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表哥还真不知道陌儿的左手跟右手一样灵活呢。”太子放下心来,招呼萧槙随便一点。
萧槙点头,看着谢陌小脸上那抹得意的笑,好笑的去夹菜。
太子与萧槙都是受教于当世大儒,也就是谢陌的父亲谢怀远,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谢陌家学渊源,当然也是如此。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待宫女收拾了下去,太子才问:“陌儿,你怎么左手练的这么灵活?”
“跟哥哥学的。”谢陌只有一个一母所出的兄长,就是年长她十岁的长兄谢迁。
太子与萧槙都曾听闻谢太傅的嫡长子谢迁能两手同时作画写字。这样看来,谢陌左手能拿筷子吃饭倒也是正常的。
吃过饭,谢陌看二皇子还不告辞,于是对太子说:“表哥,我要去姑母那里。”方才二皇子笑话她的右手是熊掌来着,讨厌,讨厌,讨厌!
这也是萧槙有点不满的地方。谢陌同太子总是很亲昵,甚至带一些随便。有时候私下没人直接就‘你你我我’的。可是对他却总是‘二皇子’‘臣女’的。
不过也难怪,他是云家女人生的皇子嘛。但是谢太傅不会这样啊,不然父皇也不会让他同时教皇兄和自己了。人的胸怀该大一点嘛,他喜欢这个谢家的小孩儿也没什么不对的。
其实以前她也蛮喜欢乐颠颠跟在自己身后的,现在却不会了。谢陌给的解释是‘人家长大了’。屁,七岁的小屁孩长大什么。再说了,你还不是成天跟在太子身后,还总是跟他要零用钱。
太子听谢陌说要去坤泰殿,边说:“好,孤派人送你过去,也省得母后再派人来看你。”
“皇兄,不用了,臣弟顺路送陌儿过去好了。”萧槙站起身。
“也好,那就麻烦二弟了。”
“哪里。”
谢陌心道,慧芷宫和坤泰殿,哪里就顺路了,谁要你送!可是也别无选择只能跟在萧槙身后慢慢走着。
面前伸过来一只手,萧槙的,右手。谢陌嘟嘟嘴,乖乖把左手送上。她可得罪不起这个皇上最爱的儿子。
萧槙看了一下,谢陌的手小小的,他的手掌可以完完全全的把她的包住。谢陌现在只到他的腰上头一点,头顶上垂下两条淡蓝丝带正随着走动飘舞着。
“陌儿,手还痛不痛?”
“还是有一点痛,刚蜇的那下才痛呢。”
萧槙牵着谢陌到了坤泰殿,太监赶紧把他们请进去,又去禀报谢皇后。
谢青鸾一愣,“本宫的侄女,他如何如此上心。慧芷宫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名堂。让他们进来吧。”
“儿臣见过母后!”
“臣女见过皇后!”
“都起来吧,陌儿快过来姑姑看看。”
谢陌走到皇后面前,伸出自己的‘熊掌’,该死的二皇子,今天还故意加点了一道熊掌豆腐。
闲话了几句,萧槙便告辞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心头恨极了自己和母妃。父皇十日里有六七日是在慧芷宫,只有十五十六祖制定下的日子才会到坤泰殿里点个卯。哼,是她自己没本事留住父皇。
谢青鸾嘱咐人好生送二皇子回去慧芷宫,然后问谢陌,“你怎么被他送回来?”
“姑姑,二皇子特地过来东宫看陌儿笑话,然后用过晚膳他说是顺路可以送陌儿过来姑姑这里,表哥就没再派人。”
“你表哥,唉,你表哥”说到自己那个温和的儿子,谢青鸾摇头,那个儿子哪里像她,又哪里像皇帝啊。谢青鸾捧着谢陌的脸,“陌儿,你喜欢表哥么?”
“喜欢,最喜欢表哥了。”谢陌半点犹豫都没有。谢陌还记得三岁的时候,太子弯下腰掰了奶黄酥一点一点耐心喂她的情形。表哥最好了,从来不会嫌陌儿是麻烦,每一句话都耐心听陌儿说。也从不取笑、捉弄陌儿。他比哥哥,比二皇子都要好。
“那就好,以后你可要好好的帮着他。他心肠太和软了。”
谢陌点头,“姑姑,我会的。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辞!”
“哪学来的浑话?一定又是阡儿带着你出去乱走,听了不该听的话。”说起大侄子,谢皇后无奈的摇头,哪里像是相府公子,一点不守规矩,说是江湖游侠还要贴切一些。居然还自己跑去江湖中历练。
不过,皇帝不中意自己给他生的儿子,对自己这一对侄儿侄女倒是喜欢的紧。
谢陌呵呵的笑,她喜欢扮作小男孩跟着哥哥出去,父亲都睁只眼闭只眼的。
“好了,这三天就乖乖呆着,千万别再添了什么新伤。”
“嗯。姑姑,陌儿知道。不然回家爹爹又要骂陌儿调皮了。”谢陌乖乖点头。
“你本来就调皮。”谢皇后捏捏侄女的鼻子。
萧槙走到慧芷宫门前的时候,还微微有点不自在。
“怎么,要学大禹治水,过家门而不入么?”
“父皇”萧槙走到皇帝跟前。
“也该让你小子明白点事了。进去吧,一跑出去就是大半日不回,让你母妃担心。”
“儿臣在皇兄那里。”
“知道,你皇兄派人来说了,不然你母妃还不得更着急。”
当晚,皇帝便令人教会了萧槙所谓‘人事’。然后,让他搬到玉熙宫去,分宫别居。按说以他的年纪,早该搬出慧芷宫了。只为云贵妃一直不舍得儿子,皇帝也想在多享受一些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所以才留到了现在。
在这慧芷宫,他可以先是夫,再是君;先是父,再是皇。
初识男女之事,萧槙很好奇,也很投入。而且玉熙宫里一切都是他做主,更是自在,很是过了两个月夜夜春宵的生活。直到皇帝考较他武技时退步明显才警醒过来。
“父皇,儿臣……”萧槙着实有点窘。
皇帝萧昀也不说话,把剑扔给一旁候着的太监,踱步到一旁坐下,慢条斯理的喝茶。
萧槙更窘了,当天回去,就开始修身养性,看书练武,没再夜夜轮着召幸那四个宫女。谢太傅说,少年戒之在色啊。萧槙翻过一页书,又想起谢太傅的小心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