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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江边送别

流风面对着淳于宣的问话,有一些迷惘。之前询问来福背叛无忧阁的原因是什么,是为了知己知彼,更好地找到来福。如今来福已经死了,再研究这一些东西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至于为什么流风会把这样的自己认为无用的事情告诉淳于宣,只是因为上一次刘正华告病的事情给了他一个教训,有一些事情,他可能会认为不重要,往往会成为破局的关键。

只是流风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认为的这一件事情再淳于宣看来确实十分重要的一个关键。流风却依然很是不解,问淳于宣:“主子,来福已经死了,这一件事情又有什么价值呢?”

淳于宣笑了一下,说:“在来福知道我无忧阁部分机密的时候,她想要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有值得就她的家人的价值才会出手,她一直呆在鸣翠楼之中,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藏身,她还要确保自己的家人的安全。那么我们顺着鸣翠楼以及周围的环境的查探,说不定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来福后面的人或者势力。

我们是不需要对鸣翠楼动手,可是并不代表我们不对鸣翠楼周围的人家进行排查。若是实在是查不到有关来福家人的消息,那么我们就几乎可以确定,鸣翠楼里面就有来福的家人。那么,鸣翠楼就绝对不是被来福利用那么简单了,鸣翠楼就绝对与来福背后的人脱不了关系了。

我们要给鸣翠楼背后的老板几分面子,可是这也并不代表着我们只能相信鸣翠楼,我们能信的,只有自己。”

“是!主子,那么若是鸣翠楼真的与来福背后的人脱不了干系,而且来福在鸣翠楼里面呆了一段时间,那么她肯定会将主子是无忧公子这一件事情透露给鸣翠楼里面人知道,那么鸣翠楼中的人会不会明日趁着主子约见楼青青的时候乘机行刺公子呢?那说不定会成为鸣翠楼中的人将功补过的一个大好机会,主子不得不防啊!”

流风说到最后有一些着急了,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主子的武功远胜于自己,就算是有人想要杀他,他也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有一句话叫做关心则乱。而且,事无绝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淳于宣听到流风的话之后,点一点头,说:“你说得有道理。明日本座离开江南之前与楼青青的见面周围的人,你要好好地去选。若是鸣翠阁敢对本座动手,那就要做好被剁手的准备。毕竟手伸得太长也不是什么好事。”

淳于宣的话中透出了一股十足的狠辣,流风不由得有一些可怜鸣翠楼的人了。若是明日,鸣翠楼真的敢派人来刺杀淳于宣,那么鸣翠楼就算是不在江南暗势力的榜上除名,那也一定会元气大伤。毕竟,淳于宣下的是绝杀令,没有给鸣翠楼留任何的情面。

流风刚刚想问淳于宣楼青青要怎么办,可是转念一想,在那时,楼青青与淳于宣两个人是呆在一个房间之中的。至于楼青青的安危,当然应该是淳于宣来负责的了。自己只要负责好外面的那一些兴风作浪的人就可以了,至于英雄救美的机会,自然是要留给淳于宣了。想来,主子也是特意没有提楼青青的。想到这里,流风得意地笑了一下,还好自己刚才没有把这个事情问出口,不然地话,若是败了自己主子的兴致,自己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流风听到了淳于宣的命令之后,应了一声“是”之后,问,“主子,还有什么事情吗?”话说完之后,流风在心中感慨道,还好自己机智,想明白了主子漏掉楼青青的目的。流风为自己的机智和体贴点赞。

就在流风脑补了这一大堆事情的时候,可事实上确实淳于宣真的没有考虑到楼青青的存在。也许在淳于宣的想法中,楼青青与他都是在房间里面告别的,房间外面的防护有流风,那一些刺客是绝对无法进入房间之中的,所以淳于宣也就没有提楼青青的安危了。

实际上,淳于宣在潜意识里忽略了一种他最不想看到的可能性。然而,世间之事从来都是变幻莫测的。淳于宣对流风说:“没有什么事情了。我送你出去。”

在门口的时候,淳于宣给流风开门,流风说:“表弟既然在江南玩得如此痛快,那么下一次可还要来玩啊!”

淳于宣点点头说:“多谢表兄的招待了,下一次表弟一定还来。”边说边送流风出门。

“好好好,那表兄就先告辞了。”流风说完就走了。

望着流风远走越远的身影,淳于宣关上了门,回到了房间里面。把明日自己离开时要穿的衣服换成了一件袖子更为宽大一些的长袍。淳于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纵然可能出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可是自己也不应该忽略了这个可能性,还是要早做一些准备,以免天有不测风云。

第二日清晨

送别是在江边的一座茶楼之中,来的人只有楼青青和流风。至于与流风交好的那一些兄弟,他们与淳于宣只是数面之缘,与他们交好的是流风,而不是淳于宣。所以当他们知道淳于宣要离开江南的消息之后,只是派人送了一些东西过来,聊表心意罢了。以他们与淳于宣的交情,淳于宣并不值得他们一大清早,受着寒气,赶到江边,来为淳于宣送别。

楼青青还是那一幅宛若初见的样子,一身青衣,温婉动人,身后依旧是跟了一个小丫鬟。这一次,小丫鬟手中拿的就不再是楼青青的琵琶了,换成了一坛酒。

楼青青对着淳于宣行了一礼,说:“吴公子,此次别离,天大地大,青青不知何时能够再见吴公子了。”楼青青对着淳于宣笑笑,笑容中有一些苦涩,有说“青青在江南虽然薄有名气,可是毕竟是身不由己。青青身无长物,只带来了一壶好酒来为公子送行,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淳于宣笑笑,说:“楼姑娘果然是别出心裁。这江边如此寒冷,还是姑娘想得周到,带来了一壶好酒来为在下暖身。不过天气如此寒冷,饮冷酒容易伤身,还是让人去把这酒烫一烫吧!”说吧,淳于宣就叫来了店里的小二,让他把酒烫热了再送上来。

