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武:“移步?”
李福:“移步。”
谢武向谢药告辞:“药叔,我和福伯还有些事要聊,先走一步。”
谢药自无不可地说道:“去吧。”
听到回话,谢武快走几步赶上李福的步伐,并排前行。
……
走在无人的路边,李福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就我对李柯的了解,李家的大部队已经出发了。”
谢武沉默着。
“训练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李福的询问令谢武心中苦涩愈加:“基本战力已经具备,只是三人默契围攻也仅能勉强击败后天前期武师。相对的三人自身,会折损一两人。”
“小武啊,人自身的能力是无法估量的,现在看来只是画蛇添足,下一秒就会冲破你的认知。外面世界的国家明明是修炼者的国度,不也需要普通人拿起刀盾冲锋吗?”
“福伯,我没有别的意思,仅是认为他们的力量,可以不施展在正面战场。既然已经安排人各处安放暗哨,为什么不让他们伏击,增设设陷阱?”
谢福侧首:“因为确实没有必要,地形对伏击的限制太大,两镇之间又有哪里能进行伏击?任何陷阱除非出动高端战力,顶多引起骚乱,而出动他们,也就失去了本身意义。在我看来,陷阱是要布设的,只是所谓的陷阱引用为刺杀更为确切,寻找途径接近李家族老。毕竟儒修炼化文气助益神魂的同时,身体的薄弱是必然存在的。”
谢武征询的目光探照在李福身上:“话说回来,如果遵照您的想法我们又该怎么接近。”
“莫家会很乐意帮我们这个忙的。”李福倾吐着,“给莫家独立的空间,只是担心他们玩个鱼死网破。名分上是手下,可是这几十年来,又哪里有安分过。甚至至今,连信息网络都对我们隐瞒,真以为自己隐藏得多好。”
“可是…”字音拖长,谢武又是重重点头,避开莫家的话题,“福伯,还是得麻烦您再去探听李镇的虚实。”
“信得过我?”李福说话间,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
谢武目光坚定地望着李福:“福伯,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我相信你。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感觉的到,现在的您不同于两天前的你,但你终究是我婶婶的丈夫。”
“不同?”李福看了看周身,对谢武推出谢珍珠觉得可笑。
谢武面露纠结,下一秒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非要确切形容的话,两天前的您根本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特意观察自己。”
“是吗?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吗?”李福:“如果非要扯上改变两字,不正是因为我的改变,证明我心中有鬼吗?”
无声胜有声。
现在的你才显得真实。
李福真正凝视谢武的眼,遇见的却是谢武依旧坚定的目光,叹了口气:“你接着说下去吧。”
“福叔,刺杀该让谁进行?”
“没想过。”语气有些轻挑,让谢武有些琢磨不透。
看了李福一眼,继续询问着:“队伍该分由谁带领?指挥又该谁负责。”
“分成两队,分别由谢威和谢莞带领队伍。谢莞负责正面御敌,谢威负责游走。支下各路,按照已然安排好的队伍分位。队伍所有,绝不区分是否武师,要的是在战场上快速消灭自己的敌人。而总指挥,只能是你谢武。”
最后一句,虽未吼出声,却也在谢武心头震动许久。没有怀疑,李福对他总指挥的安排,这是他应担的责任:“威叔的伤势?”
“会好的,即便半残,依旧有着不下先天中期的实力。更不用说,谢威本身的存在就是强心剂。”
是太缺人了,不得不提这次拦截李穆,是极大的败笔。
没想到再度绕去这个弯口,虽李福本身不存在任何歉意,也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失败。
“我会去敲打下莫镇的人,无论有心还是无意,终究战力有着极大的偏差。让他们买单是不可能的,可是借此会是一个极佳的理由。”李福停下脚步,望着远在西方的莫村出神,已然在构思面见莫家的情节。
“福伯,现在的我们,要面对李家,还不是和莫家撕破脸的时候。”谢武显得有些犹豫,并无大错,如果在这时镇内起火,会是最差的发展。这也是谢武对莫家情报问题,闭口不谈的主要原因。可是李福再度挑起,避不开了。
“这是最好的时机,只有在这时候,莫家人才会真正相信我们会毫不留情。”李福智珠在握,“本就弱势多疑,他们没有谈条件的资本。如今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思虑许久,莫心影怕是不下十天未眠了。”
姜还是老的辣。
“到了。”
谢武想得太过投入,是在谢争辉身影出现在眼前才惊觉已经到家。依旧是谢武的那个黑瓦府邸,李福,谢武两人移步入书房,谢争辉脱身离去。
谢武从墙上取下早已构画完成,带着浓烈时间痕迹的地图。
“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迟。”李福感慨着,这图有部分是他巡照记忆,又实地回顾画出的。
谢武等李福感叹结束,手指着地图询问李福。
指点下李福与李穆交战的小丘:“福伯,如果在这小丘设弓箭手,有没有机会先让李家折损部分人手。毕竟,这是两镇之间唯一能占据一定海拔优势的地点。”
“不行,李穆是小部队前行,不同于之后的大军。他们是恰巧行进到靠近丘陵的位置,而且不远的树丛不可能在面临大部队时提供保护,反会造成阻碍,所以没选丘陵正对面的树林或是更接近李镇的树林。”
面对李福的指点,谢武略作思考便想通。大队宿营在树林,必然派出人巡查周边,不会冒进。
“可是,贪到一手巡逻人员不也很好吗?再者说来,我们可以用弓箭手掩护进入树林刺杀的人员。”
谢武眼神越说越亮,在看到李福含笑的嘴角与欣慰目光后低下头。恍然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反驳李福。
李福又怎么可能犯这种错误,明显是在诱导谢武思维。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是谢家少族长,不可能什么事都听取别人的。放你进警备队就是让你学会思考,判断,我也必然会存在错误。”
斟首,沉默。
“还有需要注意的是水路,面对行驶来的船,我们只有弓箭手、接舷战两种手段。有必要的话,除掩护突袭,所有弓箭集中在淮江船只上应战。”
“嗯,”谢武取出纸笔记录着,又在地图涂画。