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有一面屏风！”宫去病在心里默祝道，“不然，也不知道我还要偷看到什么！有罪，有罪！”转而又想道：“要是以后尹芳婷知道了我此刻际遇，不知道要抽我几百鞭子哩！”
那小姐洗了半个时辰，加了好几次热水，方才出浴更衣。
穿好新衣后，已是戌时末。那小姐道：“我看看爹去，顺便打听一下妍公主的事。”
宫去病立即尾随而去，一则可以找到司礼大夫的书房所在，二则可以更确切的知道姜妍的近况。
“铃儿，你不该跑到军中去的。”凤说见到女儿便说，“乱了礼乐。”他语气虽带责备，却并不严厉。
凤铃吐了吐舌头，走近凤说道：“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要做将军了。”
凤说道：“也许我当初本就不该让你修习武学，只须学些琴瑟音律便可。你刚从军中回来，你兄长近日可好？”
凤铃靠近书案，跪坐下来道：“哥哥每日练兵，在军中很有威望。只是累了些，而且，好像，好像很思念云华姐姐。”
凤说一沉吟道：“他是该回家看看云华了，我见你云华嫂子常登楼远望，只怕也在盼他归来。待军中稍闲，我会跟大将军说的。”
凤铃笑道：“我替云华姐姐谢谢爹啦。对了，我听说，爹爹正在筹办妍公主的订婚礼，准备祭告先主，是真的么？”
凤说有些黯然道：“的确如此。先主英侯在世时，对妍公主最是疼爱。他在临死前曾对妍公主的婚事做出了极妥当的安排，可惜，世事变幻无常，直到今日，我也未能如他所托，只怕他的遗愿已经实现无望了。想来，我实在愧对英侯在天之灵！故而，我特意请示申侯，行春祭，将其中种种因由祭告英侯，祈求英侯在天之灵为妍公主赐福。”
原申侯姜诚死后，归葬申国，谥号“英”，史称“申英侯”。太子姜弘继位，即凤说此时所说的申侯。
凤铃道：“可是，妍公主心里一直记着一个人啊。”
凤说点头道：“我知道。妍公主心里记挂的人我很熟悉，是个英雄，是个勇士，可惜，他已经死了，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只是妍公主不愿相信而已。”
在离凤说的书房数十步远的地方，宫去病把耳朵紧紧贴在泥土上，通过土行感应，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对话。他不敢藏得太近，因为他清楚司礼大夫凤说的修为至少比自己要高出两个层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