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事的包袱!
眼中一暗,秦萧楚空出一只手解她背上的包袱,不料,手还没有碰到包袱就被她一把抓住,碎石劲力差点捏碎手骨。
“嗯?”秦萧楚发出一声闷哼,眼里全是戾气提醒她松手。
钱满多大惊,猛然回头带动整个包袱,直接将人扫下马背,看着坠地青影,她没明白发生什么。直到青影一掌击地,借力重归马背,她看到阴雨阵阵的臭脸,心里顿时凉了半边。
“王爷……”
话音未落,秦萧楚突然出手,这次没有一点顾虑,指风一挑,划断包袱,包袱里的东西霎时如决堤之洪一泄到底。
旋即秦萧楚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先是不可置信,再是抽搐石化,最后转为黑锅底,眼里冒出阵阵寒气秒杀闯祸之人。
“哗啦哗啦”
“小心马下!”
“嘶……”
一时间身后人声鼎沸,马儿嘶鸣好不热闹,钱满多没敢回头瞧,她感到背后有股寒意,寒气只增不减,瞬间把整个身子都冻住。
呃,她貌似又闯祸了!
“小姐……”喜多拉马靠过来,表情诡异似笑似哭。
吕孔阙被眼前奇观怔住,好半时才回过神来,愤然盯着她怪叫:“祸害啊,祸害!”
祸你妹!她已经够霉了,死孔雀居然还落井下石了!
钱满多愤然回头,目光被厚实的胸膛挡住,微微抬头仰视,她瞬间掉进万年冰湖,浑身忍不住打起冷颤。
尼玛,王爷眼神好恐怖啊!
不过,这事不能全怪她吧!明明是他执意抢马抢人在先,抢完后还不知足打起她包袱的主意,然后遭报应了。
钱满多对他尴尬一笑,迅速转移目光,低腰向下趴伏,半爬出半个身子往后观注事态发展。
好惨!
只见背后一片凄凉之景,青石路上散落着大粒大粒算珠,铜铁木三种材质,木珠全军覆没,被马蹄踩成碎屑,而铜铁两种算珠改变计算本质做起了暗器,绊倒马匹无数,重伤者倒地不起,轻伤者一瘸一拐无法远足。
早知道她就不带算盘了,咋办,王爷似乎还等着她给解释。
瞄瞄数十伤马,钱满多忍不住缩缩脖子,心中阵阵刮骨之痛,这要是都找兽医来治,医药费是笔不小的数目。好歹似乎算工伤,应该能报销吧!
她期望的小眼神对上秦萧楚的寒霜怒眸,心里什么想法都没了,垂着脑袋道歉:“对不起!不过……错不全在我,王爷也有责任,你得对这些可怜的马儿负责。”
秦萧楚没理会她,马头一调面向侍卫,看到损失大半的马匹,眉头不由上挑,沉着冷静道:“换下伤马,清扫街道,半个时辰后随本王出发。”
“王爷……我先去马房挑马。”钱满多翻身下马,迅速逃离现场。
秦萧楚没有阻拦,目送她离开,旋即转头问喜多:“王妃为何要带算盘?”
为啥,为了罚几位当家跪算盘。
如此荒唐的理由打死喜多也说不出口,况且王爷身份敌对,更不能开口。小姐,你可为难死喜多了!
喜多不擅长思考,如今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办法敷衍,俏丽小脸憋得通红,憋了许久也没憋出半个屁来,生生急出一身热汗。
仆人和主子一样怪异,看来是得不到答案,就算有也是谎话。
秦萧楚没有逼问,收回目光,看一脸不爽的吕孔阙打马而来,心知麻烦来了,眼中波光微暗有丝不悦。
“王爷,下官早说过王妃宜同行。我们还没到苍狼寨,就因王妃的过失损失人马,此去苍狼寨千里,一路上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吕孔阙顿了下,偷偷观察他的表情,虽有不悦却未动怒,当下松了口气继续把话说完,“下官不赞同王妃同去,请王爷三思。”
“王爷,属下也同意吕大人的话!”
“请王爷三思!”
这事一旦有人打了头阵,少不了有人迎合,半数侍卫冒死谏言。
秦萧楚似笑非笑,淡淡地望着远处,眸中一片清澈映着一抹倩影,他把去留交给她做决定。
钱满多老远听到众人的反对声,目光略显犀利钉住带头挑事的鸟人,磨着牙道:“绿孔雀,背后非议他人非君子所为,堂堂一朝大臣长舌可不好。”
什么长舌,我那是怕你难堪特意不当着你面实话实说。有些人就是不知道感恩。
“王妃此言有失偏颇,下官并非长舌也非背后非议,下官只是实话实说。”吕孔阙内心鄙视之。
懒得和鸟人一般见识!钱满多牵着马避开讨厌的绿孔雀,径直向秦萧楚走去,抬头问:“王爷你怎么看?”
秦萧楚敛了寒意,淡淡地俯视她:“由你决定!”
钱满多得意了,回头龇牙露出嘲讽的笑,旋即翻身上马与秦萧楚并肩而立,留给众人一对相称的背影。
无良夫妻!
吕孔阙吃瘪,黑着脸将反对的话烂在肚子里,眼睛里情绪渐渐淡开蒙上一层幽幽寒意,额间花印色泽加深散出戾气。薄唇轻扬,挑出一点讽刺。
有杀气!
秦萧楚猛然回头扫视一圈,发现刚刚那股带着压迫的视线消失了,顿时心生警戒。此人定力极佳,是个危险的人。
钱满多慢他一拍回头,目光确是精准地抓住吕孔阙,看了许久也没看出破绽,最后只能狐疑地回头专心驾马赶路。
等她一回头,吕孔阙露出诡异的笑,狭长凤眸波光乍现。
为了不打草惊蛇,秦萧楚选在绝峰山十里之外安寨扎营,派人夜里上山潜进山寨探清对方实力,再里应外合一举攻下苍狼寨。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计划赶不上变化,何况绝峰山山势复杂,平安上山已是不易,想摸进山寨简直是痴人说梦。
钱满多全程参于秦萧楚的灭贼大计,听着他堪称完美的攻山计划,忍不住想捧腹大笑。天真呀,纸上谈兵的战术最不靠谱,亏他说得那么认真。她很想讥笑一翻,却怕露陷被抓小辫子坏了大事,只好一直憋着笑意,一直崩着脸,抿着嘴角。
和她拥有一样想法和表情的还有喜多,只是,喜多的定力比起她来差上许多,面容酱紫扭曲给人一种便秘的感觉
秦萧楚早就发现主仆二人神色有异,等他讲完话后,两人表情已经达到极致,痛苦而又暗爽的矛盾的样,他不得不亲切问候表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