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你想没想过后果,为何要向皇兄请命?你会不知道那是太子设下的陷阱,什么时候你变得愚蠢了?”秦渊将一腔怒火发在沉默不语的秦萧楚身上,今日朝堂之上,他未经商量冒然请命落进别人设的圈套中。如此鲁莽行事,他是第一次见。
秦萧楚冷着脸看他,半晌才无所谓道:“皇叔息怒,今日之事若我不答应,皇后自有办法迫我答应,结果都是一样。”
秦渊不说话,认同了他的话,心里很烦躁,眉间含怒:“尽管如此,你就乖乖中计,等着他们除掉你?说吧,你是如何打算的,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皇叔只管看戏,剩下的交给我来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拉皇叔下水。”秦萧楚摇摇头严词决绝,想起大哥,眉头微挑,犹豫道,“皇叔,皇兄他……帮我保护好他,还有言儿,我不想他们两人卷进皇权争斗中。”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如果你一旦失势,后果你是知道的,他们两人你谁也保护不了。”秦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掏出一面金牌抛到书桌上,“拿着它抽调三百死士,我不想你死,更不想帮你照顾轺缡那个笨蛋。”
“皇叔,我说过不用帮忙。”秦萧楚皱眉,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把金牌丢回去,寒着一张脸。
秦渊拿着热脸贴上冷屁股,脸色自然不太好看,眺着眼皮狠狠道:“行,你厉害了,天下无敌了。以后本千岁再也不管你的破事,你想死就去死,死哪儿都行。就没见过你这么没心没肺的家伙。”
“谢谢!”
一句话堵住了秦渊的嘴,骂词全呛在心里,半晌才回过神来,无趣地收回金牌提醒:“最好别小看苍狼寨的实力,它自楚合开国就存在,历经两朝不灭,前朝派兵围剿,结果无功而返,损失惨重。我朝也攻过山寨,结果一样,无功而返。他们虽是山贼,却不是乌合之众贪财好利之徒,专劫官家富商救济百姓,口碑很好,极得百姓喜爱。听说最近十几年山寨发生巨变,寨里有位二当家,手段极其高明,他们依然打劫官家却很少打劫商人,好像是他们二当家与过往商旅有过约定,商人按年缴纳一定数额的银两,山寨保护商队货物安全。”
评价居然如此高大上,千岁你又仔细调查过么?想想当年那群家伙打劫只有十四岁的她,怎么看也是虎狼之辈。
不过,除去此点之外他说得句句属实,看来是仔细对苍狼寨调查了一翻。钱满多有点慌神,身子不知不觉动了下,右腿突然抽筋,阵阵抽疼让她脸色发白,慌乱中碰到瓦片发出声音。
“屋顶有老鼠!”秦渊眸中一冷,一抹冷笑勾在唇边,两指一拧,夹住一只上好的毛笔,看也没看却精准地射向屋顶上多出的小洞。
钱满多大惊,顾不上腿疼,身子往后连做三个后空翻,避开毛笔。没等她喘气,背后抵着剑尖,秦萧楚傲然立在身后,手执长剑冷冷地看着她。
闻到熟悉的味道,钱满多先是松口气,然后一脸尴尬地笑,慢慢回头看秦萧楚:“别误会,我是来找孩子的。”
孩子?找孩子能找到屋顶?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会撒这样的谎。
“嗯?”秦萧楚嘴角微动发出沉沉的警告音,剑尖向前送上半分,精准地扎破她第一件外衣。
钱满多面容一僵,立即向他投诚:“先收剑,我坦白。”
“又是你?”秦渊随后飞上屋顶,看到面熟的钱满多,眼里全是笑意,“宣王妃还是个醋坛子,不光吃女子的醋,连男人的醋都吃。放心,楚儿和我都不好那口。”
别介呀!就想你们好那口,造点花边新闻。吃点醋算个屁!
这样的话钱满多没敢说出口,等着秦萧楚把剑撤去,她才转身与他面对面,严肃而认真地说:“我可以帮你!”
“帮我?”秦萧楚愣了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她偷听他们在书房里的谈话。
“别这样看我,我是认真的。”钱满多被他的眼神震慑住,吐吐舌没有诚意地道歉,“我承认偷听你们说话是我不对,我道歉。不过,王爷,我好歹也是你的王妃,虽然是侧妃,但也算是半个王府的主人,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该和我有商有量,就算不商量也要告诉我一声……”
“本王从来不与人商量。”秦萧楚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钱满多怒指秦渊问:“他不算人?”
“谁说的?”秦渊被点名,眉尾轻挑有些生气,“你们夫妻闹别扭别拉上本千岁。还有,你不觉得你们已经偏离话题了?”
对,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钱满多怪自己多嘴,狠狠拍拍额头,再拍拍嘴提醒自己要忍耐,暂时让着秦萧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答应带她一起攻打苍狼寨。
啊,那帮混蛋,几月不见又给她惹麻烦了,这次还惊动皇家出手围剿。苏天戟,老娘非拔你一层皮不可!
一想到惹事的祸首,钱满多麻烦地抓抓头发,鸭霸道:“总之你带上我就对了!”
秦萧楚脸如锅底,黑不见底,眸里寒气森森,就差没给她一剑。是他最近对她太过纵容,才会让她胆向横边生。
“万事都要有理由,是吧,宣王妃?”秦渊知道某人生气,好意挺身而出帮忙。
不料,钱满多一点也不领情,觉得他是来挑事。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帮忙也有错?秦渊摸摸鼻尖,凉凉地看她一眼,决定不再多管小夫妻的闲事,转身飞下屋顶找萌萌言找安慰去了。
屋顶上只剩下两人,不远处,小五藏身暗处紧张地关注事情发展,心里默默地吐槽:久走夜路会撞鬼,王妃你摊上大事了!
“你没有什么要说吗?”秦萧楚胸中怒火中烧,眸中却是冰雪交加。
钱满多定定地看着他,心里快速编织谎言,初稿成于胸后才叹了口气,一脸后怕地说:“有件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痛,十几年前,爹爹入朝为官,我随娘亲举家搬到昭京,爹爹担心我们娘两的安慰,特别摆脱他的一位神捕朋友一路护送我和娘亲。路经绝峰山被苍狼寨打劫,失去所有钱财,只留一串馒头钱给娘做为去昭京的盘缠。苍狼寨寨主有个与我同岁的儿子,当日他爹带他下山做第一笔买卖便是劫我上山做压寨夫人。后来是我爹付了一大笔银子才把我赎回来。我在苍狼寨住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地理位置熟悉,带上我你的胜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