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苛刻的规则,王珊又有了放弃的打算。这哪里是在选宫女,纯属在侮辱人格。一个还未出嫁的姑娘就在几个大男人面前脱得一丝不挂,那成何体统。即使自己允许,那自己的心灵也是会不加犹豫地反对的。前面的几个姑娘在走出那扇屋门后,都忍不住哭了,而且还哭得很是伤心。
轮到王珊的时候,她就一直站在门口,都不敢越雷池一步了。想到那可怕的场面,她的双腿都不不自觉地发抖,脸也是一片绯红。
“下一位。”她听到里面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对外面喊道。
“到。”王珊答应着,可脚就是不敢往前迈出一步。
接下来,里面的那个男声又叫了几声,而且声音一次不一次都大。
王珊的心一次比一次都在震颤。她该怎么办?看来,她现在已经是被赶上架的鸭子了,是逃不脱的了。在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后,王珊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屋门。
屋子里还是坐着三个男人,一个个的脸上都阴云密布。王珊甚至还觉得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充满着血丝。
在门口,王珊站定了。她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眼眼前的这几个男人。
在报过姓名之后,王珊还是站在原地,脚生怕再往前迈出一步了。
“王珊!到这边来。”王珊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她微微抬眼看了那个人一眼,又马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她始终都把自己的衣服拉得紧紧的。
“你是叫王珊,是吗?”那个男人见王珊一直都这样,显得有些不耐烦了。美女她曾见过无数,还从来没见过像王珊这样一直扭扭咧咧的,“你是来竞选宫女的吗?”
王珊点了点头,
“那你就把衣服全脱了吧!”他又对王珊吩咐道。
王珊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说,这位小姐!如果你还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要取消你的竞选资格了。”说着,他开始叫外面的侍卫把王珊给拉出去。
“公公!您别叫了,我脱!我脱!”
这时,公公的火气才勉强消了下来。
王珊开始慢慢地一件一件地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的心在流泪。自己这样做对得起扦泥吗?从今往后,她该怎样情去面对扦泥呢?可如果她不这样做的话,也许她一辈子都将再也见不到扦泥了。为了扦泥,自己付出再多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最后只剩下一点可怜的内衣了,尽管心里一件说服了自己,可她还是想尽量地维持一点作为女人的尊严。
“快,全脱了。”看到王珊那细嫩如玉的皮肤,公公此时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哽咽了。
既然自己走走到这一步了,也没有什么好隐晦的了。在公公几句催促的话语之后,王珊索性脱掉了自己全身的衣服,一丝不挂地展现在了几个男人面前。
至于接下来的事是可想而知。谈起那个经历,王珊的心都是痛的。直到后来,她都不愿意去回忆那个令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时光。
和前面那几个姑娘有所不同,王珊从那间小屋子里出来后,她没有哭,因为她知道这时候的哭对她将意味着什么?她不能哭,也没有资格去哭。坐在一条长凳上,望着眼前几盆花卉,她只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了很大一会儿,但始终都没让一颗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
聪明贤惠这个女人身上所具有的特性,那对于王珊来说可就是小菜一碟了,只出场了一会儿,她很快就过关了。要说最难的就要属第三关了:那就是处子检查。对于进入宫殿的女性,这一关可以说是必不可少,当然了,这次宫女的选拔也是不会例外的。而且宫女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责任,那便是皇妃的储备,所以在要求上也是特别严格的。
这下王珊算是彻底绝望了。她是知道自己的。尽管一直都没去看郎中,可她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有身孕了,如果真要检查处子的话,那她肯定是要被淘汰的。
想到这里,她都有了要回去的打算。
当别人正在进行选拔的时候,王珊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回家。可走到门口,她就被一个老人给叫住了。这个老人正是郑太尉,他刚好从家里来到府上,碰巧就在门口遇到了王珊。
是王珊那别具一格的气质吸引了他的目光。
“小姐!你是来竞选的吗?”
王珊点了点头。然后就想出去。
“小姐!你等等,我的话还没问完呢?”
这个老者也真是会看人的笑话,想到自己的失意,王珊真的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和一个陌生人谈话。
“老先生!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还要赶路回家呢?您还有什么事吗?”
“小姐!我想请你去寒舍喝一杯茶,不知你愿意否?”
弄了半天,老先生的嘴里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过,说真的,王珊不想去,可看见老先生那样客气诚恳的面上,她又实在不好不好拒绝他,因此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在经过几道走廊后,王珊随老先生在一个花园式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王珊觉得奇怪,一路上,她都在猜测着老者心里的真实用途,更在迷惑老者的身份。你别看他一身素衣,但每遇到守卫的官兵,他们都非常虔诚地对他不是点头就是哈腰。
难道自己是遇上贵人了吗?
就在他们在亭子里坐下后不久,很快就有侍女们给他们端来了茶水。
老者坐下后就开始不停地用眼睛端详王珊。甚至都没有在意到他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水。
在老者的目光下,王珊都感到有些不大自然了,她正想发声问老者一些什么,可是他却先开口了。
“姑娘!我看了你很久,我觉得你有一种福相。”
王珊莫名其妙。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一直都以灾祸陪伴,他说她有福相,这不是在挖苦她吗?或者是别有用心?
“先生!我看您是看错人了吧!”
