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别乱叫,小心招来猛兽。”秦萧楚提着兔子走到潭边,盯着兔子愣了许久。半时才面有为难地回头发问,“怎么处理?”
钱满多正美滋滋地等着他烤出早餐,被他如此一问,小脸一下全黑,鄙夷地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他:“王爷,你还真是大家闺男,这种小事都不会。”
不是不会,这种小事他从来不做,自然也就不会。
秦萧楚没觉得丢人,连最初的为难都烟消云散,俊颜换上理所当然的表情幽幽道:“你要自己处理?”
“不……不用……”钱满多立即吞回所有挖苦换上献媚的笑,“王爷别气馁,人生难免有第一次不是。来来来,仔细听我说,我会教你野外求生第一课,就地取材烹饪。”
“啊,对就是这样了!”随着钱满多有气无力的声音,秦萧楚艰难地处理完一整只兔子,不过……
“你确定要这样?”秦萧楚瞧着被黏糊糊的烂泥裹住的兔子,眼皮不停地跳,心里有些嫌弃。
“少见多怪!”钱满多丢一记白眼,指着她费力挖好的土坑说,“把它放进去,盖上土,然后在上面烧火,记住土不要掩盖太厚,会影响肉的质感。”
秦萧楚不说话,表情冷淡地照着她的话做,等火升好后起身去潭边净手,然后折回她身边坐下,淡淡地看着她说:“脱衣服!”
脱衣服?禽兽啊,禽兽,堂堂一国王爷居然要干趁火打劫的事。
钱满多痛心疾首,暗恨识人不清,双手迅速环胸,戒备地盯着他结巴道:“干……干嘛?唔唔,好……好痛!”
该死的秦萧楚,害她全身都不能大动。
看她龇牙咧嘴的模样,秦萧楚眉头微颦,大手一捞,用公主抱的暧昧姿势将她抱到潭边,沉默地亲自动手解她衣服。
“别……别耍流氓,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待嫁闺中懂不懂,解衣这活儿是留给我男人干的……”
“黄花闺女?”秦萧楚浅浅一笑,抱着她纵身跳到潭中,霎时水花四溅,潭水漫过他腰。
钱满多没有防备,被水花溅了一脸,背运地喝了几口泡澡潭水,双眼盖着一层水雾好半时才睁开眼睛,看到他面容带笑,她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当下大怒,目光凶残起来:“笑屁,我有说错吗?赶紧死开,别坏了老娘闺誉!”
“你已经无闺誉可坏,不是吗?”都如此了,还要装下去吗?
“什么意思?”钱满多狐疑地看向他,目光相接后,她败在他淡然浅笑中,心里开始感到心虚和不安,急忙收回目光移向别处。
看她态度逃避,秦萧楚恶意松手,直接将人丢进潭中给点教训。
“哇呜……咕咕……”一声急促的惊叫后,钱满多沉到潭底,慌忙中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大口水才缓过神来窜出水面,张着嘴巴喘气,目光杀气腾腾盯着面容平静的秦萧楚。
这混蛋是故意的吧,太无耻了!
“脑子清醒了?”秦萧楚一边问话,一边动手解去她所有衣衫,过程看似粗暴动作却十分温柔,“满多,我不在乎你代嫁目的,做我王妃吧!没有我的允许,这辈子你休想从我身边逃开。”
虾米,这话有问题啊!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代嫁之事?”仅有的一点心虚转为愤怒,钱满多瞪着大眼睛想把眼前的男人拆骨剥皮,居然敢骗她到现在。
秦萧楚轻笑,食指暧昧地挑起她下巴,眸中划过一抹得意之色:“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哪家千金会晕轿,也没有女子像你一般野性……嗯,还有无耻!”
“后面一句什么意思?”钱满多眼睛半眯,似笑非笑地盯着大尾巴腹黑男人,能面不改色看她出丑上演独角戏,这笔深仇她记下了。
“字面上的意思,你懂的!”秦萧楚淡笑不解释,温实大掌轻轻拂过她双颊留下的红痕想起不快的事,愠怒道,“我很喜欢这张脸,别再弄伤它……尤其是为其他男人。”
“你是在吃醋?”怎么看也不像呀,不过……她心里咋觉得甜滋滋滴。
“谈话到此结束,先让我处理你身上的伤。”秦萧楚左顾而言他,借机转移话题,开始动手清洗她身上的伤口,每拭一处眉尾都会轻跳微颦,等清洗完所有伤口,他的脸已经皱成一朵大菊花。
“王爷,你冷吗?”深潭之中寒气刺骨,钱满多打着冷颤,鼻尖挂着清流,模样十分邋遢可怜。
秦萧楚没有说话,抱着她上岸,将自己的外衫铺在火堆边,然后才将她放在上面,拿出药瓶仔细而温柔地为她伤口抹药。
等抹完药后,秦萧楚拾了几根粗一点的枯枝架上火堆,把火势加大以免她冷。然后才转身到潭边清洗她的衣裙,并体贴入微地用内力将衣服烘干,最后亲自为她一件又一件穿好。
此过程钱满多毫无插手之处,愕然地看着他为她操持一切。其实,王爷除了偶尔有点坑爹不会野外烹饪,他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看我入迷了?”正当她陷入遐想之时,秦萧楚突然伸手摸向她额头,半是玩笑地逗弄道,“没有发烧,原来你也会害羞。”
“胡说八道,老娘才不是害羞!”钱满多像是偷东西时被抓包的小孩,尴尬之中有些手足无措,目光不敢与他对接偏向别处。
秦萧楚轻笑,怕她真生气,也不再逗她,径直拿着长剑挑开火堆挖出埋在灰烬下的泥兔,将其从火堆中拨到一边。
看着表层带着厚炭灰的大泥球,秦萧楚再次怀凝它是否能够入口,毕竟看上去很脏。
“愣着做什么,敲碎外面的泥巴,我肚子饿了。”钱满多双眼放光,期待地盯着泥团摩拳擦掌等着开吃。
能让她馋成这样,或许不错。
秦萧楚想起成亲时的尴尬,愉悦地笑了,手中长剑横竖一刀,泥团应声而裂,一股肉香瞬间散开,引人食指大动。
“以前只吃过叫花鸡,味道不错。看这成色,闻其扑鼻肉香,叫花兔丝毫也不逊色。”钱满多激动地揽下整只兔子,剥开裹在外面的树叶,深深地闻几口香气露出满足的笑,然后把兔子扔给秦萧楚催促,“王爷剑发好使不?来,献一个作为餐前余兴节目,片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