小二应了一身“是”,结果酒之后就去烫酒了。

淳于宣吩咐完小儿之后,转过头来,却看见楼青青在痴痴的望着自己。楼青青发现淳于宣的目光与她的目光对上之后,有一些不好意思,却又笑了。

楼青青对淳于宣说:“吴公子,你就要走了,青青只想再多看你几眼,日后青青就真的不知道何时还能在逢君了。说不定日后,等到青青年纪大了,容貌不在了,若是与吴公子再见,说不定吴公子就会嫌弃青青了。不,还是请吴公子不要再认得青青为好,免得让青青自行惭愧。”

楼青青的口气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哀怨之情,而淳于宣却不想再与楼青青就这这个问题谈下去了。淳于宣面对着楼青青的这一份情感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只是奈何楼青青对他情根深种。淳于宣对于这样的场面,劝也劝了楼青青,可是楼青青依然是不为所动,淳于宣也无计可施。

淳于宣只好笑着说:“楼姑娘这么说可就是太过谦虚了。他日,若是楼姑娘容貌不在了,那指不定在下会老成什么样子呢!说不定楼姑娘也是会嫌弃在下的。”淳于宣说完了之后,就笑了起来。淳于宣无法,只好用调笑的方式把这个话题给圆过去。

楼青青面对着淳于宣的笑,也十分给面子的嘴角轻抿,笑了一下,却是一个十分苦涩的笑容,她有悲伤地说:“那青青的吴公子此生怕是真的有缘无份吧!”

楼青青哀伤的语气中还隐隐透露出了一种绝望。淳于宣没有料到楼青青是这样一个反应,顿时有一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随意调笑的一句话竟然让楼青青如此地悲伤绝望,他更不知道究竟自己怎么做才可以把这个话题给顺利的圆过去。

这是,端着暖好的酒的小二上来了。淳于宣为了转过之前的话题,就把酒壶和酒杯从小二手中接过去之后,为楼青青斟了一杯酒之后,说:“楼姑娘,江上风寒,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

楼青青拿过了酒杯,眼睫毛颤了一颤,有一些醒悟过来地说:“吴公子,今日说起来还应该是妾身来为吴公子送信的,这酒怎么能够只有妾身一个人来喝呢!”楼青青是聪明人,淳于宣两次绕过她的情意不谈就说明了淳于宣已经不想再听她的这一些闺怨之语了。既然如此,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倒不如装作方才自己有一些魇住了的样子,翻过这尴尬的一页,给双方都留有一些无法说出口的情意的余地。

虽说日后自己与吴辉就真的可能是永不相见了,可是自己几番探测,就差把话明说出口了,可是淳于宣就是死活不接茬。那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没有什么把事情捅破的必要了。日后若是双方再见,物是人非的时候,也就不必再尴尬了。

说吧,楼青青就为淳于宣也倒了一杯酒。之后,楼青青就端起了酒杯,说:“青青在此祝吴公子一帆风顺,也祝吴公子能够早日觅得心中的佳人。”说吧楼青青就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是淳于宣注意到了,楼青青喝酒的时候,紧紧地握住酒杯,而且她的指尖有一些发白。

既然楼青青主动把这一件事情给翻了过去,那么无论如何,淳于宣自己也要有一些表示。淳于宣也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敬楼青青说:“那在下就多谢楼姑娘了。”

淳于宣发现楼青青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眼眸中有一丝不忍,张开小嘴想要说一些什么,却又最终闭上了。楼青青的眼中有一些愧疚,还有一丝释然。

淳于宣的心理有一些不太妙的预感,淳于宣的眼睛闪了几下,经过那一瞬的思考之后,淳于宣并没有选择喝下楼青青所带来的美酒,而是选择把杯中的酒顺着自己宽大的袖子往自己的衣服上倒。酒杯里的酒不多,而且淳于宣的衣袍也很是宽大,所以并没有任何酒水倒在了地上。

淳于宣“喝”完了酒之后,放下了衣袍,赞道:“好酒,楼姑娘带来的好酒果然是不同啊!”

楼青青向着淳于宣看了过去,顺势扫了一眼淳于宣脚下的那一片地面。若不是淳于宣对于楼青青起了疑心,仔细地观察这楼青青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还真的无法发现楼青青竟是格外地关注他吴辉有没有喝下这一杯酒。

见淳于宣脚边并没有什么酒水洒下的痕迹,楼青青的脸色有一些苍白,她勉强地对淳于宣笑了笑说:“吴公子说笑了,这酒纵然是精心挑选的,可是吴公子向来是喝惯好酒的人,这酒再好,怕也是不能进入吴公子的法眼吧!”

淳于宣对着楼青青晃了一晃已经被他喝干净的酒杯,说:“有,美人在侧,这酒,在在下看来,可真是格外的香醇啊!”

楼青青面对着淳于宣的夸赞,笑了,她说:“吴公子,幼年在家,父亲嗜酒,每日劳作之后,都会打上几文钱的酒带回家中饮用。每日吃完晚饭,母亲都会为父亲体贴地倒上一碗酒,以慰藉父亲一整日的辛苦劳作。

父亲就看着母亲,笑笑。有时候,父亲还会选择打一种更为劣质的酒,只为了省下一文钱来给母亲买一个木头簪子。父亲看着母亲带上了他所送的木头簪子,满意地笑着。那时候,父亲喝着碗中的酒,还大呼‘好酒’。

母亲会埋怨父亲又是乱花钱。可是她的埋怨中永远是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喜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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