灰,说是不饿。怀志心里总有些不过意,他又跑去找卖柿子的,也不见了。去问孟娃子,正好春英也说看见有人在卖柿子,三人同路出来满场地找。孟娃子钻得快,去了回来说,今天柿子疯涨,那人卖完了早回去了。春英又跑了趟也没有找着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她回来时,怀志已经不见了。寻来寻去,只见怀志和他的父母在一起,她本来不想过去,但又考虑到人家还在指望柿子呢,便只好朝这边走来,老两口已经发现了她。

春英渐渐地近了,怀志倒不觉得怎么样,老两口儿却不知道如何来面对这场面,正在踌躇,春英先开口了:

“大伯、大婶,你们赶场来了?”她尽量使自己的神情自如一些。

怀志爸天天出工见得惯了,倒也觉得平常;怀志妈早笑得合不拢嘴,她急忙答应,并且不住地问这问那。听见春英的这一声叫喊,老太婆就像吃了蜂蜜一样,一直甜到了心里。她不停地用眼睛打量眼前这个十分顺眼的未来的儿媳妇:温顺的性格,漂亮的脸蛋,适中的身材,简直就是自己的好儿媳妇。老母亲想得多了,她那没有合拢的嘴就张得更开了。她这一笑,反倒使她自己显得有些很不自然起来。这样一米,反使得春英有些害羞起来,幸好这时左右没有人。怀志为了早早结束这大家都有些拘束的场面,他看了看天空,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随便又说了几句别的无关紧要的话,于是大家散开了。这时,老两口虽然没吃着东西,可早就不觉得饿了,心里一直是甜滋滋的。春英和怀志他们都走远了,老母亲还在呆呆地望着春英的背影出神。

在回家的路上,老两口儿,特别是老太婆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虽说今天没看成儿子的演出,但总算细细地看了一回未来的儿媳妇,还无意中一家人团了个圆。走着走着,春英那礼貌的笑容,苗条而柔和的身姿,时时在她的脑海中出现,特别是春英那银铃般的笑声,时时在她的耳畔回响。她好像已经看见自己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个又白又胖的小孙子,而春英正额角流汗,手捧一碗炖得烂熟的鸡肉汤向她走来,并且还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双手捧上碗来。自己正一边伸手去接,一边不住地夸奖着“孝敬的儿媳妇!”饥饿、口渴、腰酸、背痛,都让个未来儿媳妇给赶跑了。她越想越高兴,不时发出“嘿嘿”的轻微的笑声。老头子明白老伴儿在笑什么,但他却不说话,只是隔一阵就给老伴提个醒:“不注意嘛,看跌倒了起不来!”

老太婆不去管老头子的话,仍旧想她的。想阵想阵她脸上的笑影变成了愁云:人家那么好好的一个姑娘,也不知人家要多少聘礼呢。可目前,我们又到哪儿去弄一个钱呀?每当想到这些,她的心头就会蒙上一层阴影,而且这个阴影还越来越大,越来越暗。老头子看着老伴儿那变化莫常的神情,知道了她又想了些什么,但他不去理她。怀志爸就是这么个人,不管对儿女,还是对老伴儿或是其他什么人,从内心深处,他是关心的,但他就是不肯说在嘴上,常常只是用他那默默无声的行动去表现出来。他常说:“要做出来让人家看,不要说出来给人家听。”

太阳还是那么火辣辣的,走在地面上,有些烫脚,但这时的老两口儿却来了许多精神,尽管山路崎岖,他们却没有感觉出累,没花多少时间就走完了十几里山路。

国庆汇演结束了,评定结果,怀志、春英他们宣传队夺得了第一,史正仁从公社苟书记手中领回了一张很大的奖状。这自然是怀志、春英他们废寝忘食努力的结果。对这件事,怀志高兴,春英高兴,宣传队的每一个人都高兴。史正仁更是高兴得不亦乐乎,但他并没有多么充分地表现出来,只是心里有说不完的高兴。全大队的社员群众,他们有的也从广播上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可是,他们的反应都很麻木,并没有谁过多地去关心这件事情。他们每天还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地努力干他们那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事与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多大。只有史正仁的心思却又多起来了,他想,怀志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奇怪,每次只要一谈到怀志、春英二人都出过力的事情时,无论好坏,他首先都只想到怀志,好像从来就没有一个春英似的。史正仁自认为他这一着还真高,汇演、首战告捷,马到成功。我史正仁抓政治工作、阶级斗争、文艺宣传,哪一行差过劲儿来?现在,可算得是全公社首屈一指的功劳人物了。他又联想到自己从学校回来那阵,是怎样靠苦干加巧干当上了队长,又如何靠吹吹拍拍从队长当上了大队支部副书记,又是怎样靠整倒一把手田万山当上了书记。他又想起了自己入党时的那一出戏,那还是八年前,自己刚交了第一份人党申请书不几天,为了表示对党的忠诚,每隔十天,他就又交一份申请书。不想一次把一份揣在衣袋里正准备去交的申请书给搞掉了。他认为这一定是有人不满意给他偷了的,于是连夜全队开会进行追查,不想这申请书是被生产队一个眼睛视力很差的独眼龙给捡着扯了裹烟抽。史正仁便认为独眼龙是在有意和他作对,竟敢捡我史正仁的东西不给,安的什么心?加之这独眼龙解放前曾经被国民党部队拉过兵,在一次上战场时,逃跑了,后来就自己把眼睛弄瞎了一只,于1940年回乡务农,平时很不喜欢巴结史正仁。为这事,史正仁硬说那独眼龙是在陷害革命干部,是暗藏的敌特分子。事后,他又带上自己的铁哥们儿陈长生去搞了一次外调,借机去外地一些名胜古迹转了一圈儿。最后,独眼龙被逮捕了,史正仁也入党了。同时还把他那小土地出租的家庭成分给改成了贫农。

