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邱怀仁很是不屑的狂笑了两声,“我一生习武,竟然不是他的对手,子白,爹最不喜欢的就是你的性格,总是灭自己的威风,长他人的志气,这件事情,爹一定会好好的打算一下,既然现在夺取掌门之位有点麻烦,那么我就先除掉钱金锭,为你哥哥报仇。”
子白很清楚父亲的固执,对于钱金锭的仇恨更是积郁了很多年,无论自己怎么劝说都是不可能会放弃的,相对于掌门之位的渴望,在父亲的心中,早日提大哥报仇的愿望更强烈,如今钱金锭留在苍山,父亲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
想到这里,邱子白主动开口说。
“爹,既然您想要为大哥报仇,儿子一定会尽全力帮您,您想想,钱无情和钱金锭母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虽然这一次钱金锭为了钱无情上了苍山,因为当年唐子健背叛她的关系,钱金锭依旧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所以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邱怀仁听了小儿子的话,满意的点点头:“子白,你说的没有错,或许我们可以不用动手,就可以做成我们想要做成的事情,更是会让太子殿下满意,更能够顺利的掌管整个苍山。”
钱金锭心中一惊,当年之事,该说的,该看的,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
“师父,如果你是说唐子健的事情,我想……”
“金锭,”唐傲天打断了她的话,“为师正是想要和你说当年的事情,你的我的弟子,你也应该明白,即便是你亲眼看到,也未必是事实,因为真相往往就掩藏在你所见到的那一层之后。”
“为师知道,这些年,你虽然对无情很是冷漠,都是因为子建的关系,可是,你却一刻都没有放松对于无情的悉心教导,所以小小年纪,无情做事才会如此的周到。”
钱金锭本想要开门出去,却以为听到了师父刚刚说的这些话,定定的站在那里。
“师父,”钱金锭嘴唇颤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感情,却又一字一顿的说,“无情是你的孙子,是你一手提调教出来的,我并没有做什么,而且如你所见,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根本没有办法像常人一般亲密。”
唐傲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中似乎压了一块大石一般,本来他是想要等到无情真正长大成人之后才说出来,只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再一次看到钱金锭对于无情的冷漠态度之后,唐傲天决定,不再保守这个秘密。
“其实,”唐傲天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子建并没有死。”
钱金锭身子一震,猛然转过头,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师父,唐子健没有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年自己听闻他的死讯之后,即刻返回了苍山,亲眼看到他毫无气息的躺在棺材里面,怎么会没有死。
“师父……”
唐傲天点了点头,示意他噤声,随着一起进去了炼丹房之中。
移开其中的一个书架,就是一个夹层,再往里面走,森森刺骨的寒气逼来,很显然,这是他们苍山不为人所知的冰窖。
冰窖中央,放着一口冰棺,身着紫衣的钱金锭看了一眼自己的师父,既有震惊也有不相信,一步步的走进,晶莹透明的冰棺下面,竟然是数年不见的唐子健。
依旧是闭着眼睛,皮肤苍白,黑色的头发,俊朗如初的容颜,时间就好像停止在十几年前一般。
钱金锭摸着冰棺的表面,一颗晶莹的清泪落下,这是她从不为人所见的柔弱一面,对于眼前之人,她倾尽一生的选择仇恨,甚至于发誓一生都不会原谅,如今再相见,所表达的不是仇恨,竟然是庆幸。
原来相对于那些沉重的背叛和仇恨,她更关心的是唐子健还活着。
或许,就连钱金锭自己也没有想到,其实,在他早已经封存的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对唐子健的爱,绝非是仇恨。
唐傲天走近,看着冰棺中的儿子说:“子建当年是中了奇毒,等发现之时,毒已经攻入精髓,无药可救,他不顾我的阻拦,自作主张,和你分开,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已经怀有身孕,子建听闻消息,本就已经虚弱的身子,因为过度的内疚和悲伤,日剧严重,为了能够保住他一条性命,我自行封存了他身体中的所有脉络,对外宣布他死亡的消息,整整十三年,一直存于冰窖之中。”
钱金锭听完,木然的摇头,原来当年毫无背叛一说,只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好有活下去的勇气,整整十三年,因为对唐子健的仇恨,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冷若冰霜,爱子之心只能深深地埋在心中。
“师父,”钱金锭伏在冰棺之上,看着唐子健的脸说,“为什么十三年前,你没有说出实情,这样的话,一切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唐傲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正如今日苍山发生弟子被杀之事一样,对于当年子建突然身中奇毒,也是一样很是蹊跷,很是诡异。
“下毒之人就是想要子建丧命,可我却无从查起,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仍旧存活于人世,定然是不会放手,更何况,为师想要彻查整件事情,更想要查出解药。”
钱金锭无奈的摇头,幽幽的吐了一口气:“即使活着又怎样,如活死人一般躺在冰冷的冰窖里面,下毒之人无从查起,更和他解药。”
这件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十几年的时间都已经熬过来了,唐子健的情况一直很平稳,并没有恶化下去,这就说明还有希望。
“金锭,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所有的事实,所以,对无情,再也不要那样冷漠,虽然他已经能够独挡一面,但是我看的出来,他最在意的还是你这个母亲对于他的态度,为师希望你知晓当年事情的真相之后,能够珍惜你和无情之间的母子之情,不要让这种误会继续下去。”
钱金锭沉沉的盯着冰棺中的人,如果想要尽快的让唐子健苏醒,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找解药。
“师父,”钱金锭抬头看着他说,“其实你的心里面应该已经有了怀疑的的对象,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