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空和石思远也是叹息。只能说,小家伙该着有这一场劫难,怨得了谁呢。怨小灵?说不得,小灵还真有些冤枉。他的初衷,也不过是为了制造点难度,让苏昕对雪山的认知更深一些。发展成后来那样,是谁也想不到的。再说,事已经出了,埋怨,还有用吗?
外面风雪太大,石思远怕时间一长,积雪会封住洞口,便让左成两人每隔一个时辰,出去清一次积雪。顺便守护火堆,免得火灭后,山洞中寒气加重,苏昕会受不住。
可能是受伤的人,总是会有些脆弱吧。正在传音交谈的三人,忽然听到苏昕的梦呓声,叫的是思远。小家伙在梦里都能梦到他,石思远是欣慰的。到底,这两年他的付出没有白费,在小家伙心里,还是有他的地位的。
石思远心中虽然甜蜜,但顶着两双恨不能吃人的目光,叫他也很难表现出高兴来,除了苦笑,他真的什么都不能做。都是最亲近的兄弟,那怕他现在路出一丝愉悦的表情,对他们也是一种伤害。争风吃醋什么的是一种生活的调节,但落井下石的事,他还真心干不出来。
“你得意了”。凤梧咬牙切齿地问道。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不甘。石思远能怎样,他只能干笑,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还不如不说,让他们发泄出来就好了。
龙翔空摇头“思远,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幸运啊。时运不在我们这边,我们也没有办法。当初要不是老大强制你回去陪伴小昕,又哪有你的今天。更不会让我们兄弟有今天这尴尬一面。明明比我们晚两年起步,却先抢了小昕的关注。你,真该好好谢谢老大,要没有他······”。龙翔空说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在石思远严密的守护下抢夺小昕,怎么想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石思远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也只能感叹造化弄人,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回不了头了。未来是福是祸,已经不是他能主宰的了。他连自己的命运都做不了主,又有什么办法能帮的了兄弟。
看着石思远眼中的苦涩,凤梧两人想到了什么,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墨麒麟······,为什么非得是墨麒麟呢?老天爷何其不公,上下三界,谁有资格在墨麒麟面前谈感情,没有,一个都没有。未来······他们真的迷茫了,和墨麒麟,还有的挣吗?能挣的过吗?
山洞中很安静,不管是真睡假睡,反正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山洞外,风雪交加,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山洞上空悬浮着两个人,一个圆圆的护罩笼罩着他们,两人相对而坐,一边警戒,一边交谈着,仔细听,他们说的,正是洞里的几个人
“程刚,你说,他们是何苦呢?君上,就那么吸引人,让他们齐齐的陷了进去。可能是我愚笨了点,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君上到底哪里不同了呢?想我们神界,向来是以强者为尊。就算君上一会能有大出息,可他现在毕竟还小,甚至连修者都不算,这三位主儿,怎么就都······”。
程刚半天没说话,只是透过护罩,看着地面上的雪。过了好一会才叹口气道:“你错了,不是三个,是四个。还有,你问我的问题,我同样不知道,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没看出君上哪里特别了。唉······冤孽呀”。
“什么,四个,那个是谁”?任志惊讶地问道。
程刚抬起头来,看着任志道:‘还能有谁,我们的恩主呗’。
“天,这不可能。恩主那样英明的人,怎么会陷进这中事情里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任志惊呼一声,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安静点,也不怕吵到哪三位主儿。他们的功夫,可不比我们差什么。要不是恩主赐下的这个防护罩,你以为,我们能瞒住那三位?早就被他们发现了。恩主给我们的命令是保护,任务失败的话,看你怎么跟恩主交代”。程刚训斥道。
“不是······我只是太吃惊了。咱们恩主······怎么会呢”?任志怎么也难以相信,一直以来精明睿智的恩主,竟然也难逃一个情字,这都什么跟什么,太惊悚了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别忘了,恩主再怎么精明,到底年龄摆在那里。再说了,这些年我们虽然不停地在三界流转,但恩主他们,说白了,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任何人。在三界的时候,恩主为了我们,一直是夹着尾巴做人,唯恐一个失误,导致全军覆灭。他们与我们不同,我们进空间的时候,都已是成年人了。在神界摸爬滚打,什么事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生生死死走过来,对人心,你我可抱有过期望?可他们呢,包括恩主在内,都只不过是刚刚成人。没有与外界接触过,没历练过人心,所有的经验,都只是看过。在空间里看着别人怎么做,你想啊,这能与现实一样吗?就像是一个学术高深的学者,空有满腹的理论,却没一样是经过实践的。成长,不只是年龄,还需要切身的体会和参与。七情六欲,缺一不可。你我当年,可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可他们呢,谁有这样的经历了。没有吧。君上,是他们唯一真正接触过的人。君上以后的成就如何我不知道,但君上现在表现出来的智慧,却不是恩主他们这些人能比拟的。君上待人温和,处事稳重又机智百出。从他处理事情的手段上,我可以肯定,君上以后的成就,绝对低不了。当然,以我们的经验看待一个凡人,这些当然是不入眼的。但对恩主他们来说,却是新鲜的体验。试想,恩主他们乍然接触到这样的人,又处在激情的年龄,会看上君上,还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如果换了你我,在这样懵懂的年龄,陷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是······他们······他们······”。任志都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同性恋或者异性恋者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三界中寻找道侣或者炉鼎,只看资质,很少有人真的在乎是男是女。但他们可是自幼一起成长起来的兄弟,虽然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要是真为了感情反目,恩主到时候要何去何从?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程刚没有再说什么,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解决。希望不会是最坏的结果吧。,程刚长叹一声,没有接话,两人都沉默下来,默默地想着心事,摸摸地守护着。上边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插言,他们还是先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恩主·····看看再说吧。
雪暴持续了七天,直到第七天夜里,才停了。这些天,众人好像已习惯了如厉鬼般的呼啸,忽然间天地一片寂静,众人的心好像也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说不出是真么滋味。静,死寂的静,静的好像能听见火焰跳动的声音。
过了这些天,苏昕的伤好些了,已经能让人掺扶着在地上走两圈了。大动作他是做不了的,石思远也不允许。他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离苏昕身边,就怕再有个闪失,会让苏昕伤上加伤。
这要是在以前,在吃的方面,石思远他们还会顾忌着张雨,不会做得太过分。自从在山洞中住下,他们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他们带了多少东西,张雨并不清楚。他们觉得,张雨总不会那么无聊,一个包一个包的打开,检查他们都带了些什么吧!再说了,苏昕受伤,急需要补充营养,为了苏昕的健康,他们也不会在吃食上苛待苏昕。一切都是以苏昕的健康为前提,开小灶是免不了的。有条件不用,他们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