“不,我绝对没有看错人。从你的眼睛和你那浓密的眉毛上,还有你那清秀的脸庞,都可以看出你将来一定能大富大贵。”
这个老者把王珊说得都神了。奉承的话每一个人都爱听,可对于王珊此刻的这种处境,她却觉得很是别扭。别人越说得天花乱坠,她就越觉得无地自容。
“先生!您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事的吗?”王珊说着,起身要走。她现在真的没心情去谈论这个话题,在天黑之前,能够尽量地赶回家,这才是她所要担心的事。
“小姐!为什么要急着走呢?难道你也不想听一听我是谁吗?”
王珊转过头来,把老者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老先生!我知道您是好人,可是,我告诉您,我身上没有钱的。”不就是一个看相的相师吗?还这样装扮得神神秘秘的。王珊这样在心里想。
听了王珊的话,老者只是微微一笑。
“姑娘!你错了,老者看相是从来都不收钱的。”
“那您找我来”
“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不要放弃你即将要做的事情。对于任何事情都应该勇敢地去面对,只有这样,你才能做一回真实的你自己。”
说真的,老者的这些话听起来还确实很有哲理的。可王珊就是想不清楚,老者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也想不清楚他对她说这些话的真实用途,要知道,她和他根本就素未谋面,也互不相识。
从亭子里出来后,王珊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老者对她说的那几句话。那句话就仿佛是一股挥之不去的氤氲,一直在笼罩着她的心灵。在即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是的,事情如今都到这一步了,她又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呢?
她转过身,一直向体检室跑去。
郑太尉其实一直就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后,看见她回心转意了,他一颗悬浮的心才得以勉强落地。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对于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子,他却要那么处心积虑地去帮她。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在心态调整之后,王珊真的很顺利就通过了第三关。在众多的美女中,她脱颖而出。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通过的,自己明明已经不是处子了,可在检查的时候,那几个公公根本就没挑她的刺,只是那么随便看了一下,也没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做什么特别的动作,就在她的名字后面打了一个勾。
这件事情也确实太蹊跷了。王珊想着是不是那位老者在从中作祟,可等她再次回到和老者坐过的那个亭子时,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现在也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太多的东西了,能够进入宫殿,这对于王珊来说就是胜利。成为了宫女,那就意味着和扦泥接近了一步。想到这些,王珊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她的心都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生活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一场梦,也只有身在梦境中的人才会真正体会到其中的酸甜苦辣。
进入宫殿后,王珊被安排在了王后的宫里。她的主要任务也就是服侍王后的饮食起居,和她一起的有八个姐妹,其中的五个就是和王珊一样,是被初选进来的。
在第一天的时候,王后身边的一个太监就把她们集中起来,手把手地教她们如何细致地服侍王后,如何遵守宫殿的中教礼仪,如何摆正自己的姿势等等,说了很多,也教了很多,可王珊一点也没听进去。她的心里时刻在想着关于扦泥的一些事情。每走到宫内的一个角落,她都在仔细观察着,由于是新来的,她不敢开口问任何一个人。这是宫内作为一个宫女的规矩。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只能小心谨慎地进行。
在一个封闭式的环境里,她们差不多进行了三天的培训,之后才正式被安排在了王后的寝宫。
王珊见到王后的那一天应该算是她进宫后的第四天。
那天早晨,她和其他的几个宫女正站在王后的寝宫门口,听见王后的叫声,她们马上就跑进屋子。王后刚才床上坐起身来。
其他的几个宫女在工作上都很娴熟,可不知为什么,王珊做起事来就是那么笨手笨脚的,不是忘记了这,就是忘记了那,弄得王后心里很不痛快。
“你是新来的吗?”王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王后的衣服,这时候,王后坐在床上开始对她发话了。
“是的,王后!”王珊回答。由于一时慌张,她竟然还忘记了宫廷内的基本礼仪。答完话之后,她就一直默默地站在那里,脸像火烧一样的疼痛。
“难道李公公就没教你衣服放在哪吗?”
“不,教了,是奴婢不好,给忘记了。请王后娘娘恕罪!”看见王后发火了,王珊赶忙一把跪在了她的面前。
其他的几个宫女连忙把衣服给王后披上了。
“好,今天我就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就暂且饶过了你,不过,今后可不要犯类事的错误。”见王珊跪下了,王后今天才产生了慈悲之心。这可是她从未有过的。
王后的日常生活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也就是平时在公园里走走,或者会见一个什么人,侍女们只要一一地跟在后面就可以了。这对于王珊来说,一点也不难。难就难在辛苦上,从早晨到晚上,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得站着,根本就没有落座的时间,一天到晚忙下来,身体也真是累得够呛,只有晚上躺在床上了,她才可以安心地歇息一会。
同宿舍的几个姐妹们都在一起发表着进宫后的种种感言,不管怎么苦,也不管怎么累,至少她们的心里都怀揣着一种希望。可王珊呢?什么也没有。宫里的生活远不如她先前所想的那样,整天跟在王后的屁股后头,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不要说见到扦泥,就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眼看着几天的时间过去了,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早知道是今天这样,她真的就不该走这条路。晚上躺在床上,王珊开始后悔自己先前的所为了。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竟然是这一种结果。这对她的人生将是一种可悲的结果。可当她想到扦泥,想到他的种种好时,她的脸上又不禁露出了丝丝的笑意。是啊!这也许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她应该无怨无悔才对。尽管现在她见不到他,但在不久后,她一定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王珊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