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走出大殿,钱无情的心中再一次充满了怀疑,居然安排子白去京城,对于一向重视自己小儿子子白的邱怀仁来说,太不寻常。
“大师兄,安排两名弟子在这里照看六师兄的遗体,还有,你陪我去出事地点看一下。”
“是,掌门。”
两人刚出了后门,钱无情就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他们,转过两个路口,进入了后山的竹林之中,郁郁葱葱之间,两人突然之间没有了踪影。
只是,突然。
竹叶腾飞,钱无情手执长剑,身着白衣从天而降,一剑刺中了躲在飞叶之下的人影。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哭闹声传来,钱无情猛然抽剑,大师兄子清赶过来,扶起地上颤抖的娇小身子。
“虎子。”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经受过刚刚的惊魂一幕,本就有些痴傻和胆小的虎子,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四个字,藏在子青的怀里面,不敢抬头。
钱无情定睛,蹲下身子说,“你偷偷的跟在我们身后做什么。”
“虎子,”子青声音柔和的说,“不用害怕,不用害怕”
虎子转过弯来,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说:“我……我来吃东西,六师兄说晚上带我来吃烤鸡。”
子青皱了下眉头,立刻抓住了虎子。
“六师兄,你是说昨天晚上你和六师约在这里吃东西,结果呢。”
“我等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来,坏人,我以后再也不和他玩了。”
“师弟,你看……”
钱无情转过身想了下,子江和虎子有约,却又为何会遭遇不测,更何况,这里是苍山的后山,一向安定,那么……
子晴安抚好了虎子,三人一起去了后山。
“大师兄,虎子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被也要养在山上,虽然没有正式纳为弟子,却也是得到爷爷的疼爱,六师兄对他也是十分的照顾,是吗。”
子青点了点头:“是,子江曾经告诉我说,他曾经有一个弟弟,小时的时候不小心发生了意外,夭折了,所以对于虎子十分的照顾,更是当做亲弟弟一样。”
“哦,对了,”子青指着前面的乱草丛说,“樵夫应该就是在这里发现子江的。”
钱无情仔细产看了一番,昨天晚上,子江和虎子是想要找个隐秘的地方吃东西,不想被其他师兄弟发现,不过,这里……
吃烤鸡,应该是需要一些干柴,钱无情顺着自己的思路,慢慢的走到另外一个陡坡之后,通常,苍山派的后山树木茂盛,本派甚至是山下的樵夫都会到这里砍柴,六师兄是个懒人,或许是想在那里就地取材,更方便一些。
“大师兄,我们去那边看看……”
“爹,”子白浑身颤抖,皱着眉头,很是担心的说,“刚刚你听到了,钱无情说是要彻查到底,你说万一他们发现,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系,该怎么办呢。”
“子白,”邱怀仁握着自己儿子的肩膀说,“放心,有爹在,一定不会有事的,正是因为钱无情紧紧抓住这件事情不放手,所以爹才会派你去京城,尽快的和太子的人碰面。”
说到这里,邱怀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爹本以为,这件事情还是会缓上一阵子,出现了子江这个麻烦鬼,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所以我们要加快步伐了。”
“爹,”子白弱弱的开口说,“其实,您不必杀掉子江,他要是不死,就不会……”
“子白,你要记住,”邱怀仁盯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字一顿的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再说了,明明就是子江自己不惜命,如果爹放过他,就凭借他和钱无情的关系,你觉得我们父子还能够安稳的站在这里说话吗。”
子白无言以对,虽说平时自己和子江的关系算不上好,可是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心中不免是有些愧疚更多的是害怕。
“爹,”子白又提出了自己的担心,“要是孩儿还没有回来之前,钱无情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该怎么办。”
邱怀仁很有把握的眯着眼睛,阴毒之气四溢:“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尽管安心的去京城办事。”
“是,爹。”
邱怀仁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出口,因为直觉已经很明显的告诉自己的儿子,钱无情已经在怀疑自己了。
第二天,子白离开苍山赶往京城,随之,钱无情放出一只信鸽给京城的大姨妈钱满多,这个子白到底会做些什么,统统都要知道,更何况,八卦情报这些事情,对于这位资深八卦大姨妈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那么简单的事情。
“大师兄,那天晚上,邱师叔在什么地方。”
子青想了一下说:“师叔那天晚上也没有做什么,早早的回房休息了。”
说到这里,子青回国身来:“掌门,你的意思是……”
钱无情从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还是去大殿看看六师兄吧。”
山上已经查验过,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那么唯一能够提供重要线索的就是死者本身,钱无情故意迟了一天检查尸体,目的就是要看看,在他的监视之下,还会有什么可疑的人过来。
只是,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果然十分的忍耐,一直没有出手。
看着一直陪伴自己的六师兄如今没有声息的躺在这里,钱无情微微闭上眼睛,握着他的手道:”六师兄,请你安心,凶手,一定会尽快抓到,安慰你的亡魂。”
“掌门,邱师叔派人来说,六师弟的灵堂准备好了,什么时候……”
钱无情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六师兄子江的左手,很明显,他的手心里面握着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掰开,一块布料赫然出现,只不过,这块布料……
子青瞪大了眼睛:“这块布料……这不是我们苍山派的吗,怎么会……”
钱无情没有说话,抽出手上的白手帕,紧紧地包住,藏在身上,接下来的事情比他们想的还要复杂。
“师兄,我们还要谨慎一点儿,”钱无情冷冷的说,“在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出现之前,这件事情暂时保密。”
“我明白,”子青点点头。
晚上,夜风吹过。
笛声传来,钱无情放下了手中的书页,出了房门。
“母亲。”
一身黑色披风的钱金锭,背着身子,根本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甚至于对于亲生儿子,也是一如往常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