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路,凤梧终是憋不住,挪到张雨旁边道:“小哥,问你个问题”。
张玉闭着眼,头也没抬地道“说”。简单明了。说实话,越是与他们相处,张雨越是看不上他们。根本就懒得理会。要不是还有一点面子情分,他连应一声都不愿意。
凤梧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了一句。要不是这人还是他们的队友,他真想把他从窗子里扔出去。不过。看看苏昕,再看看小灵,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再说,合作了这么长时间,说实话,他对张雨还是挺欣赏的。要是张雨不跟他们做对的话,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凤梧也不啰嗦,单刀直入地说道:“你喜欢小昕对吗”?
话音一落,车上有片刻的宁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有诧异,有不解,还有看好戏的目光。大家都在等着张雨的回答。
张雨身子隐不可见地僵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寒声道:“没有”。
“那你干嘛非得挨着小昕坐”。凤梧继续逼问,这才是他要说的重点。
“凑巧”。还是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却把车上的人给逗笑了。凤梧咧咧嘴,他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老天,有这样刻意的凑巧吗?
“那我跟你换一下位置好吗?我有事跟小昕说”。凤梧直接说出目的,他怕再纠缠下去,会被这人给气死。众人也都饶有兴趣地盯着张雨,看这种情况下,他会怎样回答。
可是等了半天,让凤梧憋屈,众人无语的是。人家摆明了不打算回答什么。整个人好像睡着了一般,丝毫声息也无。顿时。随着一声嗤笑,众人都笑了起来。戏谑的望着凤梧,无言的调侃让凤梧倍感挫败。
要是能动用武力来解决,他又怎么会沦落到成为众人笑柄的存在。可他没有忽略小灵开怀大笑时,眼中的那抹警告。除了憋屈无奈,他什么都不敢做。要是一旦有过份的举动,且不说小昕怎样,单老大也饶不了他。
龙翔空摇摇头,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张雨是摆明了要跟他们做对了,偏偏他们还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有老大盯着,多余的动作,还是歇了吧。不过······,龙翔空瞄了眼张雨,他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张雨防的了一时,可防不了一世。现在跟张雨对着干,才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他就不信了,张雨还能时时刻刻地盯着他们。别忘了,张雨只是一个人,他们可是两个人,拖也能把张雨给拖垮。走着瞧好了,比耐性,谁能比过他们这些活了无数年的人物。
这场闹剧,在凤梧的挫败和龙翔空的不甘中结束了。石思远大笑,苏昕莞尔。小灵看的有趣,也是笑声不绝。一下子,车上多了三个闭目养神的人儿。加上后面车子上,用神识从头看到尾,却又不敢笑出来,憋得难受的左成两个。
他们身份不同,要是让凤梧两人知道他们的幸灾乐祸,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别看这些家伙一个个明里表现在光风霁月,实际上,那个不是爱记仇的小心眼子。所以,做人属下的,真的伤不起。像前面那些人笑得肆无忌惮的情况,永远不可能发生在他们这里。这就是等级,他们永远也越不过去的坎。
此后的日子里,凤梧两人还真错估了张雨的决心。在他们诸多的试探下,唯一的收获,就是成功的把张雨化为了苏昕的背后灵。这样一来,郁闷的可就不只是凤梧两人了。连苏昕和石思远都怨念不已。谁也不愿感情正浓时,身边还有一个一千瓦的大灯泡吧。
石思远现在是啼笑皆非,他虽然非常乐意看张雨憋屈凤梧两个,却不代表这憋屈的还包括他。苏昕更是哭笑不得,他心里有怨念,却不能说出来。张雨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虽然动机不一定像表面上看的那样单纯,但无可否认,张雨的出发点是好的。换位思考,要是有一位中年大叔纠缠张雨,估计他也会看不过去。这也是他在这些日子的观察中,逐渐弄明白的。
