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中的那个小绿洲里,王珊度日如年。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大伯终于从外面给她们带来了消息。
那是一个午后,王珊和父母亲正在地里劳作着,大伯骑着马终于从塞外回来了。他是前天才走的。
一家人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
很快,马就在村外的树林里停了下来。
“大伯!外面的情况怎么样?”还未等大伯走下马来,王珊的嘴里就急不可耐地问了一句。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也不问问我旅途的艰辛,倒关心起着个来,是不是太自私了?”大伯一边下马,一边和王珊开玩笑。尽管他如今已有一把年纪了,但精神矍铄。
“好了,老兄!小孩子家,不懂事,你就见谅着点。说吧,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大伯的脸上一直都露着微笑。
“我就告诉你们一件喜事吧!”好久,大伯才卖关子似的对大家说。
喜事?这年月能有什么喜事?
大家都被他给弄糊涂了。
“什么喜事?什么喜事?”王珊把身体向着大伯凑了凑。听说是喜事,她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来这个国度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真的很少遇到过喜事。对于她来说,各种各样的灾难就是家常便饭。
“你们知道吗?匈奴人被赶走了。”大伯把这句话的语气说得特别重。
“是真的吗?”要说这个消息最激动的还应该是父亲。只要匈奴人走了,他们就可以回阿依托镇了。
“当然是真的,而且是千真万确,匈奴人确实被赶走了。”
于是,这群人便开始欢呼雀跃起来。他们欢快的笑声在这片沙漠的每一个角落里回荡。
“你们知道,那匈奴人这次是被谁赶走的吗?”
“谁?”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大伯,他那得意的样子简直让人的心都快要飞出来了。
“就是程妃的儿子扦泥。”
“扦泥?你是说就是国王的二公子,是吗?”
“对,就是他。是他不顾一切率领众将士,经过了好多次昼夜的拼杀才把匈奴人给赶走的。”
“可他不是已经被流放了吗?”
“是啊!他就是被流放在边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看来,咱们楼兰国要是多有几个这样的人才的话,将来就有救了。
这是第一次,王珊的耳朵里出现扦泥这个名字。她觉得他伟大而又神奇。就这次赶走匈奴人来说,他完全就应该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那他人呢?”王珊羞着脸这样问了一句。
“还在战场上啊!”
“那他不会有危险啊?”说完这句话,也不知为什么,王珊的脸上开始涌上阵阵红晕。
“不会。”大伯说,“匈奴人如今已经被打跑了,还会有什么危险呢?”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为避开别人对自己表情的注意,王珊特意转变了话题,“大伯!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您给我们说说,就在我们刚来您这来的那会儿,您手里拿着一根拐杖,那是在做什么?应该是装出来的吧!”
“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就在第二天,一家人辞别了大伯,便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一路上,他们没做太多的耽搁,而是直奔阿依托镇而去。
他们要在那里稍作停留,然后去楼兰。按理说,去楼兰对父母来说本是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可为了女儿,她们还是默然应允了。
“妈!您说,我还能回到我的世界吗?”
一边走路,王珊一边还在想着那封信的事情。通过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所经历的一切,她开始毫无疑问地相信那封信的真实了。
“能。一定能。”母亲不加任何犹豫地回答。
“可问题是我有那个能力吗?”
“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看你努力的程度了。”母亲意味深长地说,“孩子!妈相信你一定有这个能力。”
王珊冲母亲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即将要到达阿依托镇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传来了飞快的马蹄声。
他们连忙停住脚步,向后望去。
在一片朦胧的沙漠中,他们只能隐约看见骏马的身影,却看不清楚骑在那上面的人。
“难道是匈奴人又杀过来了?”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感觉。
可仔细想来,又觉得这事蹊跷,那位大伯不是曾对他们说过,匈奴人都已经被赶跑了吗?怎么还会有他们的踪迹呢?
“我看,大家还是先隐蔽下来吧!”父亲首先发话了。不管那些骑马过来的是些什么人,对于逃难的人来说,此时必要的自我防护那还是必须的。
父亲的话刚一落地,大家便开始寻找。
不一会,大家都把眼光集中在了离他们不远的一块洼地上。
那个就坑洼地不大,也许只有几个平方的大小,但那儿砂石细腻,而且深度也挺合适,很适合藏身。
“妈!我们就去那。”王珊对母亲喊道。
母亲会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一家人便迅速地在那个坑洼地上躲藏了起来。
那群人在一点一点地向这边靠拢。
他们绷紧了神经,密切地注视着。此刻,周围的空气对他们似乎已经凝固了。
他们好奇地在想象着那群人的具体来意,更要看清楚那些究竟是些什么人?
可就在所有人都在想入非非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他们的眼前发生了。
就在那群人即将要靠近的时候,突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涌现出了一群蒙着面罩的黑衣杀手,他们手拿着长剑,气势汹汹地向那群骑马的人冲了过去。
见到这些突如其来的黑衣人,那群骑马的人也着实吓了一大跳。
他们赶忙勒紧缰绳,让马群给停了下来。
“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你们知道我们谁吗?”说话的好像是一个小卒。面对杀气腾腾的黑衣人,他俨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不要问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专门来取你们性命的人。”站在黑衣人前面的一个领头恶狠狠地说,“今天,只要你们肯束手就范,那么我们也许可以免你们一死,如果负隅顽抗,那么明年的今天将是你们的忌日。”
“好胆大的毛贼,尽敢在我们的面前口出狂言,你是不是活腻了?”
就在那个小卒即将要上前和那个黑衣人决一死战的时候,骑马的那个首领一把拦住了他。
“不要轻举妄动,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那么说明他们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劫匪,我们要小心行事。”他对他说,其镇静的表情让人惊叹。
“对面的那位朋友,我们是路过此地,和你们也是素无冤仇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为难我们呢?”在止住了小卒后,领头的那目光转向了那群黑衣人,“如果你们要金银财宝的话,我们可以留下”
“谁和你是朋友?”领头的话还没说完,走在前面的那个黑衣人便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需要你的金银财宝,我们是专门来取你们的人头的。”
这样看来,领头的真的是预料到了。
“那就算我们今天死,那也得死个明白吧!”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你们今天死了,那我们就算是完成任务了。”说完,他的手一挥,黑衣人便一起向那群骑马人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