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十分惊异地发现,姬长铭一下马车,立刻就变了副模样,浑身散发出懒洋洋的纨绔气质,与之前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样子。
“你谁啊?立刻给我家衣衣道歉,否则爷今天管教你吃不了兜着走!”姬长铭一把揪住了裴佳舞的衣袖恶狠狠道。
他倒是把一副仗势欺人的纨绔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康乐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演技,这个男人能够装模作样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可见这人的城府深得多么可怕!
“世子爷,您不记得佳舞了么?上个月侯爷五十大寿时,奴家随母亲一起去贵府祝寿时,还是您亲自接待的呢。”裴佳舞见姬长铭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眼圈儿一红,便做出一副要哭不哭,眸中含泪的委屈模样。
“什么佳舞歹舞的,爷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都一一记住?今天你得罪了我家衣衣,要么道歉,要么就准备好挨鞭子吧!”姬长铭虎着脸骂道。
与此同时,他随手从腰间抽出一条乌亮亮的乌金软便,啪地一声朝裴佳舞脚下抽了鞭子,吓得她双脚离地跳了起来。
裴佳舞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回不是装的,而是实打实地泪珠子滚了一地,然而姬长铭并不为所动,而是又抽出一鞭子,将她的裙角抽裂了口子。
这一回裴佳舞彻底吓坏了,赶忙跪倒在地,抽抽噎噎道:“何小姐,对不起,奴家嘴贱胡说八道,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奴家这一遭吧,呜呜呜呜!”
“什么何小姐?要叫夫人,世子夫人,懂么?”姬长铭在一旁继续恶狠狠补刀。
“世子夫人,您大人大量,饶了奴家吧,呜呜呜!”裴佳舞哭得毫无形象,泪水冲刷出两道胭脂痕迹,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康乐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行了行了,世子爷您就饶过她这一遭吧,一个小小的庶女,不懂礼数也是情有可原。”康乐大度地摆一摆手。
裴佳舞这一瞬间竟然觉得,她像个高贵的公主,而自己才像是个低贱的商户女,意识到这一点,她心中又恨又无奈,将一条手帕几乎拧成了抹布。
然而她却不得不忍受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羞愤得简直想死。
“行了,我家衣衣不计较了,你赶紧滚吧!”姬长铭一脸不耐烦道,裴佳舞磕了一个头,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形象,飞快地朝相反的方向跑了。
马车继续行驶,康乐抱着一只卤猪蹄儿优雅地啃着,同时在心里飞快地思考,这个姬长铭刚才那么配合她,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
很快,她就明白过来,这家伙原来是故意造声势,用她这个小商户女做挡箭牌,好让他的名声更烂。
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方面可以不让人把他当成对手,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有身份的人家嫁女儿给他做正妻。
试问,有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高调宠小妾的纨绔?便是品貌俱佳的庶女,家族宁愿送给有权势的人家做妾,也不愿意给他这样的人做正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