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大当家的,不好了,”母大虫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大厅,“老爷子,老爷子不见了。”
“什么,”苏天戟站起来,“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本来已经睡下了,可是……”
“大当家,大当家的,”一个小喽啰动外面跑了进来,“我们不知道被什么人打晕了,醒来之后寨门大开,还,还发现了一封信。”
“宝儿,你快点看看,”秦萧楚脸色铁青,“到底是那个王八蛋绑了我亲老子。”
钱满多撕开信封,眼帘一垂,竟然是秦萧楚。
“什么,”众人一片惊慌,现在苏天戟和宣王已经是打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老爷子若是真的落到了宣王秦萧楚的手中,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抄家伙,”秦萧楚眼冒凶光,手上青筋暴起,“给老子追。”
太子宫。
“殿下,”素文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影风说,“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只要我们将苏天戟的父亲救了出来,他就会对我们死心塌地。”
太子提笔写了一个静字,许久才开口说:“不,我们不出手,如果说秦萧楚真的杀了苏天戟的父亲,反倒是让本太子放心了,这个苏天戟虽然是草莽匪寇,却也是一个大孝子,秦萧楚想要用这个作为条件,逼迫苏天戟投降,本太子偏偏不让他得逞。”
素文即刻明白过来:“殿下,若是苏天戟的父亲真的死了,那么他和宣王之间就真的是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这样也才能够死心踏地的和我们合作。”
“影风,”太子重新提笔,淡淡的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记住,要做的滴水不漏。”
“是,殿下。”
郊外,火光照亮了着整片树林,苏天戟带着自己的人马追了过来,而秦萧楚早早的已经等候在那里。
“秦萧楚,把我爹放了,要是少了一个毫毛,老子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还要踏平整个宣王府。”
苏天戟骑在马上一阵咆哮,看的出来,这个响破整个昭京的土匪头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
“有本事,你就来打老子,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你他娘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住口,”小五策马上前,“竟对王爷口出狂言,找死。”
小五刚要动手,就被秦萧楚止住了。
火光闪现在深邃冷漠的脸上,黑色披风下,一身明蓝色绸衣更是衬得高贵且威严,微微抬眸,寒光之下,薄唇中发出了震慑人心的声音。
“苏天戟,上一次若不是有人出来捣乱,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够站在这里和本王说话吗,不管苍狼寨是不是固若金汤,本王都一定要拿下,只不过这一次,本王不想要赶尽杀绝,所以就换了一个方法而已。”
“我呸,”苏天戟啐了一口吐沫,“你他娘的这算是什么狗屁方法,有本事你和老子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老子若是输了,心甘情愿的投降,可要是赢了,老子不但要救出老爹,更要把你的脑袋当球踢,秦萧楚,你想好了。”
秦萧楚冷冷的抽动了下眼角,十里冰封中,迸射出的冷光,直直的射向了苏天戟:“口出狂言,找死。”
“狗蛋,狗蛋,别管爹,别管爹。”
躲在暗处的钱满多和喜多悠闲观战,看着这两个最熟悉的男人,钱满多心想,这两个二货,一个冷的像冰块,一个笨的像石头,可是演技那可是顶呱呱,都很有天分的好不好。
喜多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姐,你怎么把大当家的小名给喊了出来,多没面子啊。”
“你懂什么,这叫逼真,做戏就是要做全套。”
“小心大当家的回头找您算账。”
“行了,别废话,一会儿再被太子的人发现了。”
秦萧楚策马上千,手中长剑挽出一大朵剑花,眸光狠戾的刺向同样策马奔过来手中举着金环大刀的苏天戟,两人冰冷的兵器在空中相碰,发出刺眼的火花,刺耳的声音想破整个树林。
这才是真正的刀光剑影,浮生若梦好不好,钱满多看的开心,心里面也泛着嘀咕,两个大傻帽儿,比划两下不就行了,演戏要走心,谁让你们肾上腺素飙升,真的抡家伙干起来了,真的是受伤的话,还怎么一致对外打敌人了。
苏天戟调转马头,抡着竖劈过去,秦萧楚闪躲,压低身子,轻巧的翻到了另一边,又是一个剑挑,直逼苏天戟咽喉命脉。
苏天戟大刀一横,死死地顶住,较量之下,两人难分伯仲之时,一只羽箭飞过来,直直的射到了苏老爷子的胸口。
“爹,”苏天戟掀翻长剑,凄厉一声,眼冒泪光。
好演技,钱满多拍了下手。
阿弥陀佛,喜多抚着自己的小心脏,总算是等来了这一箭。
草丛之中一阵躁动,秦萧楚泛着怒光,吼了一声:“去追。”
再看倒在地上的苏老爷子,直命心口,来不及说一句遗言,已经倒地身亡。
“爹。”
一声哀嚎,划破了黑漆漆的夜空。
“秦萧楚,”苏天戟抱着怀中气绝身亡的父亲,“我和你势不两立,你等着,老子一定要踏平宣王府,一定要踏平皇宫,为我父亲报仇雪恨。”
秦萧楚皱着眉头:“苏天戟,真正的仇人不是本王,本王只不过是想要找一个逼你投降的筹码而已。”
“我不管,”苏天戟瞪着红眼,“你,你们都得死。”
“大当家,”母大虫觉得苏天戟失去了理智,若是这个时候和秦萧楚再纠缠,只会吃亏。
“大当家,还是先带老当家的回去吧。”
苏天戟恢复了理智,抱起父亲的遗体,上了马,狠狠地看了一眼秦萧楚,带着一众人离开。
秦萧楚定定的看着远去的火光,眼中满是冷毅。
“王爷,”小五过来禀报说,“放冷箭的人消失的太快,属下来不及抓住,还请王爷恕罪。”
秦下楚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树丛,重新直起身子说:“回王府。”
躲在暗处的钱满多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辜负我对着两个人的希望,喜多,我们也回去吧。”
刚进大厅,苏天就踢了一下躺在地上装死的“爹”。
“行了,行了,老子让你演我爹,你他娘的还真就上瘾了,起来,起来。”
小喽啰扯掉了脸上的面皮,浑身哆嗦的冒了一句:“大当家的,我,我快吓死了,差点就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