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以前做给朕喝的那个什么酸辣汤,挺开胃的。”
谢陌摇头,“玲珑做过了,没用。”她是心病,除非看到害她孩子的人受到惩罚,否则如何有胃口大吃大嚼。
萧槙端起碗,“我昨日不是说了么,只要你不要太过分就行。在这宫里,除了宠爱和儿子,还有一个要比拼的,那就是自个儿的身体要好,活得要久。”
这话谢陌很是受教,她至少要活过云裳和丁柔。
看她立即努力加餐饭,萧槙心头叹口气。现在的谢陌心头是充满怨恨的。他心头自然也是恨的。这一点谢陌也知道,可是他的心太大,装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她不敢寄望于他。
用过午膳,谢陌去睡午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萧槙也躺了下来抱着她继续睡。昨晚,倒是都没有睡好。
谢陌起身后让人把二皇子抱过来玩耍。后宫嘛,自然是越多人势力相当越好。既然肖充容一直抱着二皇子想讨她的好,那就拉她一把。这样也可以多一个和云裳丁柔对抗的人。正二品的充容,有子,也算一个有力的对手了。
半岁多的萧炜一开始也不认识谢陌,是培养了一阵感情之后才肯让谢陌抱的。这会儿正睁着大眼睛坐在谢陌腿上,伸手摸她衣服上的绣纹。
“挺沉的啊,是个有福气的,看,白白胖胖的。”这个小娃娃算是自己一手保下来的,肖充容又一贯低调听话,谢陌也禁不住有几分移情的作用。
“啊——”萧炜嘴里吆喝着,在谢陌腿上稳稳站住,两只腿还挺有力。
肖充容在一旁道:“老一辈的说三翻六坐,七滚八爬。炜儿他现在不但会坐也会站了。”
“真好玩儿。”谢陌笑道。心头又不禁想起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没有了,明年这个时候也是这般大小了,不禁有些黯然。
“哎呀,炜儿,不可以踩母后的肚子。”眼见自己儿子站稳当以后,竟然是踩到皇后肚子上去一副还想往上走的架势,肖充容急急的说。
“他哪里听得懂啊。来,母后扶着炜儿,咱们就在床上走走。”谢陌说着把他放到床上,托在他腋下扶他走路。小娃儿果然往前迈步。
“看这样子,不用等到一岁就能自己开步了。”
萧槙在前殿听说谢陌逗孩子逗得很开心。虽然知道谢陌别有用心,但看她能笑得出来,也还是挺高兴。
她说她爱得不够深,所以想远远儿的躲了开去。如果谢陌口口声声有多爱自己,萧槙反而是不信的。可是如今,也只有把罪魁祸首找出来也才能消她心头之恨了。不然,她的爱恐怕是很难加深了。
萧槙此时正在看一份关于魏国公的病情的密保,这个老家伙病病歪歪的,估计拖也拖不了几年。
魏国公这个老头吧,本身倒是没有反意的。只是他一直是支持淮王做太子的。梁国公极有可能用这个来游说他。不过他的儿子却很不安分,不然也不会搞出路上谋害西陵使团的事了。朝廷的兵权可容不得父传子。想借和西陵的战事把兵权继续握在手里,那可不行。那十万兵马是朝廷的,不是他魏国公府的。只是要收这个兵权,却是叫谁去最好呢?收了回来,又交到何人手中呢?
一只军队在同一个统帅手中时日久了,朝廷便不是那么好调度了。这也是萧槙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得有一套完备的轮替制度。算了,还是先想收回来的事吧。天高皇帝远,这事儿不好办啊。
谢陌不管这些,她只负责抱着小娃娃玩。眼见肖充容时不时的就往门口瞥一眼,知道她是难得来了乾元殿后殿,想趁机见皇帝。可是皇帝不到后殿来,这个谁都没办法。
玩了一阵,萧炜饿了,瘪嘴要开始嚎,乳母忙抱了下去喂奶,结果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谢陌笑笑,“怕是玩累了。”
肖充容的宫人自然把一应要用到的东西都带过来了。人便放到了摇摇车里任他睡着。肖充容在旁边陪着谢陌说些闲话。
“臣妾不太会说话”肖充容说着咬了咬嘴唇,谢陌知道她想说什么,这话的确不好说。肖充容一直很感谢自己帮她保住了孩子,不然她很可能同杜宝林一样。可是这个话这么说吧,又怕反而惹她不高兴。因为她自己的孩子也没能保住。
“有些话不用说出来,记在心里也就是了。”谢陌心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在幕后主使眼底,肖充容这个孩子远没有她的孩子威胁大,所以在帝后十分警惕的情况下,为了不暴露自己,便没有下手。而在自己怀孕的时候,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下手。
“是。娘娘能喜欢炜儿,这是他的福分。”
谢陌微笑,这二皇子她就只能抱着玩玩,不敢说要抱去记在名下养的事儿了。想来这肖充容野心也不敢这么大吧。这不现实,也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事。想借着自己让儿子在皇帝面前多露脸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等到小家伙再度醒来,皇帝还是没见人影,想来今天着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肖充容也就识趣的带着儿子回去了。临走还握着萧炜的小手给谢陌挥手,“咱们给母后挥挥手!”
萧炜冲谢陌依依呀呀一阵,然后由乳母抱了回去。
萧槙是很晚才回来的,连晚膳都是谢陌一个人用的。至于到底他在为什么事儿烦恼,她也不会问。明儿就搬回去,省得某人心气儿不顺拿她出气。
“陌儿”
谢陌装作已经睡着了,没接他的话茬。她没心情做他的解语花。
萧槙从外面撑起身子来看她,“没睡着干嘛装睡着了?”就她这样的水平还在他面前装睡,呼吸都不对。
谢陌不得已睁开眼,“很困了。”
“说说话。”萧槙半压在她身上。
“说什么?”不要跟我说朝堂之事,我就是个女人,我不想管什么天下大局。这个有你操心就足够了。
“你说一个倔老爷子,给主家出力一生,现在老了又有病痛缠身,最多还有三年五载的活头,他现在最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