史正仁又想起了被自己亲手整下去的几个老干部,眼下又出了个尹怀志,他觉得这小子是完全可以用来给他做做喉舌,搞一些宣传的,从而扩大他的影响。在史正仁看来,现在好多事情不就是吹起来的吗?十个会做的,还不抵一个会吹的。想了想,他认为该给他点儿甜头了,就让他当个团支书吧!不对,团支书的官儿太大了些,还是暂时先给他个团支部副书记当吧!

得慢慢来,平步青云,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由于搞文艺宣传的缘故,尹怀志和史正仁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也渐渐密切了许多。可是,尹怀志整天忙于工作,哪有心思去揣度史正仁的狼心狗肺,所以,除去那第一次的印象不多好外,史正仁在他的眼中,处处也都还算过得去。更重要的是,由于演出的成功,怀志、春英的名字也在全公社传开了。上至公社干部,下到一些平头百姓,都对他们俩有不同程度的好感。

一些正直的公社干部,也说他们俩是可以培养的人才。就连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听见儿子、孙子回来说起他们的情况,有时也要把耳朵凑到广播上去听听他们俩的节目录音。当然,也有很多人根本就不关心和过问这些事,有的甚至还认为他们纯粹就是在瞎胡闹,不过,也有一些人是认为自己不懂。

怀志和春英并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谦虚、好学、努力上进,只是赶场开会什么的招呼他们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老年、中年、青年,偶尔也有戴手表的。这些人当中,他们都叫不出几个名字来,只是觉得面熟些,随便说上几句话,也就算了。

怀志、春英的工作做得越好,史正仁的名气也就传得越远。

史正仁到底是个不知满足的人,他知道这还不够,如果要使自己在全省、全国出名,那还差得很远。他眉头一皱,又在大队成立起了通讯报道小组,组长由团支部副书记尹怀志担任,组员有史春英和另外几个回乡知识青年。还给他们规定了写作任务,要求每人至少每周要写出一篇像样的通讯稿件投寄出去。

稿件一般要求投向县广播站、地区小报、省报乃至《人民日报》

等大型报刊。至于公社广播站,那自然早已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了。史正仁对他们说:“现在登报,就是要看你们有没有决心经常坚持,至于所报道的事情,只要有那个迹象就行了。他要来调查,我们也好说的。不过,现在的调查研究也只是口上说说而已,不怕,大胆干,一句话,只要你写得多了,刊物就会给你登的。”他还鼓励这些年轻人说:“坚持写下去,对你们会有好处的,出名的还不是你们,其实,这件事做好了对我史正仁个人而言是没什么的,只不过是为了把一些群众的智慧和经验尽快地交流出去而已,这也叫为人类作贡献嘛。关键是你们,人年轻,精力充沛,年富力强,大有可为,前途无量啊!只要你们好好干,不愁没有前途。”他还要求大家要注意内容,一定不要离开了纲和线。东西写好后要先交他过目,至于笔墨纸砚和一切开支,叫会计在办公费里给报销,不够,就在公益金里面列支。最后,他又特地补了一句:“你们可别忘了,《人民日报》是中央党报啊!”从此,怀志他们每次把稿件写好后,都要先送史正仁批上一笔“情况属实……”之类的话语,并且加盖上公章,这才去公社邮电所寄往各个报纸杂志社。

业余通讯员分布在全大队各个生产队,怀志除了自己写稿外,每天还要负责给其余的通讯员改稿,春英写得一手好钢笔字,她除了自己坚持写作外,还负责部分稿件的誊写。他们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时间去群众中采访,一般的稿件都是来自那批通讯员之手,所以,稿件内容的真实程度就大打折扣了。时间一月两月地过去了,从他们笔下写出的文章也多了,但他们离群众的距离也开始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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