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柏很快从大相国寺回宫,礼部已经选好了洛王府,是之前一位绝嗣的老王爷的府邸,在王爷王妃过世后由朝廷收回的。稍加修缮年后便可搬进去。
萧槙去了心腹大患,安心休养。看谢陌郁郁了几日,便接受了事实,他心头大定。
到年前,萧槙差不多恢复到一个普通人的样子,丹田内也渐渐能凝聚起真气。谢陌也替他欢喜,这样子恢复得就更快了。除夕宫宴也可以出席了。算来,皇帝已经半年没有在朝堂上露面了。之前出去督战,后来又病卧。而她,就只等着正月初一去大相国寺给母亲添香油再一探究竟了。
自从萧槙恢复了五六分,便要求谢陌把那个塌搬开,睡回了床上,他现在可不是病人了。就算还是心有余力不足,晚上搂着睡也是好的。谢陌已经习惯了抱在一起单纯的睡觉。不过今晚有些不对劲,某人的爪子一直在她身上流连不去,然后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谢陌按住龙爪,“皇上,来日方长,不要勉强。”
萧槙张口咬了她的耳朵一下。
“是真的,半途而废多扫兴啊。须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谢陌声音里满是笑意。萧槙之前也蠢蠢欲动过两次,可是体力跟不上,只得作罢。
“你这算是激将么?”
“不是,臣妾是为皇上的身心着想。”谢陌忍不住笑出声来,被萧槙恶狠狠的亲了过来把声音堵住。
“今天非把你收拾了不可。”
当晚皇帝陛下终于一鼓作气攻城略地,虽然比不上全盛时期,但也让久未亲近的小两口感觉身心再次合一。
“嘿嘿,事实证明朕还是行的。”喘匀了气,萧槙喜滋滋的说。
谢陌靠在他的胸膛上,闻言伸手指戳戳他,“尚能再战否?”
萧槙的笑声戛然而止,半天才道:“来日方长!”
“哈哈——”
“谢陌,你会为今天的嘲笑付出代价的!”
谢陌拉过被子,“我先笑了再说,反正以你的性子,一旦好全了,能不可着劲儿折腾我么。睡觉!”
“有这个觉悟就好!”
第二天药娘端了一碗药到谢陌面前,她诧异的看着萧槙,这人不是总念叨说她答应给他生一堆孩子么,怎么又变卦了。谢陌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想不想生孩子,可是喝洗胎药是她很不好的记忆之一,难免有些抗拒。
“太医正说如果想生孩子,最好是在父母的身体都在最佳状态的时候。昨日我没有防备,所以只有辛苦你再喝一次药了。”萧槙开口解释。
他如今还没有正式上朝,但已经能够召见重臣议事了。朝堂上对他的康复和回归是非常之喜悦的。经过之前后宫你起我落的一番变故,朝臣对皇帝回归的期盼盛况空前。每日都有人自发的在心底为他的健康默默祷告上苍。如今亦是在心中大呼老天有眼。
谢陌听了萧槙的解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后者立即递上清水让她漱口,又喂了一颗蜜饯到嘴里,把玲珑的活儿都抢了去。待用完早膳,萧槙去前殿处理紧急大事。谢陌则处理例行的后宫杂务。
处理完例行事务,今天最大的一件事也就是给田婕妤搬宫。她已是满了四十天了。谢陌现在是长住乾元殿,因为萧槙身体的原因,朝堂也无人说话。她便把西轩室附近的宫殿收拾出来处理后宫事务。如今,人少,事也少。而且,三个事儿头也都不在了,至少目前还没有冒出敢叫板的人物来。所以,处理事情很是顺遂。
如今宫中,除了皇后,就是贤妃、肖充容,然后就是田婕妤了。其他的都是低位嫔妃,包括云裳在内。所以,田婕妤搬宫也就不是件小事了。贤妃、肖充容都来凑热闹,还有些低位的妃嫔也来了。当然,已经不再禁足的云裳没凑这个热闹。
“母后”萧炜也在,看到谢陌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而由贤妃代为抚养的萧蓉则没有来。实际上自从淑妃被赐死,她一直在生病。谢陌打发太医去看了,自己也过去瞧了一次。萧蓉如今整个人都沉寂了。谢陌去了,两人都不太自在,所以她也就只去了那么一次,情面上尽到了责任就是。
谢陌抱起萧炜,自从萧槙好了,他们母子就从西轩室后的小院搬走了。肖充容的太后梦自然也就破碎了。不过,比起之前要被灭族的恐惧来说,现在能好好儿的活着,享受荣华富贵就已经很好了。她还是很知足的。
谢陌坐在一边,把萧炜抱起来放在自己旁边,一起看着宫人忙忙碌碌的搬着东西。经过魇镇娃娃一事,这小子愈发的黏她了。小孩子也知道谁是真心待自己好的人。
田婕妤方才出来正式拜见了皇后,奉上了茶,现在进去把三皇子抱了出来给皇后看。这小子在肚子里就大,现在快两个月了,更是胖嘟嘟的。
“母后,三弟还没有名字呢。”萧炜拉着谢陌的袖子说。他也是方才询问被人告知的。
“这段时日皇上一直病着,现在刚好点,回头让他赶紧给咱们三皇子取个名。”谢陌看着襁褓里吐口水泡泡的三皇子笑道。
待搬好了,谢陌没去看田婕妤的新宫舍,她今日本就不是为这个而来。她是来看着贤妃指挥人把慧芷宫恢复成当初太后在日的模样的。魏嬷嬷也在一旁看着。如今三皇子不用她亲自照看了。
谢陌这次打压了云裳,是绝不容她再回到这个位置的了。云裳人在慧芷宫里,就可以借太后的势。所以,一定不让她重回贵妃的位置。
看侧殿一片忙碌,谢陌走到萧槙旧日的居所去,这里是没有变的。她坐在床上,四下里看看。昨天说到她要到慧芷宫来,萧槙说起她在他床上尿床的往事,笑不可抑。
谢陌直接以一句‘我那会儿不记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打发了。心头却知道这是真的,因为萧槙一说,她隐隐约约的就想起来了。
萧槙在她身后笑,她就只当听不到。这会儿坐在床上,她就想起了萧槙绕着三岁的她气咻咻的训斥的场景来。而她又羞又窘,因为她的确是早就不尿床的了,临走还央着他保密。他当时叫她什么来着,对了,宝贝儿。怪不得萧槙后来说除了太后他只叫过自己宝贝儿,她当时听了嗤之以鼻,因为压根没想起来他什么时候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