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身边有一尊不断冒着冷气的混蛋,康乐决定乖乖夹着尾巴做人,尽量当个小透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姬长铭在心中已经认定了她是个冒牌货,自然不放心把她带入书房内,加上他昨夜折腾了一夜,此时自然是又困又乏,索性直接领着她进了自己的卧房。
看她十分自觉地拖了张太师椅搁在屋子的一角,然后找了个十分舒适的姿势窝在椅子上,他便也放心大胆地去床上睡了。
虽然不明白这个冒牌货想要从文昌侯府得到什么,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至少她不是为了谋他的性命。
昨晚他故意留给她许多次机会,就等她出手时抓个现行,可她却什么都没做,相反,她还帮他用金针压制了体内的毒素。
姬长铭很快就睡熟了,康乐远远地看了眼姬长铭的睡颜,不得不承认这货生得实在是美,尤其是睡着了之后,没有那种令人胆寒的冷意,一脸的乖巧,倒像是一个俊逸的邻家大男孩。
如果这货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掐她脖子的疯子,她绝对会跑到他跟前好好欣赏一番的,现在她却只能远远地看。
再美的东西看久了也会觉得无趣,尤其这货还是个辣么凶残的主儿,康乐扭开了视线,开始仔细打量他的卧房。
纨绔的卧房果然非同凡响,所有的摆设都奢侈到了一定境界,只那桌子上的一架羊脂玉雕漆屏风,少说也值上万两银子。
偏偏这货的审美能力还不错,虽然奢侈,却不显得张扬,所有装饰都透出一种古朴大气之美,若有人看到他的卧房,恐怕就不会把他同纨绔二字联系到一起了。
品味这种东西非一朝一夕能够练就的,那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素养,试问一个整日只知道惹猫逗狗的人又怎么可能培养出如此高的品味?
如同姬长铭认定了她是冒牌的何彩衣,康乐如今也肯定了这货是个冒牌纨绔,他隐藏得如此之深,肯定是有大的图谋。
不行,她必须找机会给父皇提个醒,要他对此人严防死守,以免将来他惑乱天下。
但是目前以她的身份,想要见到父皇根本没有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见到她的护卫统领晋松柏,以他对她的死忠,就算知道她与何彩衣互换了魂魄,想必也不会视她为妖孽吧?
可是该如何才能见到晋松柏呢?她现在顶着姬长铭小妾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见一个外男,更何况他还是康乐公主的护卫统领。
姬长铭这一觉睡得很沉,多年来夜罗莎之毒对他的睡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平时他睡觉时总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但是昨夜康乐替他用金针缓解了毒素,功效还是很显著的。
姬长铭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很暗了,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正要喊人进来送茶水,眼角余光便扫到了屋子一角的太师椅。
椅子上有个黑影,他下意识地弹起身子一个鱼跃,下一秒,他已经一把卡住了黑影的脖子。
“啊!”地一声尖叫传来,姬长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脑子瞬间就开始工作了,想起之前的一切,他利索地缩回手,面无表情走出了卧房。
“混蛋!混蛋!我诅咒你出门摔跤,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被人从梦中掐脖子惊醒的康乐盯着他的背影晃了晃小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