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枫一直看着他们俩,眼底燃起一丝希望,“皇嫂是想说随他爹吧。”
谢陌笑了两声,然后拿出一个绣囊,“小家伙,这个呢,是舅母亲手做的,给你祈福。”说着把手里精巧的绣囊放在小娃娃身上,上头绣了个倒着的‘福’字。
萧枫立即离了椅子福身道:“臣妹替濬儿谢皇嫂吉言。”梁晨之前就提醒她,为了濬儿,一定要和皇后多多亲近。两个人虽然有许多隔阂,但是儿子是共同的。萧枫发现皇兄有些避开她的注视,只是低头逗着濬儿,而皇后却是眼底满溢了母爱的光辉。
谢陌自也留意到了萧枫的盯视,不禁为她感到心酸,“皇妹不必多礼,本宫是做舅母的,给孩子缝一个绣囊也是份所应当。”
萧蓉也过来伸手握着小表弟的手,濬儿也是咧开嘴冲她笑。萧烨便也站过来,看到父皇亲手抱着小表弟忍不住的羡慕。
而抱着二皇子的肖充容则是颇有些尴尬。宫妃大多无子,平日里对她也是羡慕嫉妒。如今皇帝抱外甥却不抱二皇子,众人看她的眼神就精彩多了。
其实也不是萧槙自己想抱,萧枫很热情的递了过来,本是想递给谢陌,可是谢陌此时不能抱孩子,萧槙便只好面不改色的接了过去。
结果他抱着,旁边众妃都作势要看孩子,往他身边凑。谢陌怕被挤到,索性把位置让了出来,眼见有个小妃子装着要看孩子,竟然用丰满的胸部去蹭萧槙的手臂。然后就见萧槙的手拍了拍孩子的襁褓,不动声色的让开了。旁边便有人低不可闻的嗤笑了一声。不禁摇摇头,真是香饽饽啊,当着这么多人都有人不怕犯众怒的往上凑。
谢陌对着萧枫道:“看来都很喜欢濬儿。”
萧枫对于那群借着看孩子接近皇帝的女人实在没有好感,正要说什么,忽然见濬儿在皇兄怀里扭动起来,而皇兄直接两步过来,把襁褓往她手上一放,“快看看他要干什么?”
谢陌就见到一股小水泉从襁褓里喷出来,打湿了萧枫的手,忍不住笑道:“小濬儿,你慢了一步啊,没有喷到你皇舅舅,喷到你娘了,水量还挺大。”
萧槙一脸的庆幸,“还好朕动作快。不要就要被童子尿喷了。”
萧枫说:“皇兄,童子尿可是好东西。”
宫女带着萧枫和孩子下去换衣服和包裹去了,众人又是一阵笑。
肖充容抱着二皇子过来,“皇上,您也抱抱炜儿可好?”
萧槙看她一眼,“他不会尿吧?”
“不会不会,嬷嬷刚把过的。”
“好吧。”萧槙伸手,总不能刚才外甥都抱了,自个儿子就是不抱吧。
萧炜已经五个月了,长得白白胖胖的,萧槙眼瞅着长得还挺像自己也动了心思,用手托着他的小手看。可惜做儿子的不太给老子面子,‘哇哇’的就哭了。
见此,肖充容不由得失望,只好上前接了孩子哄着。
又说到萧烨开始正式学习射箭,萧槙见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说了得闲去看他射箭的话。萧蓉本是靠着萧槙的腿站着,忙说她在学弹琴了,父皇得闲也来听儿臣弹琴云云。
谢陌心道,好忙哦。以后再添上云裳生的,她生的,而且他才二十四,以后还会有大把大把的孩子。先皇当年就三个儿子,一个还完全没有竞争力,夺嫡之争都那么的残酷跟严峻,三四十年后岂不是得一堆皇子皇孙干仗啊。
萧槙在美人堆里察觉谢陌避得远远儿的,而且脸色还有点发白,以为她不舒服,便推开身边的人走过来,“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召太医?”
“没事儿,出去透口气就好。”谢陌摆摆手,扶着玲珑的手出去。
“臣妾陪娘娘出去走走吧。”贤妃请缨道。
下台阶的时候贤妃扶了谢陌一把,谢陌看她一眼道声谢。心道难道被她瞧出来了?那这个贤妃可真是聪慧过人。
萧槙倒也没执意要跟出去,当着这么多人对谢陌太特殊,那就是给她招怨恨。谢陌知道分寸,这个孩子她紧张得不得了,为了保胎天天在床上躺着,一直躺了半个月。要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定然会召太医正过来的。既然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就是心里不舒服咯。萧槙看看自己身边环绕的美人,微微一笑。
萧枫换好衣服抱着孩子再过来,那个福字绣囊已经系在了濬儿腰上,看到皇后已经不在这里了,只有一堆香喷喷的女人把皇兄缠着,不免有些失望。
“皇兄,臣妹带濬儿去见母妃了。”
“嗯,好。”
萧枫抱儿子退出去,见皇兄还在那里消受美人,不由得撇撇嘴,希望梁晨说的抱濬儿多亲近皇后真的能够有用吧。
云裳得了特旨,什么场合都可以不参加,不过今日之事自有依附她的小妃子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
“什么,皇后没有抱小世子,反倒是皇上抱了?”
“对啊。”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贵妃娘娘,臣妾告退。”
云裳捏着手绢在那里想,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皇上对梁国公府示恩也恩宠太过了吧,或者是觉得对枫儿不起。可是这样对小世子示恩皇后来做应该更合适啊。难道她的病还没好?
“石嬷嬷,找人打听一下皇后到底什么病。”
“娘娘,这些事儿交给奴婢,您就别操心了,顾着自己肚子要紧。”
云裳摇头,“旁的事我可以不管,谢陌的事我不能不管。不然说不定哪天刀就悬在我还有孩子,甚至还有云家人头上了。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谢陌到底得了什么病搞清楚。你要是找不到门路,带话给我爹,让他想法子。”
“是,奴婢省得了。”
萧枫到了清宁殿侧殿,把濬儿抱给云太妃看。尔后屏退众人,劝母亲时常同皇后走动着。
“她?枫儿你没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云谢两家从来是势不两立的。”云太妃摇头。
“母妃,咱们现在唯一能靠的是谁,还不是皇兄。皇兄心底,谁最要紧,不就是皇嫂了么。皇兄对皇嫂,就像当初父皇对姨母。而皇嫂如今还占了正宫的位分,更甚于姨母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