张雨的好意他领。但他真心希望,这份好意仅止于好意,千万不要夹杂其它。只是他也知道,好像,他在自欺欺人。张雨偶尔看他那痴迷而不自知的目光,让他无奈至极。这目光代表着什么,他非常清楚。但可怜的是,他能躲避凤梧两个,却躲不开张雨。
一来,张雨好像自己还处在懵懂中,不管是自欺也罢,逃避也罢。总之没挑明了说之前,这层窗户纸,没人会捅破。二来,张雨为了阻挡凤梧两个人对他的接近,几乎是他走到哪,张雨就会跟到哪。也不管是否身边有石思远陪伴,永远的霸占着他右手的位置。除非他右手边是苏齐天,否则,那人一定会是张雨。
后来,苏昕和石思远干脆地无视了张雨这个人,纯粹就把他当成一道风景。张雨也不是真的不识趣,在苏昕身边时,他除了闭目养神,就是看远处的风景,坚决不去看这两人的亲密。
茫茫草原,渺无人烟。坑坑洼洼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第一天,苏昕就吃够了苦头,人被颠的七晕八素。车子停下住宿的时候,下了车的他,还是感觉到身体不是自己的。但无可否认的事,这里的风景真的很美。极目远眺,一片葱绿绵延无尽。清风乍起,草原像是活了过来,又像是风吹湖面,一片波浪随风起舞,一直延伸到天的尽头。
苏昕渐渐看得痴迷,忘了身上快要散架的不适,沉醉在大自然的美景中。感觉到身后的热源,苏昕想也没想就向后靠去,一边说道:“思远,你说,这片草原是怎么回事?现在可是寒冬腊月,草不应该是枯萎的吗?怎么这里的草原,却有着三春的美景。而且,我好像觉得,这里没有那么冷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苏昕喃喃说完,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回答。心神归来,转头向后看去,随即“啊”的一声,跳出两步开外,一边一叠连声的道歉“对不起小哥,我以为是思远呢,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苏昕身后,是红着脸的张雨。苏昕的道歉,让他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但很快掩盖住了,轻声道:“没关系”。就不肯再多说什么了。他怕,怕忍不住,再将这个少年揽入怀中。
天知道,当苏昕靠入他怀中时,他心中的震惊。那一刻,他差点控制不住想伸手拥抱他。好在只是一瞬间,苏昕自己就跳开了,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同时,他也知道了。他无法再继续欺骗自己,他真的对这个神秘的少年上心了。他是那样的渴望拥抱这个少年,如果不是身后有几道能将他灼伤的目光作怪,他的理智,将会随着少年的投怀送抱而烟消云散。
旁边传来笑声,苏昕更觉尴尬。他怎么会想到,一个失神,他竟会做出这样乌龙的事来。他更是忘了,这段时间,他身边可不只是石思远一个,还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张雨呢。
张雨也听到了笑声,转头恨恨地瞪了那些人一眼。能不能不这样幸灾乐祸的,真是无聊透顶的一群人。
看着张雨因笑声,而更加爆红的俊脸,众人笑得更大声了。都觉得,这张雨还真有意思,又不是大姑娘,又没做什么离谱的事,就羞成这样,还真是奇葩呢?就这种状态还肖想他们家小昕,呵呵······。
苏昕也觉得很抱歉。这乌龙是自己惹出来的,困窘的,可是两个人,只是张雨比他更加的不堪。为了不再让这些人讥笑,他接下来,做了一件更加无脑的事情,差点没让张雨找个地洞钻进去。
无话找话的苏昕,几步跑到众人那里“你们在干什么呢”?他的本意是把话题引开,却问了一句废话。天快黑了,他们停下车能干什么。
石思远笑叹了一声,怪不得人说忙中出错,可不就应在苏昕身上。这种时候,多说多错,要是他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可好,白白送话柄给人家。
果然,凤梧笑道:“小昕,小哥的豆腐好吃吗?看看,都让你吃昏头了,这个时间,你说我们能干什么”。
其实,苏昕在问出话来时就后悔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里能够收回来。现在被凤梧调侃,怕张雨脸上下不来,心中一急,又说错话了:“说什么呢?不许再打趣小哥,小心我不理你们。人家小哥多纯情的一个人,也好意思拿人家来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