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多听禁卫叫花千弘大人,心里犯恶心,瞧着那团落在禁卫手中的东西,双眼发直,错愕地盯着。
那不是钱袋吗,鼓鼓囊囊里面装了不少。
靠,她就说以花千弘那样渣级的人品怎么可能得到大家敬仰,原来是靠钱财收买来的,虚伪!可耻!
“近来可有女子探访宣王爷?”花千弘没认出钱满多的样子,笑着与禁卫寒暄。
禁卫将钱袋收好,笑着回话:“回花大人的话,别说姑娘,连个带把的男人都没有,不过,这位姑娘今日吵嚷着要见宣王爷。”
禁卫手指一指指向一边的女子。
大舌头,多嘴!
钱满多大袖起掩住脸,压着嗓子用沙哑撕裂的嗓音慌喊:“快瞧瞧,我眼里进沙子了。”
好难听的声音!
她刻意弄出的声音像塞着棉花的风铃,留着一丝空隙,响而鸣,哑而不消,破锣也比这好听。
惨遭她声音蹂躏的喜多和钱无情皱眉,马上明白她不想与花千弘碰面的心思,两人不能拆穿只能配合一起装傻。
“娘亲弯腰,晃儿给你吹吹!”钱无情破了一脸冷色,紧张地拉扯钱满多衣衫,黑曜石般晶亮双眼起了层水雾,看似要哭。
钱满多被小鬼超强演技折服,微张双唇吃惊。
喜儿被一声娘亲吓得心肝猛摇,狠不能缝了双耳装聋。小公子很固执,一直以来只叫大小姐娘亲,今日被小姐担了,今后这笔人情债难换了。
小姐,自求多福!
“你,把头转过来!”花千弘双眼放光,盯着被侍卫指过的女子,看过背影后觉得熟悉狂喜上前,探手要亲自确认。
钱无情冷眼一瞪,花千弘手僵住,胸口有点凉,瞧着眼神煞人的孩子,心中更是惊凉,他吃过钱无情的暗亏,眼前的孩子与那日见的钱无情虽然长得不像,可冷傲的眼神一模一样,一样慑人,让人心里发毛。
“宝宝,是你吗?”花千弘试探地问,提高防备依然伸出手抓住女子胳膊。
被他一碰,钱满多像被逗怒的炸毛猫,身子惯性躲开,伸腿踢向花千弘致命位置。
花千弘侧腰动步,轻轻松松闪过她的一击,得意道:“我就知道是你,能如此猥琐打人的只有你。”
“你才猥琐!”钱满多依然压着嗓子说话,用力掐住搭在肩上的大手,将其揪扯下来扔出去。
“别生气,只要你高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花千弘咧着牙痛笑,揉揉发红发紫的手背。
欠虐,犯贱!
喜多和钱无情齐齐丢来鄙夷。
“下官见过九千岁!”
九千岁。
钱满多的两只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上次见面这位叔叔就吃了侄媳妇的豆腐,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讨回来了。
死鬼,看来你这位叔叔还是有良心的。
“九千岁,”吕孔雀哈声哈气连忙应了上去,钱满多忍不住瞪了一眼,你他娘的,拍马屁也不至于这样吧,屁股都快要抬到天上去了,小心拍到马蹄子。
早晚,她要把这只该死的死孔雀给切吧切吧收拾了,煮熟之后喂去可爱的旺财。
今天老娘有正事要做,就不和你个死人一般见识了。
见着秦渊正和花大人吕大人说谈,钱满多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对着身边的丫鬟说:“喜多,喜多,快点掐我一下。”
“干……干什么,小姐。”
“少废话,我让你掐你就掐,”钱满多说着又用手指蘸了些唾沫,“老娘现在要来段苦情戏,当然要加点料了。”
钱无情有点嫌弃的瞪了一眼:“大姨妈,那你可真是白痴,看看你的脸。”
“我的脸。”
再看看钱无情和喜多,两人的脸上分明就写着白痴,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哪里来的老帮菜,居然还敢调戏九千岁。
完蛋了,早知道就把徐清清那张脸皮带过来,如今放着这么好的大树靠不上,真他娘的急的蛋疼。
花千弘笑呵呵的的上前:“九千岁,您是来探望宣王爷的吧。”
“是啊,”九千岁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宣王爷虽然做了错事,可本王毕竟是他的叔叔,私吞官银,那可是重罪,宣王一时糊涂,铸成大错,本王实在是痛心啊。”
痛心个屁,明明就是太子陷害,老娘都看的出来,你这个九千岁眼瞎了。
“是是是,”花千弘点点头,“王爷一番苦心,宣王爷一定会领悟的。”
“小姐,”喜多低声说,“我怎么听着这么假呢。”
钱无情依旧是冷着一张脸,轻启薄唇:“大姨妈,如果你现在不出手的话,你男人不被太子弄死,怕是也死在这两个混蛋手里了。”
“哼,”钱满多抹干了脸上的唾沫,十分霸气的说,“情儿放心,你大姨夫不会那么容易被整死的,再说了,即便是死,他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虽然自己这张脸没有办法让秦渊即刻相信自己就是宣王妃,不过,喜多这张脸,怕是九千岁也是好生过过眼的。
“喜多,”钱满多带着满满的期许握住小丫鬟的手说,“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喜多,王爷的命可全靠你了。”
啊,喜多顺着小姐的视线看到了身后的九千岁,小姐,你该不会想要我……
“哎呀,不行啦,虽然说这九千岁长得也算是风流倜傥,英姿潇洒,可是……小姐,真的不行啦。”
钱无情撇撇嘴巴,瞧瞧,大姨妈身边都是些什么档次的人啊,白痴就白痴,居然还……
钱满多也无语,摊上这么一个脑筋秀逗的丫鬟,她可真的是踩了两脚的****运了。
“死丫头,想什么呢,即便是你愿意,人家九千岁也未必愿意呢,上次你不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吗,你一现身,他就会明白我是谁了。”
“对啊,”喜多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小姐真的是太聪明了。”
“行了,别狗腿,速度上,这事办不成,我就把你赶出雪香楼,直接送你上青楼。”
“九千岁,下管为你带路,”花千弘魅眸灵转,一抹得意剪在眉梢,宝宝,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这张丑死人的脸皮,能把人吓哭,更不要说九千岁了。
“九千岁。”
一声哀嚎,秦渊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喜多,颇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